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呈上。
厚厚一摞,记录着一个“商业奇才”可笑的发迹史。
她连翻看的兴趣都没有,心里腹诽“老娘,当时是不是被下蛊还中了什么邪术……所有的知情人是不是都得灭口……”。
指尖在冰冷光滑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如同为某个渺小生命敲响的丧钟。
“所有资源,即刻切断。”
她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但比平时更冷,像结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落下都带着冰碴,“让他,自生自灭。”
“……是。”
“煞”躬身领命,声音平淡无波,如同精密的机器,“那个……人?”
他问的是谢言的处理。
“蝼蚁而已,”龙睽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是彻底的不屑与漠视,“碾死他,脏了我的手。
看着他在自己吹起的泡沫里溺毙,在泥潭里打滚哀嚎,不是更有趣?”
她龙睽行事,向来狠辣果决,睚眦必报。
但对谢言,她吝于给予任何形式的报复。
那是彻底的、居高临下的无视。
如同拂去华服上沾染的一粒尘埃,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光的侮辱,是对自己宝贵时间的浪费。
这种彻底的无视,远比任何酷刑的报复更令人绝望。
失去了那只无形巨手的托举,谢言这个被强行吹胀的“商业奇才”气球,瞬间被残酷的现实刺得千疮百孔。
原本十拿九稳的大额订单被莫名其妙取消,银行的催款单如同雪片般飞来,昔日称兄道弟的合伙人纷纷翻脸撤资,划清界限……他那些本就根基虚浮、如同沙上城堡的产业,如同遭遇了连环雪崩,以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巨大的落差让谢言难以承受,他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在绝望中将最后一丝希望,孤注一掷地押在了攀附魔都真正的权力巅峰——那位神秘莫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龙主”身上。
他变卖了仅存的、还算值点钱的玉佩和几件像样的衣服,又借了一笔高利贷,费尽心机,终于弄到了一张据说能接触到“龙主”麾下某位负责采购事宜的“中层管事”的宴会邀请函。
这也许已经是他所能触及的、关于“龙主”最“高端”的门路了。
宴会在租界里最奢华的华懋饭店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