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薄荷须后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就喜欢高风险投资。”
报告厅顶灯在他的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比如现在,”他声音压得极低,“我想投资个和水果摊老板女儿共进晚餐的机会。”
我后退半步,却撞上宣传栏,海报边角硌得后背生疼。
傅砚深伸手垫在我腰后,触感温度透过毛衣传来。
“辩论赛的庆功宴。”
他撤回手时,指腹若有似无擦过我腕骨,“全系都在,不算约会。”
我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庆功宴定在“霁月轩”,人均消费抵我半月生活费。
我跟着服务员穿过竹林小径,听见金融系女生在议论:“傅砚深未婚妻不是蒋氏珠宝的独女吗?”
“假的吧,他手机屏保好像是张设计图……”包厢门突然打开,傅砚深握着手机站在光晕里。
我隐约看见他锁屏界面闪过半角建筑草图——那线条走向,像极了我上周被教授夸赞的立交桥设计图。
“迟到得罚酒哦。”
蓝毛向我推来三杯龙舌兰。
我刚要拒绝,傅砚深已经仰头把酒全灌下去。
喉结滚动时,他右手始终按在胃部,西装裤兜露出半截药盒。
“深哥芒果过敏还逞能!”
蓝毛突然抢走我面前的果盘,“学姐你别介意,他上次碰了山竹都——程嘉阳。”
傅砚深警告地瞥他一眼,转头问我,“建筑系是不是下周要交古城改造模型?”
我点头,他忽然掏出手机:“加微信,发你参考资料。”
二维码亮出来的瞬间,包厢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女生尖叫,我的手被人握住,食指被引导着按在手机Home键上——“指纹解锁比扫码快。”
傅砚深的呼吸喷在我耳畔,“资料在云盘,文件夹叫舟。”
灯光再亮时,他已经退回安全距离。
我手机震动,收到条微信:“对方已通过好友申请”。
他头像是一片暴雨中的玻璃建筑,朋友圈仅三天可见,背景图却是张泛黄的手绘设计稿——还有那歪歪扭扭的签名,是我十二岁参加的少儿建筑大赛的作品。
“回学校吗?”
傅砚深拿起外套,“我顺路送你。”
夜风里,他始终和我保持半米距离。
直到女生宿舍楼下,他突然问:“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我信建筑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