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简短的记录:7:15 目标离家。
22:08 目标归家。
13:40 目标短暂外出(15分钟,取外卖)。
周六 9:30 目标前往超市(停留约1小时)。
字迹依旧是那种歪扭的、非人的风格。
更让我恐惧的是,它似乎在“观察”细节。
有一次,陈海涛开门时,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药店Logo的小袋子。
我的右手立刻在便签本上记录:19:50 目标归家。
携带物品:康泰大药房(疑似感冒药)。
它甚至记录陈海涛的穿着:周一 7:15 目标离家。
着装:灰色夹克,深蓝牛仔裤。
周三 22:08 目标归家。
着装:黑色连帽卫衣(帽檐压得很低)。
每一次记录,我的指尖都会传来那种熟悉的、冰冷的粘腻感,仿佛刚刚蘸过什么污秽的东西。
浓烈的铁锈腥气如影随形,萦绕在我的鼻端,无论我如何清洗都挥之不去。
那味道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提醒着我正在扮演的角色——一个猎手,一个即将收割生命的刽子手。
我尝试反抗。
我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用绳子把它捆在椅子扶手上,甚至尝试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就能挣脱束缚。
当我把自己关起来时,它甚至会疯狂地抓挠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直到我精疲力竭地打开门,它才恢复那诡异的“平静”,继续它的“观察”和“记录”。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踱步,对着那只手嘶吼、咒骂、哀求。
“滚出去!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放过我!
也放过他!
他根本不欠什么债!”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凭什么?!”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便签本上日益增多的、冰冷的记录,和指尖那永恒不散的腥气。
陈海涛的生活规律像一张清晰的表格,被那只非人的手一丝不苟地描绘出来,等待着最后的“执行”。
第七天,终于来了。
从清晨开始,空气就变得异常粘稠沉重,仿佛凝固的胶水。
窗外明明是阴天,光线却带着一种惨淡的灰黄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只右手的躁动达到了顶峰。
它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记录,而是无时无刻不在微微颤抖,五指神经质地蜷缩又张开,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