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周莹正像哄婴儿般轻轻摇晃着它。
“我们回家。”
林小雨脱下外套裹住周莹发抖的身体,触到她额头时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那个畜生……先救它……”周莹突然抓住闺蜜的手,眼神亮得骇人,“去农业大学!
他们一定有植物急救科对不对?”
林小雨看着那片从周莹指缝间飘落的枯叶,强忍泪水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周莹却仍在发抖。
她机械地重复着浇水的动作。
绿萝微弱地动了动最后一片绿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像是在告别。
周莹抱着绿萝痛哭失声,泪水滴在干枯的叶子上。
“我不要什么升职加薪了,不要中彩票了……”她哽咽着说,“我只要你活着……求你了,吴承波……”周莹无助地把绿萝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珍贵的宝物。
8.凌晨三点多,林小雨扶着周莹站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在连续按了五次门铃才听见里面传来暴躁的拖鞋声。
“林小雨我都说了别——”开门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乱发,白大褂胡乱套在睡衣外面,却在看到周莹血迹斑斑的赤脚时瞬间清醒,“操,进来!”
林小雨把周莹按在诊疗椅上,拽着发小走到玄关。
透过玻璃门,周莹看见林小雨飞快比划着什么,发小脸上不耐烦的神情逐渐凝固。
当他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医者特有的温柔悲悯。
“让我看看你的……病人。”
他接过那团蔫黄的藤蔓时,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周莹盯着他消毒、剪枝、调配营养液的动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镊子夹起最后一片带绿意的叶片时,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理论上……”发小推了推眼镜,却在林小雨通红的眼眶前改口,“我试试植物生长激素静脉滴注。”
晨光透过窗照进来时,抢救终于结束。
培养皿里躺着两片奄奄一息的叶子,输液架上的营养袋还剩三分之一。
发小摘下手套,那句“做好心理准备”在舌尖转了三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每天换一次培养液。”
做完笔录已是上午十点二十。
回到家,林小雨把自己家的备用钥匙强硬塞进周莹口袋,“我请了半天假……我没事。”
周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