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和朕的皇儿，是朕最珍视的瑰宝。”
瑰宝？
我心中冷笑。
不过是豢养在华美牢笼里的金丝雀，和一枚用以稳固江山的棋子。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片浓烈得几乎要灼伤人眼的红上。
这红……多么像镇北侯府门前被鲜血浸透的石阶！
多么像阿娘倒在雪地里时身下蔓延开的殷红！
多么像……我无数次在噩梦中看到的、浸透整个北疆天空的晚霞！
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狂热的兴奋，从骨髓深处蔓延开。
这红，是祭奠，亦是复仇的号角！
它来得如此恰好，仿佛是冥冥之中，镇北侯府三百英灵为我披上的战袍！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抚过那冰冷滑腻的锦缎，感受着金线刺绣的凸起纹路。
然后，我抬起头，对着萧衍，绽开一个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笑容。
那笑容里盛满了虚假的惊喜、柔顺的臣服，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决绝的火焰。
“臣妾……谢陛下隆恩。”
声音轻柔，却像淬了毒的蜜糖，“这颜色……真好看。”
萧衍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底的满意与柔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上前一步，亲手拿起那件沉重的红衣，仿佛捧着他最得意的珍宝：“朕就知道，这颜色最衬你。”
尚宫和宫女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服侍我更衣。
沉重的、缀满金线珠玉的红衣一层层加身，像披上了一层滚烫的、沉重的枷锁，又像裹上了一件燃烧的战甲。
铜镜里映出的人影，面庞依旧苍白，但被这浓烈的红一衬，竟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美。
凤冠霞帔，珠玉环绕，镜中人影华贵逼人，眼底却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寒冰深渊。
萧衍站在我身后，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看着镜中盛装的我们，目光沉醉而满足，带着睥睨天下的帝王气度。
“瑶瑶，过了除夕，待皇儿降生……”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畔，带着无尽的期许，“朕便封你为后。
朕要你，名正言顺地与朕并肩，共享这万里江山！”
江山？
并肩？
我透过冰冷的镜面，看着他志得意满的侧脸，心中一片荒芜的死寂。
萧衍，你的江山，你的后位，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