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穿透楼层,清晰地传入书房。
年长的警官脸色微变,立刻按住对讲:“目标情绪失控!
注意保护!
必要时采取强制措施!
避免伤及…声称的胎儿!”
他显然对“孩子”这个说法还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谨慎。
我依旧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面朝着窗外那片被警灯染成红蓝色的雨幕。
听着楼下林薇薇那绝望的咒骂和挣扎,听着她被强行拖拽、声音渐渐远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
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搏动,像敲击着一面蒙尘的鼓。
终于,楼下令人窒息的混乱和尖叫逐渐平息。
只剩下警车引擎低沉的轰鸣,以及对讲机里简短的汇报声。
脚步声再次在书房门口响起。
刚才那个年轻警员走了进来,神情复杂,对着年长警官低声汇报:“李队,人控制住了,已经带上车。
情绪非常激动,一直在大喊大叫,指控苏女士伪造遗嘱和证据…还有…”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刚才在强行带离过程中,她一直拼命护着肚子,但…动作幅度太大,她身上…好像掉下来个东西…”年轻警员的表情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和尴尬,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透明物证袋装着的东西。
我的目光终于从窗外移开,落在那袋子上。
袋子里面,赫然是一个扁平的、肉色的、边缘有些卷起的……硅胶假肚垫。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年长的李队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个物证袋,脸上职业性的沉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
我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只有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带着无尽讽刺的弧度。
“孩子?”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冰面上,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书房里,“原来林小姐的‘免死金牌’和‘遗产凭证’,是硅胶做的?”
李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他不再看我,猛地转身,对着对讲机厉声下令,声音带着一种被愚弄后的震怒:“立刻将嫌疑人林薇薇带回局里!
重点审讯!
通知法医准备!
核实其孕情!
立刻!
马上!”
警笛声再次凄厉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