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数万百姓——你以为,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躲你?”
裴琰的眸色暗了暗:“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逼视着他,“让我抛下这些人,跟你回京,做你锦衣玉食的太子妃?
还是说,你想让我亲眼看着你登基,看着裴家的江山永固,看着我父皇的牌位被丢进太庙最阴暗的角落?”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我不知道。”
我摇头,“你我之间,早就不是当年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有余地。”
“余地?”
我轻笑,“你我之间隔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他抬眼看我。
“隔着血海深仇,隔着江山更迭。”
我一字一句道,“如何回头?”
裴琰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苦。”
,裴琰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曾经写诗作画、白嫩纤细的手,现在却布满老茧和伤痕,能拉开三石强弓,也能持剑杀敌。
“我不苦。”
我抬头看向远方,“在这里,我至少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
“裴琰。”
这两年以来,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们回不去了。”
他僵在原地,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我知道他期待什么——期待我痛哭一场,然后原谅他,然后重新开始。
但人生不是戏文,有些伤痕永远无法愈合。
良久,他终于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要这座城。”
他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我要继续守在这里,护着这里的百姓。”
我一字一句地说,“但我不需要朝廷的封赏,也不需要你的怜悯……”裴琰有些诧异:“你想割据一方?”
“不。”
我摇头,“这里的百姓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们。”
“对了,还有绿夭,”我顿了顿,继续道,“若她愿意,请你派人把她护送过来。”
裴琰死死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
思索良久,他眸中已恢复平静:“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转身便走了。
此去经年,山高水长。
再不相见,就是最好的结局。
11半年后,绿夭和圣旨都到了北疆。
我还是被封为了“镇北将军”,统领北疆三城军务。
传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