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面具上僵硬的裂痕。
“大半夜不睡觉,”声音裹着一层黏腻的糖霜,“当自己是侦探?”
喉咙瞬间被砂石堵死。
他身后走廊尽头的声控灯,“啪”地一声亮起,投下一小团暖黄的光晕。
那光晕里,他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如同一条冰冷的蛇,无声地缠绕上我的脚踝。
“林老板,我…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截断话语,手电筒的光柱下移,像舞台追光,精准地锁住我紧攥手机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上次说你是客人,现在看来——”话音未落,一只手如同铁钳骤然攫住我的手腕,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力量巨大,带着不容置疑的碾压感。
“得请你去地下室醒醒脑。”
呼喊被扼在喉间。
他另一只手已探向我后腰,带着冰冷的意图。
“林哥!”
老周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粗粝,从楼梯口传来。
他拎着沉重的扳手,工装裤膝盖上洇开大片深色的油污,如同凝固的血。
“厨房水管爆了,水漫到仓库了。”
他将一个对讲机不由分说地塞进林老板手里,“张叔说阀门锈死了,拧不开。”
林老板钳住我手腕的力道,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老周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随即垂落。
在他低垂的眼帘下,睫毛急促地颤动了两下,像濒死蝴蝶的振翅——一个转瞬即逝的、含义不明的信号。
“先处理水管。”
林老板猛地甩开我。
转身时,白衬衫硬挺的布料刮过我的肩膀,留下一道冰冷的摩擦感。
“小敏,”他的声音留在身后,“回房等着。”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落地,身体已本能地冲向消防通道。
楼梯间是吞噬光线的深渊。
扶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指尖触到一片油腻的颗粒。
黑暗中一脚踏空,膝盖狠狠撞上坚硬的台阶。
剧痛炸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野。
跌跌撞撞冲到二楼转角,头顶骤然亮起一片刺目的白光——手机闪光灯。
“站住。”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堵在楼梯口,身形如同铁塔。
他手里攥着一根漆黑的橡胶棍,顶端微微反着光。
我认出了他。
昨天厨房门口那个叼着烟的男人。
那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打量砧板上待宰的鱼,冰冷、麻木、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评估。
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