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一只困在皮囊里的活物在徒劳挣扎。
他手中的扳手，神经质地、缓缓地在他掌心转了半圈，冰冷的金属反射着微光。
“上月……修通风管，”他猛地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混杂着恐惧与秘密的气息，像毒蛇吐信，“拆螺丝的时候……闻到一股……一股腐味。”
他吞咽了一下，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墙……墙里有夹层！
我……我敲过……空的！”
“空”字话音未落——如同神罚降临！
整栋楼所有熄灭的灯光，在同一瞬间狂暴地炸亮！
刺眼、惨白、毫无温度的光线，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利刃，瞬间撕裂了地下室里所有粘稠的黑暗！
也撕裂了我们试图隐藏的阴影！
楼梯口的黑暗被粗暴地驱散。
林老板的身影，如同从地狱深渊里浮出的恶鬼，赫然矗立在台阶之上！
他身上那件熨帖的白衬衫，领口位置，赫然沾着一块暗褐色的、如同凝血般的污渍！
在惨白的灯光下，污渍的边缘晕染开来，带着一种不祥的粘腻感。
他的脸上，堆砌着那副熟悉的、温和得令人作呕的笑容，嘴角向上弯起完美的弧度。
然而，那笑容如同用劣质浆糊粘贴的面具——他的眼角，没有一丝一毫因笑意而产生的自然褶痕！
“小敏啊，” 他的声音甜腻，像融化的糖浆裹着刀锋，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我紧攥在掌心的手机，又缓缓移向阿杰臂弯里夹着的笔记本电脑，“电路出问题了？
我来检查检查。”
他向前迈下一级台阶，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清晰的回响，“设备要是拍了什么……” 他拖长了语调，笑容加深，眼底却是一片冻结的、深不见底的寒潭，“……可得让我过过眼。
安全第一嘛，你说是不是？”
小雪发出一声短促的、几乎被掐断的抽泣，身体猛地向后缩，几乎完全躲到了我的背后，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
我的指尖，在裤兜深处，无意识地触碰到了那枚小小的、冰冷的内存卡。
它坚硬的棱角，此刻硌着大腿的皮肉，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提醒着我它所承载的血腥秘密。
林老板那张挂着完美假笑的脸庞，在刺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惨白。
然而，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