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铲粪,拉粪的车已经跟六根儿定好了。
不承想,院子墙上的窟窿没注意啥时候给人堵上了,月儿不知道咋回事,还以为她大怕丢东西给堵上的。
月儿想,也对,还是大想得周到,去年不就看见麻婆子从这个窟窿一头墙里,一头墙外,抽着那把铁锹准备拿走嘛,要不是自己去找六根儿,经过这个不显眼的旮旯,碰巧看见了,那把铁锹就不翼而飞啦。
当时麻婆子看见月儿了,就不好意思地慌忙松了手,铁锹还咣当一声脆响,掉进院子里,震得麻婆子浑身一哆嗦,两只眼睛盯着墙上的窟窿呆了好半天。
麻婆子见月儿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麻婆子这才绕出胡同,朝她家走去,不想,麻婆子心里有鬼,一不小心,险些让石头蛋子滑了个狗啃屎,幸亏她那两只青筋暴突的手撑到了地上,月儿当时险些笑出来。
可现在又要往地里拉肥了,墙上的窟窿还得掏开,当时,月儿她大上课不在家,她妈又去了邻村她姨家,月儿一个女孩子,动不了重活儿,于是就叫了她的心上人六根儿,帮她把墙上的窟窿又掏开了。
龙得意因为夫人生不下儿子,正心烦意乱呢,很长时间没有注意墙上这个窟窿了。
这天放学回了家,龙得意也在琢磨,自留地里春播该上粪了,可这墙上的窟窿一堵,怎么往外送粪?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粪窟窿墙跟前,龙得意突然就发现,墙上的窟窿又开了,他的心突然像被人掏了一把。
龙得意心说,这他娘的,是谁跟我龙得意过不去呀,我说我这大半年白折腾了呢,闹了半天,这阳气儿又从窟窿跑没啦。
龙得意心里一阵的不悦,身子绵软得好悬没瘫在地上。
一家三口吃晚饭的时候,龙得意还在闷闷不乐,一个人吱儿吱儿地喝他那二两烧酒,不说话,老伴儿问他,他也不言语。
他对着女儿的面,不好说粪窟窿,大仙爷,还有什么秋疙蛋这一摊子的事,气咻咻地敷衍了一句:哪个龟孙害人哩!
一句话把老伴和闺女月儿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玉米窝头,就噎到了嗓子眼儿,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闹得母女俩挺难活。
后来,屋子里只就剩下龙得意一个人吱溜吱溜的喝酒声。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