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古思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书七零:被冷面首长当心尖宠 全集

穿书七零:被冷面首长当心尖宠 全集

轻松杏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是姜家的亲闺女又能如何,真以为他们会对外说自己有个傻子闺女啊,搞笑!”“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们夫妻二人什么样我摸得透透的。”“这不,我还特意为你找了个脑子不如你聪明的,你俩一个是傻妞,一个是傻子,简直天生一对!”姜挽宁猛然睁开眼,有些恍惚。她缓了好大会儿,伸手擦拭眼角余泪,又梦到了相似的情景,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月之久。梦里说话的女人,是前不久看过的七十年代军婚文里的女主,而她代入的视角,是机械厂厂长的亲生女儿,是个无姓只有一个傻妞的外号。不会说话,拒绝与人交流,寻回亲生父母没两天,就被推给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男人当媳妇儿。就是在结婚当天,男人吊死在新房木梁上,唯一在场的傻妞不去辩解而被扣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关进牢里,...

主角:姜挽宁姜涔涔   更新:2025-06-24 21:1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挽宁姜涔涔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被冷面首长当心尖宠 全集》,由网络作家“轻松杏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是姜家的亲闺女又能如何,真以为他们会对外说自己有个傻子闺女啊,搞笑!”“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们夫妻二人什么样我摸得透透的。”“这不,我还特意为你找了个脑子不如你聪明的,你俩一个是傻妞,一个是傻子,简直天生一对!”姜挽宁猛然睁开眼,有些恍惚。她缓了好大会儿,伸手擦拭眼角余泪,又梦到了相似的情景,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月之久。梦里说话的女人,是前不久看过的七十年代军婚文里的女主,而她代入的视角,是机械厂厂长的亲生女儿,是个无姓只有一个傻妞的外号。不会说话,拒绝与人交流,寻回亲生父母没两天,就被推给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男人当媳妇儿。就是在结婚当天,男人吊死在新房木梁上,唯一在场的傻妞不去辩解而被扣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关进牢里,...

《穿书七零:被冷面首长当心尖宠 全集》精彩片段




“你是姜家的亲闺女又能如何,真以为他们会对外说自己有个傻子闺女啊,搞笑!”

“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们夫妻二人什么样我摸得透透的。”

“这不,我还特意为你找了个脑子不如你聪明的,你俩一个是傻妞,一个是傻子,简直天生一对!”

姜挽宁猛然睁开眼,有些恍惚。

她缓了好大会儿,伸手擦拭眼角余泪,又梦到了相似的情景,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月之久。

梦里说话的女人,是前不久看过的七十年代军婚文里的女主,而她代入的视角,是机械厂厂长的亲生女儿,是个无姓只有一个傻妞的外号。

不会说话,拒绝与人交流,寻回亲生父母没两天,就被推给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男人当媳妇儿。

就是在结婚当天,男人吊死在新房木梁上,唯一在场的傻妞不去辩解而被扣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关进牢里,结局被婆家人整死在监狱里也没给下葬,尸体丢在林子里被野兽叼走,下场很是悲惨。

姜挽宁眉头紧皱,她每一次代入傻妞的视角都憋屈的很,一次两次还好,可这么频繁的梦着,或许是老天在暗示她与傻妞的羁绊,甚至会成为傻妞?

毕竟在她身上不止发生过一件奇事儿。

身为孤儿的姜挽宁,无父无母无工作,三年前梦到彩票中奖号码,成功不劳而获了三千万用来躺平,每天除了消费还是消费,小日子那叫一个美滋滋。

姜挽宁低头摸了摸手上那枚黑中透红的玉镯。

同样是她梦到了家附近的一家古玩店,柜台上摆放的黑色玉镯散着金光,她一醒,就将玉镯买下并佩戴在手上。

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血滴落上面,成功认主收获空间。

空间里有一座空着的二层别墅,别墅周围块田地和溪流还有她不小心囤进去的垃圾,田地上方排列着一长串耕田项目,溪流一旁插有“灵泉”的字眼。

只是当时的她坐拥千万资金,对囤货并不感兴趣,只想着享受当下,所以空间里除了景色美了些,其他啥也没有。

梦境成真发生了一次,两次,谁又敢保证不会发生第三次?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姜挽宁再也冷静不了了。

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要是梦境成真了,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于是,天刚蒙蒙亮,姜挽宁就去出门采购了。

她先是去了家电公司,冰箱,空调,全自动洗衣机......只要能想到的全都来上两个,一个安在别墅里,一个放在别墅外当备用。

要是一个坏了另一个还能顶上来,还贴心的要了说明书。

然后又去了批发市场,怕引人怀疑,她称自家开连锁饭店,需求量大,不少店铺老板都涌了上来,介绍自家产品。

米面油分别包了:200吨、400吨、300升。

宰好的新鲜牛羊猪肉十头:1000斤、500斤、250斤。

鸡鸭鱼肉各500斤。

还有各种佐料,盐醋糖也都来上100斤。

各种零食,喜欢不喜欢的也都塞了进去。

一想到是要去物资匮乏六十年代,姜挽宁又赶紧把暖水瓶,搪瓷盆,搪瓷缸,搪瓷盘各来了20个。

浪琴机械手表,电子管收音机,凤凰牌二八大杠,黑色老式缝纫机各来了30个。

她专门去了卖布的商店,买了100匹麻料,还去隔壁商店进购1000斤棉花,直接做成棉被。

更是直接包下老旧风服装店的所有衣服和鞋,春夏秋冬,应有尽有。

贴身物品,各种生活所需,常用药,备用药,纸巾,卫生巾也都囤了不少。

想到空间里有田地,就没想让它继续荒;蔬菜,水果,粮食等品类种子各买了1000克。

囤货不一定全能用得上,但总比到时候后悔强的多。

最关键和重要的,姜挽宁换了150公斤黄金。

要是等到改革开放,一定能用的上。

购买完毕后,姜挽宁看着卡上的余额,已经所剩不多,全都匿名捐给了她所在的那家孤儿院。

轰隆!......

当天晚上,姜挽宁刚闭上眼,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

“野鸡还想变凤凰,别做梦了!首长夫人只能我来当。”女人生了副俊俏的模样,可说起话来却伶牙俐齿,将搪瓷缸装的水直接泼了半杯过去,皱咧咧道:“这麦乳精,你也配喝?”

姜挽宁被泼的喘不上气来,她愣了下,这次竟然有实感,能在视角代入中有独立的思考。

梦境再一次成真,姜挽宁穿书了!成了书里最不起眼的小配角傻妞。

她记得原书里描述的女主角姜涔涔温柔善良,乐于助人,跟眼前的这位倒是半毛钱关系都不沾。

原主都被这一家整成什么样了!

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姜挽宁定要为原主抱不平,既然亲生父母偏袒养女,那她偏要让养女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消散!

姜挽宁抬眸冷冷盯着姜涔涔。

“你这傻子倒是有几分姿色,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姜涔涔语气强硬,眼神却下意识的回避,“瞪我做什么,你能奈我何?”

现在的生活,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她不能让傻妞抢走!

在她嫁进部队之前,一切障碍都必须铲除。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中年女声道:“涔涔啊,你爸今晚不回来吃了,我在国营饭店带了你最爱的红烧肉,你快去趁热吃,我来照顾妹妹。”

中年女人一边脱下带有纺织厂这几个字眼的外套一边朝姜挽宁走来,脸上挂着很是慈爱的笑容。

她就是书中女主的养母沈如枝,书里对她所描述的倒是跟见到的一样,对任何人都和蔼可亲,原主被抓去坐牢,她哭了几天几夜,眼睛都肿了。

可见她‘心里’还是有原主的。

姜涔涔倒没想到今日沈如枝会下班那么早,瞥着傻妞湿了的衣领,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连忙解释:“我看妹妹那么瘦就冲了杯麦乳精补一补,可我不知道她不会捧着喝水,结果洒了一身。”

“家里也没妹妹的衣裳,我正要去找一条新买的裙子,先给她顶上一阵呢。”

“妈,是我顶着妹妹的身份过了这么多年。”姜涔涔哽咽了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照顾妹妹吧。”




沈如枝本以为姜挽宁的到来会让从小娇惯了的姜涔涔闹上一阵。

下班厂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和谐。

看来是她多虑了。

“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再苦再累也都......”

‘值了’俩字还没从沈如枝嘴里发出声,就看到姜挽宁端起桌上剩下的半杯麦乳精。

就那么水灵灵的朝姜涔涔泼了过去。

“啊!!!”

姜涔涔双手攥着裙摆尖叫起来。

这一嗓门正巧赶上下班高峰期,吸引来了不少邻居。

毕竟,他们六九中队家属院,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姜厂长的家里来了个不会说话的亲戚。

住了快俩星期,还没人见过长啥样,趁着这个机会,都跑来凑个热闹。

“你!”姜涔涔气的脸通红,张口就要骂人。

转眼看到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她要是跟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斤斤计较,并不好看,只能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脏话给憋了回去,想着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妹妹,这是特意给你泡的,用来补充身体营养,让你喝的,不能玩,记住了吗?”姜涔涔脸上强扯出来个笑脸,还耐心的给邻居解释:

“让大伙见笑了,这是我家乡下来的亲戚,不会说话,脑袋也有点不太灵光,以后要是冒犯到了各位,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还请多多宽恕。”

邻居们面面相觑着,眼神里充满懂了的神色。

姜涔涔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姜厂长家里来的乡下亲戚是个傻子!

“你一会教我把水泼在身上,一会又说是喝的,到底那个方法对?”姜挽宁静静的盯着她,“我按着你的教的法子做,你反过来说我是脑子不灵光,是你傻了,不记得了?还是搁这装傻呢?”

门口的那些吃瓜群众一愣,看到一个不会说话的开口就这么利索,他们更感兴趣了,感觉她也不像姜涔涔说的那般脑子不好使啊。

姜挽宁提高音量,“还是说,你怕我学会了,会野鸡变凤凰,直接坐实了姜家亲女儿的身份?”将姜涔涔逼退了一步,她继续往下:

“又或者,你故意把我教成傻子,好给我找个傻子嫁了,就不会抢你首长夫人的位置了?”

姜涔涔脸色一白,身形也不由摇晃一下,相处这么久,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傻子居然会说话,还把她反咬一口。

她费尽心思谋划了那么久,就这样被她全盘托出了?

姜涔涔后脚跟抵在桌腿处,手死死捏住桌角,强装着镇定,声音却又不自主的抖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你,你别胡说。”

可她的慌乱,已经证实了姜挽宁所说,全是真的。

姜挽宁勾了勾唇角,将目标转向了沈如枝,“那你说,我跟她到底谁是亲生的?”

沈如枝跟姜建国自认为高人一等,当然碍于面子,不愿承认有个傻子亲闺女,早就商量好对外宣称是亲戚。

到时候再给她找个好婆家,就这样糊弄过去了,怎么也没想过会闹这么一出啊。

沈如枝一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回答,也都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看沈如枝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姜挽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不禁冷笑,什么母女情深,装什么呢?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姜挽宁指着姜涔涔,“她亲生父母想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就跟姜厂长家的孩子调换了。

我不说话,他们夫妻二人就把我当成傻子,说话也从没背着我,从他们口中我听过无数次我的身世,偶然的机会,村长得知真相,他给我写了介绍信让我来寻亲。

好不容易找到这儿,却没想到亲生父母觉得我是傻子,怕丢人,不想认我!”

姜涔涔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威胁:“你说是姜家的女儿难道就是了?我爸妈不过是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而已。”

她不相信,不相信一个傻子的逻辑能一直清晰。

姜挽宁微微一笑:“那咱们就报警吧,当年我出生是在省城的中医院,出生那天下着大雪,姜家夫妻是专门开车来的,才让他们动了调换孩子的念头。”

“是真是假,让警察去乡下审问那对夫妻,一问便知!”

经过姜挽宁这么一说,有眼的邻居都已经打量起了她和沈如枝,这鼻子、眼和嘴巴就是和沈如枝长得一模一样。

确实是亲生的无疑。

沈如枝总感觉她的那些小心思要被公之于众了,忙带着那双慈目走来,“报警报警就算了,人回来团聚了就好,毕竟那是涔涔的亲生父母。”

“是我和你爸这两天工作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想法。”沈如枝揽住姜挽宁,“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涔涔陪着我们,当然是有感情在,我们也是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的把你介绍给大家。”

所以,沈如枝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姜家不认亲生女儿的事实?

“如枝啊,不是我说你,就算你要等合适的时机给大伙介绍,你也得好好照顾这可怜孩子啊。”有个为姜挽宁打抱不平的声音出现了。

她是隔壁刘家的婆娘李桂英,街道办为了方便管事,每个家属院都选了个办事的人,六九中队家属院办事部主任正是李桂英,她的话有一定的分量,她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泪眶子浅,听了姜挽宁这段遭遇后别提有多心疼了。

也不管什么厂长夫人不夫人的了,直接指出:“涔涔穿的又是小皮鞋又是小裙子的,还戴个小手表,这哪里是我们普通家庭能消费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资本家的小姐跑出来了呢。”

李桂英轻轻摸了摸姜挽宁的手,没摸到肉感,长长的叹口气,“这亲闺女都回来这么多天了,穿的破破烂烂还有补丁,不是亲生的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姜厂长家爱做慈善呢!”

被指着脸说的沈如枝只知道脸烧烧的,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了。

姜挽宁学着姜涔涔惺惺作态的架势,眼里含泪道:

“婶子,我妈妈就是心地太善良,在身边养个牲畜时间一长都有感情,更何况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牲畜”这两个字,像是一把无形刀直穿姜涔涔的心脏,她紧捏着拳头,恨恨的盯着姜挽宁。

“再善良也不能不顾亲闺女的死活啊,多好的姑娘被她宣传成傻子。”李桂英白了眼姜涔涔,没好气道:“要不是开口澄清了,这丫头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整个家属院,都是顾及姜建国厂里的身份才捧着姜涔涔的,实则打心眼里喜欢她的寥寥无几。

小姑娘一出门就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子,眼珠子恨不得要长在脑门上,见到长辈也从来不打招呼,手里攥着买来的工作,不是早退就是迟到,每天下班有不一样的男人把她送到胡同口,还整天嚷嚷着要履行婚约,要去随军。

这种风气,不是不检点还能是什么?是要挨批斗的!

姜挽宁眼眶湿润,“婶子,你能为我发声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等我回到乡下,也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她知道姜家夫妇没打算把人送到乡下,也知道他们没想在一个傻子身上多投入时间个精力;通俗来讲,就是心里认这个亲闺女,但不想养。

姜挽宁当然得趁着人多加把火力,最起码能先站稳脚跟。

“回乡下?说什么胡话,你妈怎么舍得让你再回去受苦呢。”李桂英像是听到了笑话般。

沈如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急了,她忙辩解,“咱们母女俩好不容易相认,妈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回去的!”

这是她头一次失态,并不是姜挽宁要回乡下,而是邻居们都等着她表态呢。

“这次进城,村长只给我开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一没身份二无工作的。”姜挽宁哽咽着继续,“等介绍信一过期我就回乡,不再给爸妈添麻烦。”

姜涔涔看出了形式的不对,要是这样下去,不单是家属院的邻居们甚至就连沈如枝都要被李桂英拉着为姜挽宁出头,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她必须及时止损!

姜涔涔伸手去拉姜挽宁胳膊,想去服软。

可在她指尖触碰到姜挽宁的胳膊肘时,却听到姜挽宁嘴里发出痛苦的呢喃声。

“嘶......”

姜挽宁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这可让姜涔涔慌了神,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李桂英看出其中的猫腻,眼疾手快的将姜涔涔碰到的胳膊抢回并把袖子向上撸起。

不等姜挽宁反应过来,那瘦得跟皮包骨一样的胳膊,满是淤青,还有几处新增的尚未结痂的痕口,被李桂英抬着展现在大伙儿面前。

原本闹哄哄的屋子一下安静了,所有人全都面露惊谔。

沈如枝心里一沉,心疼的眼睛都红了,“这胳膊上怎么这么多伤!”她转头看向姜涔涔,“涔涔,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看着妹妹吗,这还有血丝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姜涔涔被问懵了。

“跟姐姐无关。”姜挽宁忙收回手臂,手忙脚乱地把袖子放下去,眼神四处乱瞟,“这些都是进城之前的,养父母心情不痛快,就拿我出出气。”

“这,这都没什么,只要我不说话不反抗,他们打两下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姜挽宁语速很快,很是抵触这个话题。

可她心里更清楚,这是原主在内心深处的挣扎。

其实,原主不说话是因为自闭症,自我保护意识过于强烈的同时,在情绪低落时会选择撞击。

养父母对原主能动嘴的就不会动手,她身上的伤被打的占少数,多半是自己抓挠而来的,只是皮肤过于白嫩,就显得触目惊心。

“造孽啊。”李桂英重重的叹气,“真是造孽啊。”

家属院的邻居们也终于看不下去,为其发声:

“多好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这样虐待。”

“那俩老东西心真毒啊,看把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孩子真是可怜人呐,为了不挨打被人当傻子也愣是一是不吭。”

......

姜涔涔就那么听着这些人咒骂着亲生父母,却无动于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沉思。

“妹妹。”姜涔涔长长的哀嚎声将邻居们的议论声压了下去,“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

当姜涔涔注意到大伙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她眼泪就更不值钱似的往下流,“把你害成这样,我,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

“你当然过意不去!冬天他们夫妻俩让我去井里挑水,回去又把我整夜整夜的关门口,让我把挣来的工分换来的钱票一分不剩的全都上交给他们,而你却住在本该属于我的家,吃着国营饭店的红烧肉,上着我父母找来的工作。”姜挽宁心中冷笑,轻而易举地把话给接住了。

既然姜涔涔这么想展示,她当然得给这个机会。

姜涔涔一愣,抬起红眸恰好对上姜挽宁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要是姜挽宁想留在城里,就得有工作才行。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现在的工作是有钱都买不到,家里买不到工作而响应号召下乡当知青去的孩子只多不少。

就连姜涔涔的工作,都是姜建国盯了很长时间,又是送礼又是请人吃饭,最后还给了600块钱才得来的。

姜涔涔明白姜挽宁说这些话是的隐意,要是不做出让步,她辛苦维系的人设可就崩塌了。

她红着眼眶真情实意道:“妹妹才是家里亲生的孩子,如今妹妹回来了,我理应将这一切归还回去,等有时间了,我就把工作转让给妹妹。”

无论如何,她必须得先口头答应下来;否则家属院的这群白眼狼,会像疯狗一样逮着她不放。

李桂英却闷哼了一声,“好听的话咱都会说,这妮子都来这俩星期,像样的衣裳却没见买来一件。”她冷不丁地继续:“明儿是周五,要是不办的话,介绍信可就到期了!”

姜涔涔‘唰!’地一下,脸都绿了。

沈如枝心里也乱了阵脚,李桂英这是摆明了是赶鸭子上架,要是工作让出去,姜涔涔就得面临着下乡。




乡下那么苦,一直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姜涔涔是顶不住的。

想到这,沈如枝直接回绝,“不行,涔涔的工作不能让出去!”

在注意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后,沈如枝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情绪太偏激。

这下沈如枝更偏心谁,家属院的邻居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沈如枝脸上强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赶忙把这群看热闹的邻居们给送走了。

想看笑话的人都走了,姜涔涔双手环胸,冷着脸阴阳怪气道:

“装的真不错,充当那么久的傻子累坏了吧?”

“你是那个眼睛看见我傻了,还是那只耳朵听见我亲口承认了?”姜挽宁轻蔑的打量着她,俯身贴在她耳旁,薄唇启动,

“论装,您这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本事要是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啊。”

姜挽宁不想跟她多浪费口舌,迈步绕过姜涔涔,回屋正要关门休息时,身后却传来姜涔涔的嘶吼声:

“妹妹,都是我把你害那么惨,我还有什么脸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要是有来世,我一定要做爸妈的亲生女儿来孝敬二老!”

随着姜涔涔话音落地的那刻,又一声“碰!”的巨响声袭来。

姜涔涔撞墙去了!

沈如枝一进屋,就看到姜涔涔面部狰狞,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鲜血直流。

“涔涔!”

“涔涔!”

沈如枝大声喊着,忙搀扶着姜涔涔出了门。

望着两人离去得身影,姜挽宁被她这顿操作给整乐了。

要不是知道姜涔涔在供销社上班,还真就以为姜涔涔是专门卖被套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很是了得。

姜挽宁进屋把房门锁好,进空间饱餐一顿,走到灵泉旁,掬了一捧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这水清冽甘甜,喝完之后感觉身体又恢复不少战斗力。

她躺到花重金买的睡眠床上,所有的疲倦在这一刻全都消散。

这姜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书里的原主生前出嫁被折磨没有一个人撑腰,死后没有一个人收尸的是事实!

在这个地方那么憋屈,她才不愿意待着呢。

但在离开前,她要好好的跟姜家人算算这笔账。

想着想着,在姜挽宁快要睡着时,被外面激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吓得她一个翻身直接从空间里出来落在木板床上。

“丫头,丫头,开门啊。”

沈如枝喊了半天也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

“本来以为涔涔会闹点小性子,没想到却是这丫头让人不省心。”



“我不省心,她的头是我拽着往墙上磕的吗?”

姜建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眼神阴郁的亲女儿发了愣。

“在乡下我受尽折磨,本以为找到亲生父母就好了,可回家却发现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小孩!

“刚回来,你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就告诉我这个家我不配待着,说我跟傻子才是天生一对,身为父母的你们却没有任何的表态。

她不想把工作让给我就去撞墙,你们第一时间责备的也是我。”

姜挽宁冷冷一笑,眼神里满是讽刺之意。

姜建国心中一沉,要把她介绍给傻子这事,他确实知情。

只是,当时觉得这傻闺女有人接盘就行,谁知道这人突然又不傻了。

姜建国叹口气,很是难为情,“丫头啊,你是爸的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丫头?”姜挽宁重复着姜建国说的话,不禁笑出了声,“我认亲没有半把月也得有八九天了,亲闺女连个名字都没有,养女的名字你们倒是叫的亲昵,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姜挽宁带来的介绍信里只说名为傻妞,是个傻子,他们两口子喊不出口,就用丫头来称呼。

喊了那么多天都没事,今天却不愿意了。

被姜挽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指到脸上说,姜建国有些臊的慌,但还得硬撑起一家之主的模样。

姜挽宁撇了眼脑门上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姜涔涔,问:“还有其他事吗?”

“等会让你妈把客厅收拾一下,你在客厅睡,涔涔受伤了,让她在房间好好休息。”

姜家分配的是个三室一厅,坐北朝南的户型,姜建国夫妇住主卧,两间次卧分别给了姜涔涔和大哥姜为民的。

大哥姜为民去当兵了,房间虽是空着的,但每年也都有回来探亲的时间,就一直给他保留着。

姜挽宁回来后,是跟姜涔涔一个房间的,可今天闹出这些事儿来,姜建国当然害怕两闺女半夜再出什么意外。

姜涔涔顶个白纱布的脑袋回来,已经成了不少邻居谈论的话题了,要是再出点事儿,姜建国厂长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姜挽宁先住客厅。

“不行。”姜挽宁冷着脸拒绝,“除非让邻居们都过来评评理,要是他们觉得我该把房间让给她,我就搬,我不信这世上会有第三个瞎眼的人出现!”

她话中有话的内涵他们夫妻俩眼瞎,姜建国怎会听不出来,一下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是你爹,你才回家几天就给我抖起音来了!”

姜挽宁昂着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是我爹又如何?我从你身上没有享受到任何做子女的福利,为自己争取点利益怎么了?”

说完她就用力甩上门。

不想跟他过多争辩有的没的。

吃了闭门羹的姜建国脸更黑了。

实在没想到他这亲闺女的性子竟如此泼辣,再去看看姜涔涔,只好摇摇头,“你先去你大哥房间将就一晚吧。”

交代完,姜建国全程阴着脸回了主卧。

沈如枝帮着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又怕姜涔涔还会做什么傻事,就留了下来。

“涔涔啊,你在妈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妈肯定是向着你的。”

“她是刚从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还得慢慢教才行。”

“以后不许再做让爸妈心疼的傻事了。”

姜涔涔额头上了药,伤口疼的让她睡不着,但她不后悔。

最起码让傻妞原形毕露了。

只要傻妞表现的越愤怒,越是厌恶她,那爸妈肯定会更偏袒她,她的地位就永远也不会改变。




姜挽宁是被客厅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她翻了个身,心里一阵无语。

姜涔涔受个伤,夫妻俩谁都不去上班了,在家专门看护她,要是人死了,岂不是夫妻俩都得下去陪葬。

外面的说话声吵得不行,姜挽宁困意全无,她不紧不慢的在空间里玩了会,又在一亩三分地上播种了一排蔬菜种子,用灵泉的水浇灌透,才从空间出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来回照了照,发现皮肤白嫩了不少,想来是灵泉的功劳,能让她青春永驻。

“你这孩子,不逢年不过节的,怎么突然回家了。”

“妈,我是在部队里看三婶给他儿子写的信,信里说妹妹回来了,怎么没见到她人啊?我特意请了假回来探望,毅之是出任务的,来咱家跟我一起住两天。”

隔着一道门,姜挽宁都听出了男人的激动。

在听到男人口中熟悉的名字时,姜挽宁一顿。

外面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姜家去部队里当兵的老大姜为民!

书里的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提前回家探亲了,只是在他回来后原主就已经嫁人了。

所以,姜为民并没有跟原主正面的接触过。

至于毅之,也就是书中的大佬男主,陆毅之,也是这次跟着过来,跟姜涔涔扯了证。

跟姜涔涔履行婚约后没几天,就跟随部队去了北大荒,姜涔涔觉得苦,没跟着去随军,两口子一生都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这可到了至关重要的环节,姜挽宁更是来了兴趣,直接将门打开。

“大哥!”姜挽宁一双眼睛放着光,忙打了声招呼。

众人目光朝着姜挽宁方向看了过去,穿着一身军装的姜为民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应的他,冲着姜挽宁木头似得点点头。

姜挽宁扫视一圈,目光一下被坐在姜为民旁的男人给吸引住。

从上到下,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和挺翘得把军绿色长裤撑起来的长腿,让她盯得入了迷。

这脸、这腿、这身材,真是板正!火辣!姜涔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察觉到一道目光正流连在自己身上,陆毅之眯了眯眼,顺着女孩的眼神往下看去,发现女孩盯的竟是他的......裤裆。

姜挽宁感觉到一阵冷意袭来,吓得她猛地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冒犯。

她走了过去,直接坐到了陆毅之对面。

这位置,才能让她明目张胆的看!

姜为民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一心沉浸在她这个亲妹妹身上,看着姜挽宁行为举止大大方方,穿着也不像姜涔涔那般招摇,心里更是欢喜的不行。

“妹子,你叫啥名啊?”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不。”

“哥在部队,你要是在家待得闷了,就去部队找我,我随时欢迎!”

姜为民对姜挽宁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沈如枝也对好久没见面的儿子打趣道:“你这当哥的一碗水可得端平,不然涔涔会伤心的。”

“我跟大哥有血缘关系在,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姜涔涔跟大哥有什么?”姜挽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不丁的怼了一句。

这话说的没错,姜为民以前就觉得姜涔涔假的厉害,平常跟她也没什么感情在。

但碍于沈如枝抛出了这些话,姜为民四处张望一圈,询问:“妈,涔涔这么早就上班去了?”

姜挽宁笑出了声,“上什么班,她昨天撞墙寻死被妈给救下了,没十天半个月怕是出不了门的。”

姜为民愕然,“那,她人没事儿吧?”

“她一心想当首长夫人呢,咋会真舍得死,只不过是怕把工作让给我,故意演给爸妈看呢。”

姜挽宁冷不定的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在场除了姜挽宁,所有人得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姜涔涔正趴在房门上听着,她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一下冲出去跟姜挽宁对峙,可想到头上顶着的纱布,现在出去不就是变相的闹笑话吗。

她只能一忍再忍。

“这位,就是陆首长了吧?”姜挽宁一边说一边给陆毅之杯子加满了水,“真是年轻有为啊!”

陆毅之面无表情的盯着姜挽宁,没有回应。

倒是姜为民,急的出来打掩护,“妹子,什么首长,别听涔涔瞎说,毅之现在是我们连的连长。”

“不是首长?那看来我爸妈的养女,对你的期待值还挺高,你可得加油往上升啊。”姜挽宁上下打量着他。

姜为民挠挠头,憨厚的脸上也呲着牙乐呵着:“毅之的能力,在部队里可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有了昨天的那些事故,沈如枝当然怕姜挽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你还没吃早饭,锅里给你留了汤,你去吃点吧。”

沈如枝小声提醒。

姜挽宁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的往下问:“妈,这门亲事是两家爷爷辈定下来的?”

“没错,当年咱爷爷会医术,原本说要把闺女,也就是毅之的姑姑嫁来,奈何爸已经结婚了,这门亲事只好顺到孙辈身上。”姜为民探着脑袋,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姜挽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姜建国咳嗽两声,“小姑娘家家的,不该操心的事儿别多问,饭要是不想吃,就先回屋。”

他们夫妻俩谁都不想让姜挽宁多在这里停留,可她偏要继续往下说。

“既然是姜家的婚事,那不得是姜家的女儿来履行这门亲事吧?”姜挽宁扬唇,“让一个关系的人去履行,不是狸猫换太子,故意恶心人家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建国怒斥着。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遵守爷爷的约定,养女是你们俩认的,爷爷可没认。”姜挽宁淡淡道。

沈如枝愣了下,片刻后才眨巴眨巴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乡下回来的亲闺女,竟如此不知廉耻。

“我回来认亲,不给我工作就算了,本该属于我的婚事要是也不给我。”姜挽宁轻轻瞥了眼姜建国,启唇,“这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姜为民瞳孔放大,到底没想到他乡下来的亲妹妹竟然这么会说,这么敢说!

姜建国已经是忍无可忍。

趴在房门上的姜涔涔听到这,气的差点要撕开纱布冲出去。

“妈!妈~你进来一下。”姜涔涔用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冲着外面喊了两声,刷了下存在感。

沈如枝听到呼唤后,忙从沙发上起来进了房间。

两人一碰面,姜涔涔再也绷不住了,哭丧着脸,指着外面说,大喊道:“妈,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要勾引我男人不成?”

姜涔涔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姜挽宁就不是个好东西。

姜挽宁冷冷一笑,“怎么就成你男人了,你俩既没领证又没坐实关系,你想自己作风不良也得问问陆连长同不同意。”

她声音故意加大,慢悠悠的往下,“别到时候你自己没吃上羊肉,还惹得我们一家一身骚!”

“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男人,可你男人都登门了,那有连房间都不出的道理?”姜挽宁表情丰富,自己接话,“我知道了,你是等着他到了首长的位置了,再用八抬大轿接你,你再出来对不对?”

姜挽宁三句话离不开首长,她要灭灭姜涔涔的风头,让她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姜涔涔气的脸色涨红,拽着沈如枝手,“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妹妹......”

姜挽宁一挑眉稍,眼睛盯着开着的门,“看看,话还没说两句就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你,才不会娶里面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

她趴在陆毅之的耳旁,嘴里说的话,却是说给每个人听的。

陆毅之恰好将她眼底的狡黠和漠然一览无余,嘴角上扬的幅度却令人不易察觉。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刚想开口回应,却被姜建国打断。

“毅之。”姜建国脸上挂着笑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陆毅之回过神来,摇摇头。

有了这茬子事儿,别说让陆毅之留在家了,就连坐在一起吃顿饭,姜建国都发怵。

“你们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赶快休息休息,等安顿好了,叔再带你去国营饭店搓上一顿。”姜建国站起来,给姜为民使了个眼色,“家里也没多余的地方了,这样,你们先去招待所,等你妈把房间收拾好了,你们再回来......”

“费那钱干啥,家里有住的地方。”老实的姜为民根本接不住茬,还是陆毅之站起来开的口:“好。”

直到把人送走,姜建国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他黑着脸回到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建国沉着气说。

回来不到一个月,一个好好的家被搞得乌烟瘴气。

姜挽宁眨巴眨巴眼,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姜建国脸色,“您,不装了?”

“前两天要把我嫁给傻子的时候还父慈母爱呢,现在我想自己挑一挑就原形毕露了,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姜涔涔再也憋不住了,从房间里奔了出来,“贱人,真是个贱人!”

姜挽宁不屑地看了姜涔涔一眼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脑袋,威胁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真的亲自上手拽着你的脑袋往墙上磕,磕完就找陆毅之去领证?”

姜挽宁抓住了她的命脉,每次提到领证,姜涔涔都不淡定,就像现在,姜涔涔攥了攥衣角,她恨恨地盯着姜挽宁。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工作吗,我给你就是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用最硬的语气说着最软的话。

姜涔涔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知道姜挽宁想要留在城里,没有正式工就落不了户,落不了户就只能下乡。

唯一能解的只有结婚,她知道面前的姜挽宁就是个疯子,姜涔涔不敢冒险。

当姜涔涔提出要把工作转给姜挽宁时,姜建国和沈如枝都是一惊,两人不由相看一眼。

沈如枝一脸着急,怕她后悔,忙开口劝阻,“涔涔,你真想好了吗,要是真把工作转了,再想要一个正式工就不容易了。”

要不是走投无路,姜涔涔怎么会用这个法子?

她红着眼,真情实意道:“妹妹是家里的亲生孩子,是我占据了她太多太多,怎么还好意思让她再回乡下受苦。”

沈如枝被这番话感动的稀里哗啦,不愧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格局大,不像乡下来的野丫头,处心积虑,还一股小家子气。

“不行不行,爸明天就去问问周科长,看有没有临时工让你先顶过去。”姜建国说。

瞧瞧,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昨天姜建国还拉不下来面子去找周科长问工作的事,现在怕姜涔涔下乡,也是要把这张老脸给豁出去了。

“你现在是不好意思让我下乡了,又好意思替我去领证了呗。”姜挽宁冷言打断他们的深情戏码。

姜涔涔真是绿茶届的祖师奶,把工作让给她,就算有临时工也代表不了什么,厂里一有大改动,第一个走的就是临时工。只有结婚才能不下乡,到时候他们夫妻俩内疚,就变成姜涔涔指哪打哪了。

姜建国沉下脸,“你说什么呢!”

姜挽宁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看看姜涔涔,又看看他们夫妻二人,从他们清澈的眼神中读到了另一层含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把工作搞到手才是最关键的。

“那还等什么?趁着你们今天没上班,把我户口还有工作一块都定下来。”姜挽宁笑脸盈盈。

不知怎的,姜涔涔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不太对,可她要是不这么做,男人就被抢走了,以后还怎么过好日子!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出了门。

在姜建国的带领下,转让手续办的很快,姜挽宁拿到文件的那一刻,心里痛快了不少。

有了正式工作,姜挽宁趁热打铁要去上户口。

姜家这番做派,姜挽宁不想跟他们多沾边,就打着对姜涔涔好的幌子说,“我要是户口在家里,就算姐姐找了临时工工作,可能也会面临着下乡,还是我自己单开一个户口吧。”




这个年代城里职工家庭,必须要有一个孩子去下乡,姜家老大去了部队,要是家里还剩两个,那走的肯定是临时工姜涔涔了。

姜建国一听,当然表支持的态度,他可不想姜挽宁去乡下受苦。

见姜挽宁这么为家里考虑,姜建国一脸欣慰,到底是亲生的,尽管昨天闹的是有些不愉快,但姜挽宁心里还是善良的。

最起码没想逼着姜涔涔走绝路。

工作和户口一到手,姜挽宁心里那块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姜涔涔没了正式工的身份,唯一能够能够依靠的只有姜建国夫妻了。

出来后,姜涔涔眯了眯眼,盯着姜挽宁户口薄上的名字加上这两天反常的举动,心中的猜忌不禁萌出了枝丫。

她不相信一个乡下的丫头会起这么有气质的名字,姜涔涔有理由怀疑姜挽宁身上或许背负着跟她一样的秘密。

“姜、挽、宁,妹妹这名字真好听,很有文化。”姜涔涔试探性的问。

“确实比你的好听多了,你要是想改名,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姜挽宁扭头看了眼公安部门,“人家还没下班,你要是在磨磨唧唧的,可就不一定了。”

好吧,刚刚确实是姜建国想多了。

“这名字是牛棚里被下放的老爷爷给我起的,我被养父母打出门的时候,就是他收留的我,还教我写字,这俩字好像是说,希望人平安快乐的意思。”姜挽宁说。

其实,村里根本没有什么收留原主并教她识字的老爷爷,只是牛棚里恰好有一位从城里被下放的识字老人罢了。

姜挽宁话是说给姜建国他们夫妻听的。

“妹妹也算是遇到了好心人,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要跟着妹妹一起去感谢这位老爷爷。”姜涔涔不甘心,继续试探。

“你要是真的那么想感谢他,去乡下找你的亲生父母不就好了。”姜挽宁不屑的说。

她才不惯着姜涔涔呢。

沈如枝听到姜挽宁乡下的遭遇后,鼻子又酸了起来。

她一手一个拉住她们二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了,以后,你们姐妹俩都能和和美美的留在爸妈身边了。”

姜挽宁和姜涔涔目光恰好对上,二人很快别开视线,敷衍的点了点头。

姜涔涔没再问下去了。

她的心思并不在姜家,只想着如何得到陆毅之,让出去工作,也是要让姜建国夫妻对她愧疚,到时候就算姜挽宁再整出来幺蛾子,这门亲事也只会落在她头上。

至于姜挽宁以前究竟在伪装什么,她不在乎。

当下,她只想尽快跟陆毅之建立感情。

姜涔涔皱眉,“妈,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直住招待所也不像样......”

昨天姜挽宁闹过一出后,沈如枝也算是摸清了这丫头的性子,太犟!

要是姜挽宁不松口,就算说得再好,姜涔涔也是进不了房门的。

“等有空了,妈去供销社买点糕点,你大哥就爱吃这个,咱一块去看看他们。”沈如枝答非所问。

姜挽宁站在墙角处,也不插嘴,他们聊他们的,只要提到房间,她就开始放空。

他们夫妻想要姜涔涔开心她不管,爱想什么招都行,就是不能打房间的主意。

这才哪到哪,姜涔涔都占了原主多少年的房间了,她替原主住几天怎么了。

见姜挽宁根本没有接话的打算,姜涔涔把头发挽到耳根,伸手就要去拉姜挽宁的手。

姜挽宁直接躲开,眸子瞥着,“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我跟你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这个程度。”

像姜涔涔这种人就是没憋什么好屁。

“妹妹,这两天我跟你一起睡吧,这样大哥跟陆连长也就能回家了。”姜涔涔笑了笑。

她既然选择把工作让出去,就没想着再跟姜挽宁再闹红脸。

姜挽宁一脸无语,姜涔涔的算盘珠子都蹦到她脸上了。

姜涔涔对人的态度就是欺软怕硬,原主在的时候感觉好拿捏,将人往火坑里推,昨天尝到一点苦头,就开始装绿茶了。

可惜,姜挽宁看的真真切切,她不吃这套!

她打了个哈欠,“大哥只不过就在国营招待所睡觉而已,又不是说你见不到他,我妈不都说了,有空了带着东西去看他们。”

见姜涔涔眉头皱的厉害,姜挽宁好心的给出解决方案:

“你要是真心想让大哥回来住,那换你去住招待所呗。”

氛围再次被姜挽宁拉到了顶点。

“涔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几人的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背着斜挎布包的女孩从供销社出来,朝着姜涔涔挥挥手,小跑过来。

“珍芳,你这么早就下班了啊。”姜建国用着老干部的口气。

姜建国跟史珍芳的父亲是同事,两家住的也近,也算是个亲切的问候。

史珍芳只是尴尬的点点头,回应。

她看向姜挽宁头上顶着的纱布,眼珠子来回转了转,想起昨晚他爹史明亮话,故作一脸茫然的询问:

“涔涔,你的头怎么受伤了?”

自己撞墙没成功还把工作给转出去了,这样的糗事姜涔涔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抿着嘴摇头,没说话。

史珍芳丧着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今天你没来上班,我都快无聊死了,吃饭都没人一起。”

她上下班是全凭心情,今天没人在一起说话,下班也都早了许多。

姜涔涔有些难为情的向史珍芳解释:“珍芳,我工作转让给我妹妹了,以后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上下班了。”

“不过没事,我妹妹跟我的年龄相仿,我相信你们两个也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史珍芳一听,懵了。

她昨天倒是听史明亮回家说了姜家的闹出的事,刚才也是故意打趣问姜涔涔头上的伤,可要是身边没了姜涔涔,她可怎么办啊!

“你怎么那么傻啊,为了一个乡下来的傻子,把头撞破就算了,居然还把工作让给她了!”史珍芳说话不过脑子,一溜烟的全都说出来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史珍芳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傻子能坐在办公室吗,不是嘲笑你撞墙。”

好像,越描越黑了。

姜涔涔的视线落到姜挽宁脸上,“本来就是我占了她的身份,于情于理都得还回去。”

“听我妈说街道办已经接到通知了,这两个月重点排查下乡人员,你要是没了正式工作,不就得去乡下受苦了吗!”史珍芳也会看人脸色,赶紧换了个话题。

“没事儿。”姜涔涔故意顿了下,“要是实在没办法,下乡当知青我也心甘情愿。”

“你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招啊。”

姜挽宁本来是没打算怼她的,奈何她太能装了,姜挽宁一下没控制住。

“宁宁,我知道你对我还有误解,但我也已经是尽我所能补偿给你了。”

沈如枝拉了下姜挽宁,“挽宁,你姐姐说的没错。”加上这是在外面,沈如枝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史珍芳听着姜挽宁冲得不行的口气,心里莫名烦躁。

她跟姜涔涔是名义上的好姐妹,两人一直都有在暗戳戳的较量,今天她穿新裙子,明天她戴新发卡的。

可突然离开换来个土包子,史珍芳当然不高兴。

她不耐烦地上下打量着姜挽宁,嘟囔囔的说:“你在供销社的办公室,就穿成这样啊?”

供销社是干什么的?不管是日用家用,还是衣服布料都是出自供销社的,里边的工作人员那都是代表排面的!

穿成这样,谁还敢买里面的东西啊。

“我看你穿的也没多好啊,衣服都洗掉色了,不能是晚上洗白天穿吧?”

史珍芳衣服啥样,姜挽宁压根没多看,她只是想过过嘴瘾罢了。

“你......!”这明明是最新款,有没有点常识!

史珍芳气的牙根痒痒,话到嘴边却蹦不出来一个字儿。

突然,姜挽宁扬了扬嘴唇。

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要钱票呢,虽然空间里携带了不少物资,可在这里能够流通的东西并不多,当然得把腰包给鼓劲了。

“爸妈,她说的也没错,我这来了都快半个月了,一件体面的衣裳都没有。”姜挽宁撇撇嘴,继续烘托,“我上班穿什么是无所谓,就是怕这供销社里的同志跟这位一样碎嘴,丢了爸的面子。”

堂堂一个钢铁厂厂长,亲闺女穿的破破烂烂,像什么样子。

沈如枝回想到昨天李桂英说她不疼亲闺女的那些的话后,直接脱口而出。

“买!妈刚好领你去供销社买。”

沈如枝拉着姜挽宁的手,就往供销社进,营业员李梅花见到一群熟悉的面孔后,很是热情的打招呼:“嫂子,又来给涔涔看衣服了?”

他们街道,谁不知道沈如枝可是出了名的疼闺女,姜涔涔人在供销社上着班,买东西根本不费什么功夫,可她从上到下所有的物件,都是沈如枝亲自挑选的。

沈如枝听了心里不禁‘咯噔’了下,她望了望四周,指着墙上挂着的那件鹅黄色的裙子,“麻烦帮我把这件拿下来吧。”

营业员忙去拿钩子,嘴也一刻不闲着:“嫂子真是好眼光,这裙子是刚到的新货,涔涔皮肤白,穿上肯定好瞧。”

“挽宁,你去试试看合不合适。”沈如枝使了个眼色。

营业员见了,脸上笑容的更深了,“嫂子,这是家里来亲戚了啊,长得真俊啊,瞧瞧这小脸,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有些话明明到嘴边是能说出来的,可沈如枝的回应却只是礼貌笑了笑。

姜挽宁也不在乎,承认不承认的,又掉不了她身上的肉。

一想到姜涔涔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衣服,姜挽宁也开始疯狂的试试试。

姜涔涔有的东西,她姜挽宁就要拥有的更多。

最后,姜挽宁挑了六身衣服,四双鞋子。

付账的时候,沈如枝怕姜涔涔心里会难受,道:“涔涔啊,我看挽宁刚刚穿的裙子挺不错的,给你也买一件吧。”

“嫂子,这裙子是刚到的货,只有一件。”营业员道。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姜涔涔不难受那是假的,可她却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没事,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买了。”姜涔涔声音越大小了起来。

见姜涔涔这般惺惺作态,姜挽宁耸耸肩,把袋子递到她手上,“那就麻烦帮我捎回家放在我的衣柜里,顺便把你的衣服都拿走。”

姜涔涔一愣,眼神却变得不耐烦起来,嘴上却回答:“好。”

姜挽宁在想,有时候姜涔涔装一装也挺好的,这免费来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挽宁,你干什么,这是你姐姐!”姜建国压低声音。

“我干什么了?姐姐帮妹妹拿点东西怎么了,她身子还没娇贵成这样吧。”姜挽宁说起了正事儿,“爸,你身上带了多少钱啊?”

姜建国皱眉,“你要做什么?”

看见姜建国这么抵触,姜挽宁冷不丁道:“你那养女一橱子衣服都没事,我这才买了六件,您就不高兴了啊?”

供销社的营业员一脸吃瓜相。

“她上着班每个月还能领着零花钱,我想自己单独买点东西,你都要刨根问底,这合适吗?”

姜建国差点就要被姜挽宁给气的晕过去,她这张嘴叭叭个不停。

“你要多少。”

“一百。”

这个数字出来后,在场所有人无一不瞪大眼睛表示震惊。

姜挽宁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在这里想买点什么,或者其他需要用钱的时候,掏不出来怎么办?

沈如枝淡咳一声,“挽宁啊,这是你爸两三个月的工资,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姜建国是钢铁厂厂长,每个月工资四十出头,给姜涔涔十块当零花钱,存二十,留十块补贴家用,由此可见,姜涔涔在姜建国心中的地位!

姜挽宁开口:“不是说每个月零花钱是十块吗?我只不过是要了今年的零花钱,前二十年的零花钱我都还没要呢。”

她话说的大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大度,姜建国夫妻俩小肚鸡肠了呢。




“挽宁啊,不是爸妈不给你零花钱,只是十张大团结确实对咱俩来说有些困难。”

姜建国脸色不大好看,给姜涔涔买工作又费钱又费礼的,让他掏了不少积蓄出来,现在一下让他掏出来将近三个月的工资,他心里怎么会舒坦?

姜涔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子暗了又明,她是把工作让出去了不错,也想要伸出友好之手,可人家不领情啊。

她有什么办法?

“妹妹,一百块可不是笔小钱啊,你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啊?”姜涔涔惊呼,“你不会在外面欠账了吧?或者是惹到什么麻烦,要是有什么困难不敢跟爸妈承认,你就跟我说。”

提到欠账俩字,姜建国夫妻俩神经线被紧紧提了起来,小姑娘家家的要这么多钱,除了还账,还能干什么?

“宁宁,你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沈如枝又怕姜挽宁又说自己偏心,赶忙打了个圆场,“爸妈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就跟爸妈说,一切都有我们呢。”

姜挽宁看了眼沈如枝,又看了看姜涔涔,原本只是单纯的要点能傍身的钱,可话赶话都赶到这儿了,她就不得不变通了。

“其实,是我欠了一百零三块钱,怕爸妈担心,我才没有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你居然真的欠账了?妹妹,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姜涔涔眉头紧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心里却是得意极了,“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这拿了人家一百多块钱,不是让爸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吗。”

姜涔涔故意提到姜建国,就是让姜建国脸烧的慌,这样才能败了对姜挽宁的好感!

姜挽宁不禁心中冷笑,姜涔涔还好意思说这话?

她瞥了眼姜涔涔,“我看你懂得道理还挺多的,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么一回事啊?”

在姜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姜挽宁是没看出姜涔涔有一点内疚之色。

一听姜挽宁欠了这么多债,沈如枝心里更着急了,她蹙眉:“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欠这么多,在乡下不是都有工分,怎么还花这么多钱呢?”

“有工分确实不错,可我拼死拼活的一天才能挣三个工分,养父母不干活,用我拿点工分来生活怎么可能够。”

“每个月达不到固定的数,他们不高兴了,就拿棍子打我,村长看不下去,每个月都会借我点钱。”

姜挽宁说的认真,而姜涔涔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欠了一百多块钱,你只要一百块钱,怎么能够啊?”沈如枝又问。

姜挽宁表情暗淡:“我想着分批还,等我上班领了工资,再把剩下的给他。”

都来认亲了,还账还要分批还,姜建国不会让姜挽宁这样干。

姜建国看了眼姜涔涔,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可以随意支配,再对比下姜挽宁,确实有些不像样。

“分什么批还,等下跟爸回家,一块全都给他寄过去。”姜建国重重开口。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姜建国心里好受多了,这些钱他掏的也是心甘情愿。

其实,姜挽宁并没有撒谎,养父母收了一百块的彩礼要把原主给贱卖了,原主跑了,这笔账却是赖到了原主头上,姜挽宁并没有打算还,只是当个幌子而已。

原主进城的钱的确是村长借给她的,怕原主还不上,借了三块钱,还被人偷了。

沈如枝满眼心疼地看着姜挽宁,回想一开始,她刚从乡下进城,那么多天话都不吱一声,她对姜挽宁的过往也不熟悉,不知道她在乡下受了这么多苦。

既然她愿意吐露真相,说明姜挽宁对他们夫妻二人卸下防备,把这里真真正正的当成了家,沈如枝不想再回到一开始的僵局。

沈如枝用袖子抹了把泪,从兜里两张大团结掏出来递给姜挽宁,“那些账让你爸替你还,这二十是妈给你的零花钱。”

“妈说过,你跟涔涔都是妈在乎的女儿,她有的东西,妈也不会亏待你的。”沈如枝说。

可姜涔涔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要知道她一个月零花钱只有十块钱,这一下就给姜挽宁二十块,算什么一视同仁!

“妹妹这下可以放心了,爸妈心里还是有你的。”姜涔涔皮笑肉不笑地说。

姜挽宁看着姜涔涔眸子里藏不住的怒火,微微一笑。

回到家,姜建国径直走向卧室,在卧室里待了好大一会儿,便拿着一小把大团结走来了。

不等姜建国开口,姜挽宁很是实相的摊开双手,“谢谢爸爸!”

姜建国沉默了会,终是把手里的票子递了过去。

她当着姜建国的面点了点,居然有十一张,一百一十块钱!

姜挽宁抬头,眼神充满疑惑。

“你刚来城里,工作还得有几天才能上岗,要是想买点什么,就买吧,当你自己的小金库。”姜建国语气沉重。

每两张大团结发出的声音,传到姜涔涔耳朵里让她心里发痒。

姜涔涔瞪大眼睛,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建国虽然能挣钱,但也抠啊,为了能给家里剩点开支,都把姜家老太太刘翠莲送到自个妹妹家,提出每人养三个月的制度。

她十块钱的零花钱,也是把刘翠莲送走,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一点点的上涨到的。

点数好后,姜挽宁把沈如枝给的二十块放在了破烂的小包里,又把姜建国给的钱包裹一层一层的别在腰间,“爸妈,我现在就去邮局,把钱给寄过去。”

沈如枝正在房间收拾东西,得知姜挽宁要出去,忙放下手头的活。

“你自己行吗,要不我和涔涔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寄完东西也能自己熟悉熟悉回家的路。”姜挽宁说。

沈如枝没想那么多,还是比较赞同姜挽宁的做法,她笑着走过去,“挽宁,新买的衣裳,换了再走吧。

姜挽宁低头看了看原主那破了洞的衣裳,顿时明白沈如枝什么意思了。

这是怕她穿这身衣裳会被家属院的人议论。

刚刚他们夫妻二人都爆了那么多金币,就是姜挽宁唯一的金主大大,金主说的话,哪有不听的道理?

姜挽宁换了一身刚买的鹅黄色圆领长裙,穿了双运动鞋,头发也绑了起来,很是靓丽。




从房间门一出来,姜涔涔愣住了。

这个傻子,怎么换个衣裳居然那么好看?真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

姜挽宁冲着沈如枝笑了笑,沈如枝拍拍手,心里也乐开了花般:“好看好看,这身衣裳真是衬你。”

姜建国端着搪瓷缸的手顿了一下,“仔细看看,跟你妈年轻时候真有一拼。”

姜涔涔指甲就快要捏到肉里了,她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姜挽宁就能穿漂亮裙子,她却顶着个纱布不敢出门!

望着姜挽宁一蹦一跳离去的身影,姜涔涔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开始盘算着。

刚一出门,姜挽宁迎面撞上了李桂英。

李桂英望着这姑娘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还是姜挽宁先招了招手。

“姑娘,你是哪家的亲戚啊?”李桂英热情的回应着。

姜挽宁瞪大眼睛,伸手指了指姜建国家的房子:“婶子,你不认识我了?”

李桂英脑子快速转动一圈后,忙拍了拍腿,“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我就说看这丫头咋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姜厂长家的闺女啊。”

“看来你妈是把邻居们的话都听进去了,今天就给你买了新衣裳!”李桂英仔细一瞧,又是赞不绝口,“还是布拉吉的嘞!”

“那是,婶子,您也不用担心了,今天我爸妈领着我把工作还有户口都给落实到位了!”

姜挽宁把实际情况好好的叙述一遍,她现在就是要街坊四邻都知道,姜家夫妻是如何对她好的。

她这样宣传,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就算用不到,也能哄着他们夫妻俩高兴一阵。

李桂英得知姜挽宁如今的处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疏导工作是她做的,结果也是按着她的意愿来的,这就说明这个家属院的同志,还是听她这个街道主任话的!

“好好好,以后都是邻居了,常来婶子家坐坐哈。”李桂英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塞到她手里,“这就当婶子给你的见面礼!”

姜挽宁虽然对大白兔不感兴趣,但也没拂了她的情。

跟李桂英道别后,姜挽宁来到街上直接进了国营饭店。

她来到这儿,正儿八经的饭还没吃过一次呢,空间里那么多囤货,奈何她做的不是那么美味......

姜挽宁进门看到挂在墙上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供应’这几个大字儿,她走到窗口前,指着黑板:

“给我来一盘红烧肉、一盘红烧鱼、一盘小青菜、一碗米饭再加一瓶汽水,一共多少钱?”

站在柜台前的收票员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生活条件还怪不错呢,她好心提醒句,“你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我胃口大。”

姜挽宁说的是实话,再说她都好几天没捞到油水了,多吃些也没什么问题。

“一共一元5角外加2两粮票。”

姜挽宁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了,她只顾着要钱了,把粮票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现在去哪儿才能整到粮票,姜挽宁只想赶快坐下来吃个热乎地饭,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收票员,“姐姐,你能不能给我点粮票,就当我买你的。”

收票员一听,当下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了,大声的嗷嗷:“你这是投机倒把!要是没粮票,就赶紧走。”

看收票员态度如此坚决,姜挽宁正打算放弃,头顶图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这是2两粮票,再多加一份米饭。”

看了眼价格,他又另外掏出2分钱去买米饭。

姜挽宁抬头,恰好对上一双冷冽深邃的眼眸,是陆毅之。

真是好巧不巧!

她往后探探头,却没看到她那憨厚的大哥。

回过神来,姜挽宁笑脸相应:“陆大哥,好巧啊,你怎么没跟我大哥在一起啊?”

陆毅之低头看着面前这位诡计多端的少女,挑了挑眉稍,“看来,你这是不欢迎我了。”

怎么会!

要是没陆毅之,这顿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她忙走到一张空桌子前,把凳子搬出来,手臂伸出做出请的动作,

“欢迎,怎么可能会不欢迎呢,你现在可是我们姜家的重点欢迎对象。”

姜涔涔为了欢迎他的到来,都愿意把工作给让出来。

等陆毅之屁股刚一坐下,就从国营饭店门外冲进来一位头顶裹着纱布的女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在姜挽宁提出要一个人出来逛逛的时候,姜涔涔就感觉到奇怪了,幸亏她多留了个心眼,跟出来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这俩人竟然在私会!

明明跟陆毅之有婚约的人是她,姜挽宁这样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双手抱膀,“姜挽宁,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不是说你去寄钱了吗,怎么跟我男人在一张桌子上吃起来饭了!”

瞧瞧,姜涔涔话说的如此满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原配过来抓小三了。

陆毅之穿的一身军装,这么招摇的装扮,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姜挽宁今天的心情不差,不想跟姜涔涔当着外人的面瞎掰扯有的没的。

姜涔涔气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感觉姜挽宁这是准备好的陷阱摆在了她跟前,偏偏她还就往里跳去了!

“你就是心虚了,你就是害怕遭到唾骂,我偏要把你干的事儿都说出来。”姜涔涔咬牙切齿,“你不是爱让大伙评理吗,那就好好让大伙评评理!”

姜挽宁真是被姜涔涔的脑子给蠢到无语了。

陆毅之视线扫了扫围观的群众,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启唇:“这位女同志,我跟你并不认识,你要是乱说,我完全有义务把你关押走。”

见俩人成了一个帮派,姜涔涔再也淡定不下来了,她唯一能够向上发展的托举人只有陆毅之,没了他,她以后怎么活?

姜涔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装腔作势,“我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是我所有东西你都得抢走,才心甘情愿吗?”她越说越委屈,“就连你说去邮局寄钱,我都怕你迷路,在你后面跟了一路。”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