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意并未消散,依旧如跗骨之蛆缠绕着沈越。
沈越根本无暇理会身后那些足以将他万箭穿心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和几乎要脱力的颤抖,攥紧了手中的金筷和玉簪,如同攥住了自己唯一的生路。
他迈开脚步,不是走向乾元殿那象征着生机的殿门,而是猛地冲向旁边廊檐下!
那里,一个小太监正手忙脚乱地侍弄着一个红泥小茶炉,炉上铜壶里的水已经烧开,蒸汽顶着壶盖噗噗作响。
旁边案几上,赫然放着几坛尚未开封的御赐贡酒!
“酒!
最烈的!
快!”
沈越冲到案几前,声音嘶哑地命令。
捧着酒坛的小太监完全吓傻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沈越一把夺过一坛酒,拍开泥封!
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看也不看,举起酒坛,将清冽如泉的液体猛地倾倒在茶炉旁一个洁净的白瓷洗手盆里!
酒液撞击盆底,发出哗啦声响。
“你!
火!
烧旺!”
沈越指向茶炉旁的小太监,眼神凌厉如刀。
小太监被他眼神所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抓起旁边的蒲扇,对着炉膛里本就不弱的炭火死命扇了起来!
火焰呼地一声窜高,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铜壶的底部。
沈越不再管他,双手猛地插入那盆烈酒之中!
刺鼻的酒精气味瞬间将他包围。
他十指张开,指缝、指甲、手腕…用尽一切办法让皮肤浸透这高浓度的酒液。
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皮肤接触酒精的微辣感,竟带来一丝奇异的、令人安心的熟悉感——消毒!
“疯子!
他在做什么!”
一个太医忍不住失声尖叫。
“污秽之物!
竟敢…竟敢以酒污手,妄图触碰圣体?!”
陈景和看着沈越的举动,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却碍于皇后的命令不敢上前阻拦。
沈越充耳不闻。
他仔细搓洗着双手和前臂,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洗罢,他猛地从旁边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一块干净的汗巾!
那侍卫惊得差点跳起来。
沈越看也不看,将汗巾浸入烈酒盆中,彻底湿透,然后捞起,用力拧干。
他一手攥着被酒浸透的汗巾,一手紧握着金筷和玉簪,如同一个披荆斩棘的战士,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进了乾元殿那幽深的大门!
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