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字画珠宝归置为一类,金锭银锭细软等物核算后收进箱子内贴封条,古董瓷器等大件也都小心翼翼的搬走,另外还有府宅的丫鬟仆人,倘若是雇佣则放归,有卖身契的则交给牙行售卖,看管的负责监督,搬东西的负责搬东西,另外还有专门负责记录的,张振方反倒成了闲人。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指挥同知孙成府的府宅已经基本清理完毕。
“你们几个站好,原地蹦三次,对,转身,再蹦三次!”孙成府的府宅里,副千户官韩郁指挥者手下坐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韩千户,这是在干啥?”恰好赶来的张振方饶有兴致的问道。
“指挥使大人,这孙成府家已经清理完毕,卑职这是例行公事,防止他们私藏金银。”韩郁一见指挥使大人前来,赶忙露出笑脸向张振方解释。
除了这一轮查验外,还要搜身,更有甚者还会令个别人脱衣服检查,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这些家伙藏东西的手段格外高超,有的将银票藏于头发里,也有的藏进亵衣,曾经还发现有将小块金锭塞进腚眼儿的狠人。
“嗯,是该认真核查,一旦发现打完板子后免职,永不录用。”张振方听的暗自咋舌,不过也看出来这个叫韩郁的在抄家工作上十分懂行,不由得有些欣赏。
“是是,卑职干活指挥使大人放心,没有人比卑职更懂抄家!”韩郁倒是也不谦虚,顺便跟张振方将了他的资历,原来这厮可是当年参与过魏忠贤抄家案的。
那时锦衣卫可谓如日中天,查案的、抄家的、监督的、探听消息的,各部门功能齐全、人手充足,魏忠贤权倾朝野,家产更是庞大,只大明各地的院落、商铺就有数百间,另外还有银窖二十多个,家中的藏品多到看的人头皮发麻,好些的什么老山参、皮草都放烂了,查抄起来不仅难度大,更是要各地到处跑,比之现在查抄一个小小的同知可简单多了。
十七年过去了,锦衣卫闲置这么多年,参与过当年查抄魏阉的人大多都不在了,以至于在抄家工作上,韩郁那是门儿清。
“此事后本官提任你为千户官,过几天银子充裕了,给你再招募些人手,以后给本官专职抄家!”张振方压低声音对韩郁道。
韩郁闻言眼睛顿时放了光,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让张振方失望,完了还神神秘秘的捂着手对张振方道:“指挥使大人,这孙成府加抄出来现银三万两千多两,用不用给大人……”
“不用!本官缺银子自会找陛下要,哪里需要这般偷偷摸摸,干好你的事,莫要搞这些歪门邪道!”张振方皱眉训斥了两句。
由于锦衣卫一下子出动了顺天府内所有人手,到当天傍晚,骆养性等八人的府宅查抄工作已经基本清查完毕,据统计,骆养性家共查抄黄金一千六百四十两,白银十四万四千八百六十两,其他珍珠玉器字画古董四车,京城商铺两间。
倘若算上被下狱的同知、佥事、镇抚使,并把黄金折算成白银的话,这八个蛀虫家里共查抄出白银二十六万七千多两,这还不算那些珠宝字画之类的奢侈品,以及府宅和商铺本身的价值。
张振方在得知这一数字后也是暗自咋舌,想那崇祯大叔把自己小金库里三分之二的银子拿出来给他重整锦衣卫,也堪堪才四千两银子,与这骆养性的家底相比,着实混的还不如自己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