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正常服用幽草绝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除非……
屹泽脸色难看,不由得想起了某个部落中一个可怜的雌性,那雌性与江月一般淋雨发热,她的雄性亦是历经千辛万苦寻来了幽草。
本以为能就此痊愈,可她却在使用幽草后症状更为严重,高热不止,而碰巧那天部落的巫医有事外出,身体本就虚弱的雌性只能硬生生忍受着幽草的药性。
即使部落已经派出了所有的兽人前去寻找,可等到巫医匆匆赶回部落时,雌性早已回天乏术,众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幽草的折磨下一步步走向死亡。
忠于伴侣的兽人们无法承受住爱人的离去,在伴侣死后,他们萎靡不振、日渐消沉,在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走向死亡的终点……
不!她不能死!
屹泽捏紧了双拳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之色,再睁眼时眸中闪过坚定。
视线落在了她因着生病而泛红的脸颊上,轻柔地将雌性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用兽皮盖上。
不敢再耽搁,强大冷漠的白蛇兽人转身变为兽身冲进了雨幕之中,白色的身影奇快无比,飞速朝着森林外围的部落而去,一转眼消失在了浓密的绿色丛林中。
巫医——现在只有部落的巫医才能救雌性!
……
百兽部落——
“屹泽!你不好好待在自己领地中,无故前往百兽部落是何居心?”
一道发抖却坚定无比的稚嫩声音响起,呵斥着前方散发着重重寒气的兽人。
面对着成年强大兽人的威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强抻着下巴昂首不甘地盯着他。
“让开!”
屹泽冷着脸,面带不悦地看着这个刚成年的兽人,身下的蛇尾焦躁不已,“噼啪”地不停敲打着地面,扬起一片飞舞的尘土。
“不、不行,没有族长的许可,你不能、不能进去。”
守门的兽人被他的气势吓得几乎要仓皇而逃,可一想到退让后流浪兽人有可能在部落中大开杀戒,又挺着胸膛向前迈进一步。
本就烦躁的白蛇被磨磨叽叽的兽人彻底点燃了怒火,他不屑地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阴翳,眸中压抑着未知的怒火。
挡在他面前的兽人见状不妙,化为了兽身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世界一瞬间在眼前颠倒过来,狼狈的黑狼被蛇尾轻轻一拍便砸向了远处的石壁上。
“嘶——”
黑狼挣扎着爬起来,可眼前哪还有什么蛇兽的身影,他愤愤地往地上重锤了一下,腮帮子紧绷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嘶哑的喉咙中挤出来的。
“这可恶的流浪兽,得赶紧通知部落的兽人!”
解决掉上前阻拦的兽人,屹泽的胸膛轻微起伏着,他看了眼蛇身上被兽人撕咬而正往外渗血的伤口,毫不在意地向部落中巫医的住址走去。
“屹泽!百兽部落从未对你出手,你为何要这样做?若不是云烬他们狩猎未归,又怎么能任你在部落中作恶。”
熊兽人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捂住心脏大口喘着气,眼神凶恶地面对着他。
“我说过,雌性生病了,只是来借你们的巫医。”他的声音冷淡,漆黑的双眸带着蛇类特有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