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未散,沈师傅的竹剑已如毒蛇般袭来。
剑风擦着谢昭耳畔掠过,削断几缕发丝。
“太慢!”
老人白发被汗水浸透,沾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若今夜有人来取秋少爷性命,你挡得住几剑?”
谢昭咬牙旋身,木剑划出凛冽弧光。
余光中,他瞥见墙角的秋逸兴——少爷裹着狐裘倚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却掩不住眼底如鹰隼般锐利的光,死死盯着他步法的每一个破绽。
三日后的黄昏,暮色如血浸染秋府飞檐。
当秋逸兴房中的香炉飘出第一缕青烟时,整个院落仿佛被笼上一层诡异的纱幕。
谢昭正在廊下擦拭长剑,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丫鬟的尖叫。
他攥紧腰间匕首,撞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浓重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他眼眶生疼。
朦胧中,青面獠牙的鬼影在烟雾里若隐若现,秋逸兴蜷缩在榻上,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
秋逸明却披着鹤氅,假惺惺地轻拍着兄长后背:“大哥莫怕,定是邪祟作祟...”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在与谢昭冰冷的目光相撞时,迅速敛去。
“把香料拿去给医师验。”
秋逸兴的声音低沉而镇定,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秋逸明骤然变色的脸,“还有,我房里的地契,可还在账房?”
谢昭注意到秋逸明的袖角微微颤动,露出账本的一角,泛黄的纸页上“秋逸兴名下庄子”的字迹清晰可见。
子夜的演武场寂静无声,月光如霜洒在青石地面。
谢昭挥剑的身影矫健如豹,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突然,身后传来沈师傅苍老的声音:“明日起,教你军中阵前杀敌的狠招。”
老人望着远处秋逸兴房间透出的微弱烛光,轻轻叹了口气,“秋家这潭水,要彻底搅浑了。”
次日清晨,秋逸兴倚在轮椅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药碗。
药汁表面浮着一层可疑的油花,苦涩的气味混着一丝陌生的香气。
他的手微微发抖,余光瞥见谢昭站在门口,眼神警惕而锐利。
秋逸兴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推到一边,声音平静:“今日胃口不好,撤了吧。”
谢昭走上前,看似随意地拿起药碗,指尖触到碗壁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温度——这药,分明是刚煎好不久,却凉得反常。
子夜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秋逸明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