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问。
没有提名字,但我们都知道是谁。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以前只是自私,要钱。
现在...”我想起罗美薇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像是疯了。”
“不是疯了。”
苏棠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分析,“是失控了。
她习惯了掌控你,掌控你为她付出的一切。”
“当你脱离了她的掌控,比如...”她顿了一下,抬眼看我,“比如一点新的可能。”
“她就彻底失衡了。”
“她所有的攻击,本质上是她对失控的恐惧和歇斯底里的发泄。”
我怔怔地看着她。
从未有人这样剖析过罗美薇,也从未有人这样清晰地帮我理解这场闹剧的本质。
“她把你当成了她人生的‘救命稻草’,甚至她家庭的‘提款机’。”
“你抽身离开,对她而言,不是失恋,而是整个世界的崩塌。”
苏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所以她才会用最极端的方式,试图把你拉回那个泥潭,或者,至少也要毁掉你爬出来的路。”
“可是...她毁掉的是她自己。”
我低声说,想起罗美薇被拖走时的狼狈和那句“报警”带来的恐慌。
“是的。”
苏棠点头,“愤怒和怨恨是一把双刃剑,最先伤到的往往是挥剑的人自己。”
“她选择用这种方式,结局早已注定。
只是时间问题。”
她的话很有道理,那些无处发泄的憋闷感,竟在她的冷静分析中,一点点化开了。
“所以,林飞,”苏棠看着我,眼神认真而温和,“你不必为她的失控买单,更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或愤怒。”
“那不是你的错。”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站稳你现在的位置,开好你的车,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时间,会证明一切,也会冲淡一切。”
“谢谢你,苏医生。”
我看着她。
她微微弯了下唇角,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牛肉,很自然地放进嘴里:“嗯,老李手艺没退步。”
“以后心烦了,就来这儿吃碗面。”
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霓虹灯,声音很轻,“比一个人憋着强。”
心里莫名有种悸动,我直直地望着苏棠。
这一刻,在这个嘈杂油腻的小面馆里,坐在我对面安静吃面的苏棠,比任何时候都真实,都让人觉得心安。
“嗯。”
我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