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双手插进夹克口袋,踱了两步,又停下。
他侧对着我,目光投向地库里一排排锃亮的车顶,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像是很随意地,抛出了那个如同炸弹般的问题。
“你觉得这点开车的工资,够养我女儿吗?”
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片空白!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够养我女儿吗?
苏棠?
他……这是在警告我?
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巨大的冲击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让我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脸颊滚烫,手心却全是冷汗。
苏院长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他慢慢转过身,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沉甸甸的压迫感。
沉沉地看了我足足有十几秒钟。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像是一声叹息,又像是一声未尽的警告。
然后,他转身,朝着不远处他那辆专属的黑色迈巴赫走去,步履沉稳。
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直到那辆迈巴赫平稳地驶出地库,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够养我女儿吗?
苏院长那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
每次坐进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眼前晃过的都是他最后那个深沉复杂的眼神,还有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问话。
养苏棠?
开什么玩笑!
我这点工资,在苏院长眼里,恐怕连苏棠平时买件像样衣服的钱都不够。
他是在敲打我?
警告我认清自己的位置?
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那句问话背后的深意,像一团迷雾,让我坐立难安。
在苏棠面前,我更是下意识地多了几分拘谨和沉默。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没问。
我们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纱。
这天下午,送一位副院长去机场。
回程路上,晚高峰堵得水泄不通。
车子像蜗牛一样在车流里挪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王队长。
“小林,还在机场高速堵着?”
“是,王队,刚过收费站,堵死了。”
“行,那你别回医院了。”
“苏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