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凭我,哦,还有陛下。”张振方很干脆的道,他知道这样很难说服孙传庭,见那些狱卒已经走远,便低声对孙传庭道:
“我的计划,先整顿锦衣卫,以锦衣卫为突破点,暗查全京官员,但有不法者,记录在案,本官已经抄了原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家,再加上那些个锦衣卫的其他官员,本官打算将这些抄家得来的银子交于你,你来负责整顿京营,一旦实际成熟,本官与陛下商议,将朝廷里的蛀虫一网打尽,使朝廷万象更新。
怎么样,孙大人,要不要一起干一票大的?”张振方盯着孙传庭的眼睛,就好似后世准备去打劫的劫匪般。
这个计划目前为止只有他和崇祯皇帝知道,告诉孙传庭首先是相信这厮的为人,其次是接下来很多计划都需要他来配合,就算现在不说,以后孙传庭也会知道。
更重要的是,孙传庭被关进大狱四年,原因竟然是因为失聪被政敌举报,说白了,就是因为说自己耳朵聋了想辞官回家,这本不是多大的事儿,但却被关了好几年,倘若没有张振方干预,这厮至少还要再被关一年多,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为其说话。
说白了,就是被孤立了,所以张振方也不怕孙传庭出去乱说。
孙传庭闻言眼睛瞪的老大,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而且他先前压根就不认识面前这个叫张振方的人,此子怎敢把如此重要的计划告诉他?
“这位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孙传庭稳了稳心神道。
“知道啊,本官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大明病了,病的很重,非猛药无以医治!”张振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喜欢弯弯绕,当然,之所以敢如此冒险,全是因为他有后世的见识。
否则倘若让他用脑子来判断哪个人是好是坏,是聪明还是愚钝,那还不如直接派他去战场杀敌算了。
“非猛药无以医治……非猛药无以医治,说的不错,可张大人怕是把朝廷官员想的太简单了吧!”孙传庭虽然觉得张振方说的道理不错,但具体施行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在官场沉浮二十年,见多了官员们的蝇营狗苟、勾结钻营、铲除异己的手段,孙传庭清楚的指导,朝廷要员们暗中早已结成阵营,谁敢此时跳出来,谁就是那出头鸟。
“当然没那么简单,不然本官还来找你干嘛!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只要咱们手里有银子有兵,就不怕他们翻出浪花!”张振方瞥了一眼孙传庭,毫不客气的道。
“我就想问一句,让老夫出去,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孙传庭看着张振方道。
说句心里话,现在的孙传庭已经对大明失望透顶,不止是朝廷里那些只会搞内斗的官员,还包括崇祯皇帝,倘若救他出来的只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说不准哪天因为什么就会再把他下进大狱,甚至杀死。
于一个无望的朝廷,面对一群吸血的蛀虫,倘使从上到下都如此这般,他在战场冲锋陷阵,其余所有人都在拖后腿给他使绊子,每日里除了思考怎么应对外头的强敌,还得花心思去琢磨怎么应对朝廷可能的弹劾,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