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站在燃烧的金属桶前几步之遥,灼热的气浪扑打着她冰冷的脸颊。
翻开了日记,径直翻到她曾反复看过的那一页——**“5月12日,母亲节。
……建国晚上捧回来一个天鹅绒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的珍珠胸针。
他说:‘这些年你辛苦了。
’ 灯光下,他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真诚。
其实礼物是什么不重要,这份心意才是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此生何求?”
**那温婉的字迹和眼前跳跃的火焰,如同两个隔绝的时空在此刻剧烈交汇、碰撞!
林晚的手指捏着这一页纸的边缘。
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手腕轻轻一扬。
带着那温情脉脉的“此生何求”的纸页,如同折翼的白色蝴蝶,旋转着、飘落向那口盛满毁灭火焰的幽井。
脆弱的纸张边缘瞬间焦卷。
温柔的字迹在橘色的火舌肆虐下迅速化作飞散的黑灰,被上升的热流卷入空中。
母亲沈静淑在痛苦中强颜欢笑,为这虚伪的甜蜜付出的所有粉饰、忍耐和最终的绝望……也仿佛在这一刻,在灰烬的飞升中,获得了最终的祭奠和解放。
火光映照着林晚沉默的剪影。
她没有去看那飘散的灰烬。
她的目光越过燃烧的火焰,投向了客厅茶几上。
那本崭新的“绝望日记”,如同一个冰冷的、无法丢弃的墓碑,静静地躺在那里。
火焰在金属桶里逐渐黯淡,最终只剩下一堆灰烬和零星的暗红火星在空气里明灭。
灼热的气浪缓缓散去,留下一室的焦糊气味和冰冷的余烬。
林晚拿起那本“绝望日记”。
封皮冰凉而坚硬。
她转身,没有再看那堆黑色的残余物一眼,踩着清冷的月光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厚重的实木书桌冰冷而坚实。
她将那本沉重的日记放在桌面中央,拧亮了书桌上的台灯。
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小片区域,将日记本深棕色的封皮映出一种奇异的厚重感。
然后,她拿起一支普通的黑色钢笔。
拔开笔帽的动作干脆利落。
她翻开了日记本厚厚的硬皮封面,再掀过母亲那些最后被绝望扭曲、刻满控诉与绝望的纷乱字迹。
书页在指尖沙沙作响。
最终,翻到了一片空白。
整本日记的末页,一张纯白的纸张,如同命运的留白,安静地等待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