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少说话,但至少李婷她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了。
我开始偷偷观察他——他喜欢喝冰可乐,讨厌胡萝卜;看书时会不自觉地皱眉;心情不好时就一个人去天台抽烟。
我把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像收集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高中毕业那天,我鼓起勇气向晏寒表白。
他正在整理大学宿舍的东西,听到我的话后停下动作,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
“沈安安,你才十八岁。”
他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懂!”
我急切地解释,“我喜欢你三年了,从你第一次给我外套那天起……”晏寒打断我:“那只是感激,不是喜欢。
我是你哥哥,永远都是。”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这不重要。”
他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去上大学吧,认识更多同龄人,你会忘记这种幼稚的感情。”
我没有忘记。
大学四年,我拒绝了所有追求者,心里只装着晏寒一个人。
毕业后我回到晏家所在的城市工作,只为能偶尔见到他。
那时晏寒已经有了女朋友林雅,一个漂亮优雅的钢琴老师。
我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心如刀割却还要强颜欢笑。
(二)直到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那天深夜,医院打来电话时,晏叔叔正在国外出差。
我和母亲匆忙赶到医院,医生告诉我们晏寒的脊椎受损,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林雅坐在走廊长椅上,妆容精致,表情却异常冷静。
“阿姨,”她对母亲说,“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晏寒苍白的脸。
各种管子连接在他身上,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替他承受这些痛苦。
母亲回来后脸色很难看:“林雅要出国深造,明天就走。”
“那晏寒……她说长痛不如短痛。”
母亲叹了口气,“这孩子……”我走进病房,轻轻握住晏寒的手。
他的手很凉,我小心翼翼地捂着,希望能传递一点温暖给他。
“安安?”
晏寒虚弱地睁开眼睛。
“我在。”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从那天起,我辞去了工作,专心照顾晏寒。
康复过程漫长而痛苦,他常常发脾气,摔东西,说伤人的话。
但我从不退缩,每天坚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