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奸细！」刑部尚书猛地站起，惊堂木险些砸断。林楚楚突然狂笑，后颈的饕餮烙印爆发出黑气：「你们以为赢了？仙帝长子早就算准了——」
「准了什么？」瑶瑶的心声如冰锥刺入她脑海，同时将一枚血玉令牌掷向法台，「准备用你的血启动饕餮阵？还是准了这令牌里的灭门密信？」
令牌落地的瞬间，林楚楚后颈的禁制轰然碎裂。她惊恐地看着瑶瑶，喉间发出嗬嗬声响，却被瑶瑶用神识强行打开牙关。一枚染血的玉简从她口中弹出，上面赫然刻着二十三条罪状：
「第一条，冒认尚书府嫡女，窃据身份十八载；
第二条，于永乐三年正月，在瑶瑶补药中掺朱砂；
第五条，买通厨娘，在柳氏燕窝汤中下牵机引；
第十二条，勾结礼部侍郎夫人，散布瑶瑶克父谣言；
第二十条，以血玉令牌联络仙界暗卫，意图刺杀摄政王妃；
第二十三条，与敌国三皇子密约，愿以尚书府布防图换取王妃之位……」
每念一条，林楚楚的脸色便灰败一分。当念到「第二十三条」时，她突然挣脱铁链，指甲抓向瑶瑶：「是！都是我做的！可你呢？你以为自己干净？你不过是个偷了我仙骨的——」
「住口！」萧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麒麟佩的青芒扫过法台，将林楚楚钉在原地。他手中提着个檀木匣，打开后竟是个蠕动的蛊虫巢：「这是从黑风寨搜出的万魂蛊，专为炼化仙骨碎片所制。」
瑶瑶的仙识探入蛊巢，突然浑身一震。心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些蛊虫……用的是我散落的仙骨碎片喂养！林楚楚每年献给仙帝长子的贡品，根本是我的仙骨！」
大堂内死一般寂静。柳氏看着林楚楚后颈渐渐淡去的饕餮印，突然想起多年前捡到的弃婴襁褓——那上面绣着的饕餮纹，与这烙印分毫不差。
「原来如此……」柳氏的声音带着泪，「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是仙帝长子安插的棋子！」
林楚楚闻言，突然发出凄厉的笑：「棋子？你们全家都是棋子！当年林宏业为了攀附仙界，亲手把刚出生的瑶瑶扔进乱葬岗，是我爹捡了她——」
「够了！」刑部尚书猛地拍案，「林楚楚冒名顶替、谋害亲长、通敌叛国、勾结仙界，罪无可赦！本官宣判——」
「慢！」瑶瑶突然上前，手中多了面水镜。镜中浮现出林楚楚在西北苦役庄子的画面：她正将一枚仙骨碎片塞进老嬷嬷口中，狞笑道：「等我重回京城，第一个就剜了林瑶瑶的心！」
「这是我用仙识回溯的真相。」瑶瑶将水镜递给尚书，心声却对萧玦说：「她体内还有最后一块仙骨碎片，在心脏位置。」
萧玦立刻会意，袖中软剑出鞘，青芒一闪便挑开林楚楚的衣襟。果然，她心脏处嵌着块乌黑的碎片，正与后颈的烙印共鸣。
「仙帝长子给你的仙骨，不过是我被污染的碎片。」瑶瑶看着林楚楚眼中的恐惧，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你以为得到了力量，实则只是他养蛊的容器。」
林楚楚低头看着胸口的碎片，突然崩溃大哭。她一生汲汲营营，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原来只是枚被仙骨反噬的弃子。
「判处林楚楚流放三千里，即刻启程！」刑部尚书的判决落下，堂外惊雷炸响。林楚楚被拖出大堂时，突然回头看向瑶瑶，口型无声地说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