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有时是水果。
每次开门,她的气色似乎都在一点点好转。
话不多,但每次递东西或者接东西,那声“谢谢”或“路上小心”都像带着温度。
偶尔几句简短的闲聊,我知道了她是市二院的医生,工作很忙,常常顾不上吃饭。
她也从我的只言片语和疲惫状态里,大概拼凑出一个为生活奔波、刚经历情伤的模糊轮廓。
那条毛巾,后来被她找了个干净的袋子装好还给了我。
“放你这吧,万一我又发烧,或者你又淋成落汤鸡呢?”
她半开玩笑地说。
我把它收在床头。
罗美薇的沉寂被一个歇斯底里的电话打破了。
那天傍晚,我刚送完苏棠点的汤,手机就炸了。
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
我盯着它,直到铃声快断了,才划开,放到耳边,没说话。
“林飞!
你死哪去了?”
罗美薇的带着哭过的嘶哑。
“钱呢?”
“我弟弟的女友催了!”
“十五万,今天必须给个准话。”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
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她妈尖利的哭嚎和罗强不耐烦的吼声。
“姐!
跟他废什么话。”
“让他拿钱。”
“拿不出来我找人弄他。”
我听着那边乱糟糟的鸡飞狗跳,心里一片麻木的平静。
七年了,这场景重复了 N 遍。
只是这次,那根一直勒紧我的绳子,好像突然松了。
“没有。”
我对着话筒很果断。
“没有?”
罗美薇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再说一遍?”
“林飞,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钱打过来,我就去你送外卖的地方闹。”
“我去你们站点,找你们站长。”
“我去你租的房子堵你。”
“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说话当放屁的渣男。
我看你还怎么混。”
她的威胁像隔靴搔痒,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脸。
“随你。”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妈的,真好。
世界瞬间清净了。
几天后一个阴沉的傍晚。
我在家里,手机传来振动。
微信消息是苏棠的。
让我帮忙买退烧药、体温计,还有一盒……草莓?
我穿戴整齐准备买好物品往城东赶。
快到巷子口时,远远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罗美薇。
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穿了条紧身的裙子,脸上的妆有点浓,但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焦躁。
她在原地焦躁地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