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抬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嗯”。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
松涛苑 A 区 9 栋……苏棠…这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罗强的疯狂勒索,苏院长的雷霆手段,还有这把莫名其妙的钥匙……15.欺骗晚上在出租屋,我接到了王队长的电话。
“小林!
在哪呢?
刚接到派出所电话。”
“罗强那小子,栽了。
人赃俱获!”
“当场从他身上搜出了伪造的医院单据和一叠偷拍的照片,现在正铐在局子里啃馒头呢。”
“妈的,痛快。
让他再蹦跶!”
罗强……在看守所啃馒头?
我握着电话,听着王队长在那边兴奋地描述着罗强的狼狈,目光却死死盯着掌心那把钥匙。
罗强的下场对我来说会不会也是某种警告?
苏棠家…修水管…换灯泡…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我拿着钥匙翻来覆去地观看。
不能去。
至少现在不能。
我把钥匙小心地放进制服内袋。
每天开车、擦车、接送苏院长。
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或看文件,仿佛那天办公室里的钥匙交接从未发生。
苏棠在医院里见到我,依旧是点头、微笑,眼神平静温和。
我们之间隔着那层薄冰,谁也没有主动去碰触钥匙的话题。
那条白毛巾依旧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的床头,像一个小小的、无声的锚点。
罗美薇的沉寂,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我知道,罗强进去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傍晚,我刚把车停回地库,手机就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
“林飞!
林飞!!”
罗美薇带着哭腔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嘶喊。
“是你!”
“是你对不对?”
“是你害我弟弟进去的,是不是?”
她果然知道了。
“说话啊!
你说话!”
她歇斯底里地哭嚎。
“我弟弟怎么你了,啊?”
“他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要点钱花。
你至于把他往死里整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白眼狼!
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跪着求我别走的?”
现在你攀上高枝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
你做梦!!”
“罗美薇。”
“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