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两年前气派了许多。
裴琰站在正厅的窗前,背对着门口。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你来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听说你要回京了。”
裴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沾满雪水的战靴,到磨损的铠甲,最后停留在我脸上。
“你瘦了。”
,他轻声说。
我没接话,径直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早已凉透,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恍惚间我以为回到了从前。
那时裴琰总爱偷他父亲珍藏的茶叶给我喝,被发现了就嬉皮笑脸地认罚。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放下茶杯。
裴琰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推到我面前:“先看看这个。”
匣子里是一叠泛黄的奏折。
我展开最上面那本,熟悉的字迹让我的手微微发抖——这是父皇的朱批。
奏折内容是北方旱灾请求赈济,父皇的批语却是“饥民易治,何须费粮”。
“这些……继续看。”
,裴琰的声音很轻。
我一页页翻过去,每一本都让我心头发凉。
有弹劾权臣贪腐被父皇驳回的,有请求减免赋税被斥为“妇人之仁”的,甚至还有建议整军备战被批“危言耸听”的。
最后一本奏折上沾着暗褐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我父亲递的折子。”
裴琰的指尖轻轻点在那片污渍上,“劝谏先帝诛杀奸佞,整肃朝纲。
先帝用砚台砸破了他的额头。”
我猛地合上奏折,胸口剧烈起伏。
这些字迹确实出自父皇之手。
“你想说明什么?”
我低着头,声音发颤,“想证明我父皇是个昏君?
想为你们的谋反正名?”
裴琰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窗前:“那年黄河决堤,淹了三省。
朝廷拨的赈灾银被层层克扣,到灾民手里不足一成。
我父亲联合几位大臣彻查,却发现幕后主使是先帝最宠信的太监。”
“所以你们就造反了?”
“长乐。”
裴琰转身看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痛楚,“那日,我们本意只是逼先帝退位。
可当我们攻入皇城时,先帝已经……已经疯了。”
裴琰一字一顿地说,“他亲手杀了皇后和两位皇子,说要带着他们殉国。”
我手中的奏折掉在地上。
“你胡说!”
我猛地站起来,“母后和皇兄明明是死于叛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