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郑重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我的掌心。
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不再颤抖,而是紧紧、紧紧地回握住了我的手。
十指交缠,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没有再多言语,我们一同转向那面曾经令人窒息的墙。
无数个“我”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地注视着我们。
他松开我的手,向前一步,站定在墙面前。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迟疑,不再颤抖。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平静,指尖再次触碰到一张照片的边缘——那张照片上,是我在街角回头张望的瞬间。
没有犹豫,没有挣扎。
“嗤啦——”又一声撕裂的轻响,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
照片被完整地撕了下来,脱离了那面禁锢它的墙。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又抬眼看向我,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生涩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熟练的微笑,甚至有些僵硬扭曲。
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明亮而纯粹,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的暖意。
窗外,雨彻底停了。
一束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斜斜地打在天窗上,将一小块布满灰尘的玻璃映得透亮。
光柱里,细小的尘埃愉快地飞舞着,像一场无声的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