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一步都踏碎了地上的水洼。
随着他的靠近,苏晚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冰墙挤压着,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撞上自己那辆破车的冰冷铁皮。
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距离很近。
苏晚被迫抬起头,撞进一双眼睛里。
那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即使在这样混乱狼狈的雨夜,也锐利得惊人,没有一丝被意外打搅的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和评估。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勾勒出过于冷硬的轮廓。
浓黑的眉峰下,那双眼睛在她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向下扫去,掠过她湿透的、廉价制服包裹下的单薄身体,最后,落在了她紧紧护在身前、微微颤抖的双手上。
苏晚这才猛地意识到,在刚才那声巨响和剧烈撞击的瞬间,她出于本能,不是去抱头保护自己。
而是第一时间死死地护住了放在副驾驶座上那个临时充当猫窝的、垫着旧毛巾的硬纸箱!
此刻,那个纸箱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手臂环绕着,像护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纸箱里,发出几声微弱、带着惊惶的“喵呜…喵呜…”,声音细弱,被雨声掩盖,却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男人深沉的目光在她护着纸箱的双手上定格了几秒。
那双手很瘦,指节因为用力而突出,沾满了雨水和一点不知哪里蹭上的灰。
雨水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流进袖口。
他薄唇微启,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幕,低沉、清晰,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惯有的命令口吻,没有任何多余的铺垫:“十万。”
3.“啊?”
苏晚冻得发木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
十万?
什么十万?
赔偿金额?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男人似乎懒得解释,目光依旧锁在她护着纸箱的手上,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与周围冰冷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快得像错觉。
“月薪。”
他补充道,语调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当我的猫保姆。
现在,上车。”
4.“月薪十万,当我的猫保姆。”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炸弹,在苏晚被暴雨和恐惧冻僵的脑子里轰然炸开,掀起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荒谬和茫然。
她抱着纸箱,雨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