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空气都刻着他的印记。
我直接去了我偷偷租下、连林晚照都不知道的一个老旧小区单间。
地方很小,墙壁斑驳,家具简陋,但这是我用自己偷偷攒下的、顾凛根本看不上眼的那点“零花钱”租的。
它只属于我。
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婚纱被我粗暴地扯下来,像丢弃一件沾满污秽的垃圾,胡乱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昂贵繁复的蕾丝和珠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廉价又可笑。
手机在疯狂震动。
顾凛的名字在屏幕上不断跳动,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
我直接关机。
世界彻底清净。
疲惫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抱住膝盖。
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心脏被掏空后留下的、尖锐的钝痛。
十年啊。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依附于“救命恩人”标签的傀儡。
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价值,甚至我的存在感,都系在顾凛的认可上。
多么可悲。
现在,标签被撕碎了,谎言被戳穿了。
我苏晚舟,还剩下什么?
巨大的迷茫和恐慌席卷而来,比愤怒更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老旧的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伴随着林晚照带着哭腔和焦急的喊声:“晚舟!
晚舟你在里面吗?
开门啊!
是我!”
我动也没动。
现在看到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撕了她。
“晚舟!
我知道你在!
你开开门!
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晚照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路的慌乱,“那条消息……那条消息是我发错了!
真的!
我是想问顾凛有没有看到我新买的一条项链,不小心提到以前……是我口误!
你别误会啊!”
口误?
我扯了扯嘴角,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十年前,她让我顶包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门外,林晚照的拍门声和解释声还在持续,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
我起身,走到门后,没有开门,只是隔着薄薄的门板,声音冷得像冰:“林晚照。”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十年前,你让我顶替你,说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十年后,你在我的婚礼上,发那条消息给顾凛,也是‘不小心’?”
门外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