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闻言,放下手中的葡萄,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神情恢复了几分商人特有的审慎:
“那块地皮的位置和前景都是顶级的,未来升值空间不可估量。厉氏主动退出竞标,摆明了是想让我们司家拿下。这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厉氏这些年的行事作风,业界有目共睹,他们这次主动示好,姿态放得这么低,应该是真心想促成后续的合作。”
司甜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
“爹地,这个厉氏……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好像听同学隐约提起过,但又不太清楚。”
她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心跳却有些不听使唤。
司父见女儿感兴趣,难得有了谈兴,多说了几句:
“厉氏啊,何止是厉害。”
他拿起一颗葡萄,却没有立刻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赞赏也有几分忌惮。
“尤其是这一代的家主,厉寒野。 ”他略微停顿,像是在斟酌用词:
“厉寒野的父亲走得早,他从小就担负起接手厉氏集团的重任。你想想,那么大的家业,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最初那几年,外界的质疑声几乎能把他淹没,都说他乳臭未干,撑不起厉氏这艘巨轮。”
“那……结果呢?”
司甜甜忍不住追问,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结果?”司父的语气带上了显而易见的佩服。
“结果是他用了十几年时间,不仅稳住了局面,还让厉氏的版图扩张了一倍不止,真正走上了巅峰。这小子,在商业上的手腕只能用‘狠戾’两个字形容,看准时机的决策能力,还有那种不容置疑的魄力,同辈之中,无人能及。商场如战场,能把厉氏这艘船驾驭得这么稳,还开得这么快,绝非等闲之辈。”
司律也接过话茬,眼中同样带着几分敬意:
“而且,这个人行事风格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但每一次都能赢得意想不到的漂亮。就说三年前那次对宏业集团的并购案,所有人都以为厉氏要碰个头破血流,结果他硬是反向操作,不仅成功吞并,还顺势清理了内部不少冗余,让宏业的资产在他手里迅速增值。这次他主动让出这块地,整个圈子都在猜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居然主动给她们家让出地皮?听爹地的意思,这块地皮对司氏发展意义重大,价值不可估量。
厉寒野竟然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是为了她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司甜甜就觉得脸颊发烫,心乱如麻。
她不敢深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假装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
“那…他和我们家关系好吗?”
司父笑了笑:“关系还不错,虽然我们两家不是那种世交,但在生意上一直有合作,也很互相尊重。他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很懂得顾全大局,是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司甜甜安静地听着,父亲和哥哥对厉寒野的评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她胸口那只小鹿似乎不再是慌乱地跳动,而是带上了一种莫名的雀跃和……与有荣焉的奇妙感觉。
原来,他这么厉害。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他冷酷无情,不近人情,此刻在父亲和哥哥客观又带着激赏的评价面前,显得那么苍白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