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软。
我扶着旁边的树干,心里一片冰凉,又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沈渡舟,你等着。
我江晚,离了你,一样活!
一个月后,我在市妇幼保健院拿到化验单,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孕囊图片和“早孕约6周”的诊断,彻底懵了。
算算时间,就是离婚前那次……唯一一次他没做措施,大概是喝多了忘了。
命运真他妈的会开玩笑。
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周围是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们幸福的笑容,还有小婴儿嘹亮的哭声。
留下?
还是打掉?
留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这辈子可能都摆脱不了沈渡舟的阴影。
他那种人,要是知道有了孩子……我不敢想他会做什么。
那句“脏”还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打掉?
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还平坦的小腹,那里,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
它有什么错?
脑子里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最后,疲惫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占了上风。
我深吸一口气,把化验单仔细折好,放进包里最深的夹层。
沈渡舟,你不是嫌我脏吗?
你不是要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吗?
好。
这孩子是我的,只是我的。
跟你沈渡舟,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火速卖了沈渡舟“补偿”给我的那套小公寓——那地方每一寸空气都让我窒息。
加上自己工作几年攒下的一点积蓄,凑了一笔钱。
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辞掉了那份在沈家看来“上不得台面”的设计公司工作。
打包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
几件常穿的衣服,几本设计类的书,还有我妈留给我的一个旧玉镯子。
沈渡舟的东西,连同他买的那些奢侈品包包首饰,我一件没动,全锁在了公寓里。
钥匙快递给了他助理。
在一个天色蒙蒙亮的清晨,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坐上了飞往南方一个温暖海滨小城的飞机。
飞机爬升,穿过云层。
我看着舷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心里五味杂陈。
有逃离的轻松,有对未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沈渡舟,我们彻底两清了。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长成一个会跑会跳、会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