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只淡淡地抛下一句:“开车吧。”
没有斥责,没有警告,甚至连一句评价都没有。
只有那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嗯”,和一句“开车吧”。
我瞬间松懈下来,却又陷入更深的茫然。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院长那句“开车吧”之后,再没提过那个足以把我灵魂都震出窍的问题。
我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地库,把车擦得一尘不染,开得平稳如镜。
苏院长依旧话不多,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或看文件。
只是偶尔,我能感觉到后视镜里那道目光停留的时间变长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若有所思的意味,不再是最初纯粹的审视和冰冷。
那目光像无形的探针,试图从我紧绷的后背、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每一次平稳的刹车和加速里,解读出些什么。
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却也无法忽略心底悄然滋生的那点东西。
是对苏棠的想念。
像石缝里钻出的草芽,微弱却顽固。
每次在医院走廊与她擦肩而过时那短暂的眼神交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带着温度的笑意,都让那点草芽悄悄舒展一分。
我知道这是奢望,是自不量力,可人心,哪里是理智的缰绳能完全勒住的?
和苏棠的联系,也仅限于微信里偶尔的、关于路况或者那家面馆新品的简短对话。
我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冰面,谁也不敢轻易踩上去。
直到一个周末的下午。
手机响了,是苏棠。
“有空吗?
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家里书房的顶灯坏了。
我爸够不着,梯子又找不着……物业周末没人。
方便的话,过来帮我换下灯泡?”
紧接着微信发来一个定位,还是松涛苑 A 区 9 栋。
去她家?
换灯泡?
苏院长也在家?
这……“好。
大概半小时后到。”
我换上休闲衬衫,骑着电动车一路风驰电掣。
再次停在那栋别墅的院门外,心情比上次接苏院长时还要复杂百倍。
按响门铃,手心全是汗。
门开了。
是苏棠。
她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素面朝天,清清爽爽。
看到我,她脸上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容:“这么快?
快进来!”
客厅宽敞明亮,装修是简约的现代风格,低调中透着考究。
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