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水珠,跟沾了露水的蒲公英似的。
“我……去吧儿子!”
母亲坐起来,手在被子上摸索着找眼镜,“妈以前看你在村里踢球,可厉害了!”
林薇突然笑了,两个小梨涡陷下去:“阿姨说得对,他可厉害了。”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废弃球场,她自行车筐里的《足球战术图解》,书页折着角,正好是 “定位球战术” 那页。
护士进来换药,看见保温桶眼睛一亮:“林教授家的千金?
又来给同学送吃的?”
林薇脸一红,摆手:“阿姨您忙,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眨眼睛,马尾辫扫过肩膀:“明早七点,操场见,我陪你练球。”
母亲等她走了,拉着我的手笑:“这姑娘真好,眼睛像你爸年轻时候养的那只母羊,亮堂堂的。”
我没说话,摸出手机看林薇的短信,她又发了条:“别穿那双旧鞋了,我帮你借了双新的。”
窗外的月光照在缴费单上,3760 这个数字好像没那么刺眼了。
指尖的淡紫色纹路在跳动,像藏着颗小小的心脏。
5六点五十的操场,露水把草叶压得直不起腰。
我抱着那只捡来的足球,脚边摆着双崭新的白色球鞋,鞋舌上的标志还没撕掉。
这是林薇说帮我借的,可现在七点过十分了,她人影都没见。
“哟,还真敢来?”
赵磊的声音裹着寒气砸过来,他身后跟着黄毛和三个队员,每人手里都拎着根球棒。
我把球鞋往怀里一揣,握紧足球:“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这废物怎么丢人现眼?”
黄毛甩着球棒,金属头在晨光里闪得人眼花,“林薇跟你说的吧?
想替我们打比赛?”
赵磊一脚踩在我脚边的足球上,鞋钉碾得草皮咯吱响:“陈默,给你个机会,现在跪下来学狗叫,我就让你进球队当替补,怎么样?”
“滚。”
我吐出个字,指尖又开始发烫,淡紫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蚯蚓。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磊使个眼色,黄毛的球棒就挥了过来。
我侧身躲开,怀里的足球砸出去,正撞在黄毛膝盖上。
他嗷地惨叫一声,抱着腿蹲下去,球棒滚到我脚边。
“还敢还手?”
赵磊瞪着眼扑上来,我抓起球棒横扫,他慌忙后退,撞在队友身上。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