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随即目光落在我手里还插在院门锁孔上的黄铜钥匙上,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我…是来换锁芯的。”
“换锁芯?”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
她没有立刻让我进去,也没有关上院门,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投向院门外的小雨。
“嗯。”
“院长说……门锁有点老了。”
这借口拙劣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松涛苑的别墅,怎么可能会有“老”到需要随时更换锁芯的门?
苏棠没戳破。
她沉默了几秒。
“先进来吧。”
她小跑出去为我打开院门,引我进来。
“鞋柜里有拖鞋,”苏棠指了指旁边,“湿衣服脱了放门口衣帽架上吧。”
她转身走向客厅,步履轻盈,“我去拿条干毛巾。”
我换上干燥的拖鞋,脱下冰冷的外套,挂在门口衣帽架上。
苏棠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条厚实柔软的白色浴巾。
“擦擦。”
她递过来,眼神扫过我湿漉漉的头发和贴在身上的衬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就在走廊右边第一间。”
“里面有干净的浴袍。”
“谢谢。”
我接过浴巾,温软的触感包裹着冰冷的手。
按照她的指引,推开走廊右边第一扇门。
我拧开水龙头,用温热的水狠狠搓了几把脸,试图驱散脸上的冰冷和心头的慌乱。
走出洗手间,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苏棠坐在宽大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看到我出来,她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坐吧。”
我依言坐下。
“锁芯呢?”
苏棠忽然开口。
我猛地一僵。
锁芯?
我哪有什么锁芯。
那只是个蹩脚至极的借口!
“呃呃呃…”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
“我爸给你的那把钥匙。”
“是前年换大门时淘汰下来的旧锁配套的钥匙。”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侥幸和伪装!
旧锁的钥匙?
苏院长给我的……是一把早就打不开新锁的钥匙?
16.转机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
他什么意思?
耍我?
用一把打不开门的钥匙,来试探我的反应?
来敲打我认清自己永远是个“外人”?
苏棠轻轻放下牛奶杯,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那把锁。”
她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