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污泥。
除了几块被压扁的、印着过期广告的合成塑料板,他一无所获。
汗水混着污垢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妈的!”
一声暴躁的咒骂从侧面传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拾荒者,正对着一个瘦小的少年拳打脚踢,“敢偷老子捡到的能量膏!
活腻了是吧!
废土有废土的规矩!
没产出,就他妈饿死!
偷?
老子打断你的手!”
少年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手里死死攥着一小管灰绿色的粘稠物。
林焰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废土的规则,赤裸而血腥:要么找到价值,要么成为别人找到价值的垫脚石。
没有怜悯,没有尊严,只有最原始的掠夺与生存。
绝望像冰冷的污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他抬起头,望向沉降区上方。
透过厚重的污染云层,只能隐约看到核心区那些高耸入云的、灯火璀璨的建筑轮廓。
那些光,曾经那么近,现在却像隔着亿万光年的星辰,遥不可及。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创意、他的设计、他的价值,在“穹顶”的评价体系里变成了零,在这里,更是连一块发霉的面包都不如。
他是什么?
一个被榨干最后一点灵感价值的残渣?
一个连拾荒者都唾弃的垃圾?
疲惫和冰冷的绝望彻底攫住了他。
他放弃了翻找,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走向垃圾场边缘。
那里有一条浑浊的、泛着诡异油光的废水沟,散发着更浓烈的恶臭。
他靠着冰冷潮湿、长满滑腻苔藓的混凝土沟壁滑坐下来,精疲力竭。
饥饿感烧灼着胃壁,喉咙干得冒烟。
视线有些模糊。
他盯着沟里漂浮的泡沫和垃圾残骸,意识开始飘忽。
也许就这样沉下去…也不错?
至少不用再忍受这无休止的羞辱、饥饿和冰冷…就在这时,他垂在污水沟边污泥里的手,指尖无意中碰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边缘异常光滑的小东西。
不像周围那些粗糙的废弃物。
是什么?
他麻木地想着,手指下意识地抠了抠。
3 窃火者,烫手山芋指尖传来的触感异常清晰。
冰冷,坚硬,边缘光滑得不像垃圾堆里的东西,倒像是…某种精密的造物。
这点异样,像一根极细的针,刺破了林焰被绝望和疲惫麻木包裹的意识。
他下意识地蜷起手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