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听来,比任何交响乐都动听。
她一边飞快地摊饼、打蛋、撒葱花,一边扯着嗓子继续吆喝:“手抓饼嘞!
王府秘制手抓饼!
吃一口想两口!
不吃后悔一整天!”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沾湿了鬓角,鼻尖上也蹭了一点面粉。
华丽的王妃吉服袖子被她高高挽起,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眼神晶亮,动作麻利,充满了勃勃生机,与昨夜那个苍白惊惶、今早那个被克扣份例的新嫁娘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背景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通往内院的一道月洞门旁。
萧景珩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深邃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那个在简陋炉灶前忙碌的、格格不入的红色身影上。
她挽着袖子,脸上沾着面粉,动作麻利得像个市井小贩,吆喝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与这王府的森严规矩格格不入。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闪烁着一种他从未在深闺女子眼中见过的、近乎野蛮的生命力。
萧景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身后的贴身侍卫墨影,同样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王爷,这……”墨影低声道,声音几不可闻。
萧景珩没有回答,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个忙碌的红色身影上。
看着她接过仆役递来的铜板,随意地丢进旁边的破碗里;看着她被油烟呛得微微皱眉,却毫不在意地用手背蹭掉额角的汗;看着她一边翻饼一边中气十足地喊着“葱花加倍加十文”……那荒诞的画面,那市井的喧嚣,那扑面而来的、粗粝却真实的烟火气,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王府内精心维持的、冰冷沉闷的秩序。
片刻,萧景珩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查。”
只一个字,冰冷如铁。
墨影立刻垂首:“是。”
玄色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月洞门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前院的喧嚣依旧,无人察觉这短暂的注视。
只有林晚晚,在弯腰去拿葱花的瞬间,后背莫名地掠过一丝凉意,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扫过。
她疑惑地抬头四顾,只看到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