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地围堵过来,皮鞋踏在光滑地面上发出密集而沉重的撞击声。
家族里其他几个被这变故惊得魂飞魄散的叔伯婶娘们,也下意识地围上来想阻挡我的去路,七嘴八舌混乱嘈杂:“陈烬!
你想造反不成?!”
“你疯了!
快把他拖出去!”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那张印着方文琛号码的短信页面,无声地熄灭了。
在那片混乱嘈杂的中心,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主位走去。
挡在面前的,是大伯陈志刚那肥胖如同肉山的身躯,他显然想堵着我最后的路,但眼神里的惊恐已经完全泄露了他的底气。
我和他擦肩而过。
手臂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他那庞大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被我那股沉默而决绝的气场所逼,向侧面踉跄着退了一小步,直接撞在了坚硬的桌角上,发出一声痛呼和桌腿摩擦地面的刮擦噪音。
我停在了陈崇山面前两步的距离。
他那双深陷在松弛眼窝里的浑浊眼睛死死瞪着我,里面燃烧着怒意、惊疑,还有一丝无法掩盖的、被看穿底牌的仓皇。
他身上那股惯常的、混合着檀香和陈旧权力的腐朽味道,此刻仿佛也泄了气。
整个议事厅的混乱喧闹,像是被按下了短暂的消音键。
几十道目光重新聚焦,凝固在我和陈崇山之间这片狭窄的对峙空间里。
连那些冲过来的保镖也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如同被无形的堤坝阻挡。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崇山的声音终于穿透了愤怒,露出一种被侵蚀的虚弱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涸的井底硬拖出来,“撕了协议?
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试图用最后的一点威势撑住场面,但那声音里的色厉内荏,连几米开外一脸惨白的小姑陈慧琳都听得出来。
“爷爷,” 我看着他那双浑浊瞳孔深处极力掩饰的裂痕,平静的声调如同冬日薄冰下流动的暗河,不带丝毫热度,“刚才电话里说的话,相信您都听见了。”
陈崇山的嘴唇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却没能发出像样的反驳。
方文琛的名字和“递交通知荣兴集团十三人”这几个精准如手术刀般的词汇,像冰锥一样钉进了这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的心脏。
陈崇山不是陈志刚那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