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嘴,却无法阻挡那股翻江倒海的汹涌!
“呕——!”
在苏晴惊愕而嫌恶的目光中,在周围人群骤然响起的低呼和避让中,我狼狈不堪地跪倒在了冰冷光滑的机场大理石地面上。
胃里仅存的一点酸水混合着苦涩的胆汁,还有早上勉强咽下的几口清水,毫无预兆地、猛烈地呕吐了出来。
秽物溅落在光洁的地面和我崭新的裙摆、鞋面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世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呕吐后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干咳。
眼泪生理性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晴那两道如同实质般的、带着极致厌恶和鄙夷的目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蜷缩颤抖的背上。
“天哪!
脏死了!”
苏晴尖锐的惊呼声刺破短暂的寂静,她像避瘟疫一样猛地后退好几步,用手紧紧捂住口鼻,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恶心和嫌弃,“保安!
保安呢!
这里有人吐了!
快把她弄走!
真是晦气!”
屈辱、痛苦、绝望……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将我彻底碾碎。
我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垃圾,蜷缩在自己制造的污秽旁,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或漠然的目光中,在苏晴尖锐的指责声里,意识一点点沉入冰冷的黑暗。
黑暗。
粘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意识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沉浮浮,耳边是遥远而模糊的嗡鸣。
胃部的剧痛似乎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简洁到近乎冰冷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不是医院。
也不是顾衍的别墅。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灰色床单的单人床上。
房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窗外天色已经昏暗,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哪里?
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回灌——机场刺眼的白光,苏晴刻薄鄙夷的脸,汹涌的呕吐,围观的目光,尖锐的指责……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