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短短不到两月,便被砸入重金,彻底改头换面。
朱漆梁柱焕然一新,雕花的槅扇窗棂擦得锃亮如镜。
新请的江南名厨掌勺,各色精细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小点果子流水般从后厨端出,散发的香气霸道地飘过侯府那高高的围墙。
请的说书先生,讲的是最新传奇话本,时而惊险时而缠绵,引得满堂喝彩叫好,声浪穿透墙壁,清晰可闻。
侯府内院。
凝晖堂中,安国侯老夫人谢沈氏正端坐在罗汉榻上,听着府内管事李忠抹着冷汗报账,眉心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老夫人,这个月……外院护院的月钱,西府二房那边又拖着未交,说府里各房开支都紧巴巴的,实在拿不出……”谢沈氏猛地一拍身边的小几,茶盏震得叮当乱响,声音又尖又厉:“紧?
他们一个个养尊处优,呼奴使婢!
月钱不够?
他们前几日在揽月轩喝茶听书,一壶龙井就要二两银子,那果子点心,更是一盘盘流水价地往上端!
花的不是钱?
是天上掉下来的叶子吗?
这钱倒痛快!
轮到掏银子养府里的护卫,一个子儿都要从我老婆子这里往外挤?!”
她气得胸口急剧起伏。
没了陆知苒那个“取之不尽”的移动钱袋,府里多年习惯了的奢靡用度立时显出窘迫的真容来。
各个房头都学会了哭穷,那些以前由陆知苒承担的、看似“微不足道”实则流水般花出去的冰敬炭敬、人情往来、修缮开销,如今全都压到了公账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忠吓得一哆嗦,噗通跪下,不敢言语。
就在这时,窗外隐约飘来揽月轩内新来的琵琶女拨动的第一个转轴试音声。
随后是一串珠落玉盘般清越婉转的琴音,叮咚作响,衬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开场白,清晰地传入死寂的凝晖堂。
谢沈氏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变青,仿佛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冤孽……都是那搅家精……搅家精!”
她捂着心口,声音嘶哑变调,气息粗重,眼神怨毒地瞪着窗外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她这是成心!
成心让我老婆子活不下去!
故意在我侯府眼皮子底下弄出这般阵仗!
她哪来的银子?!
哪来的?
定是挖了我侯府的祖坟!
偷了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