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低头看着萧玦依旧紧握着她的手,心里默默道:「萧玦,谢谢你。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夜色渐深,偏厅里只剩下两人交握的手和均匀的呼吸声。一份用鲜血书写的契约,将仙与凡、爱与守护紧紧连在了一起,也为接下来的故事,埋下了更深的伏笔。
残冬的最后一场雪落满摄政王府的琉璃瓦时,瑶瑶正对着铜镜佩戴凤冠。十二串珍珠流苏垂落额前,映着她腕间那枚灼热的仙骨碎片——三日前仙帝长子以「千里魂灯」显形时,这枚碎片便如心脏般搏动,将她与大哥练兵时的心悸、二哥查案时的头痛一一映照,证实了仙骨与家人魂魄绑定的诅咒。
「小姐,王爷在偏厅等您。」青黛的声音带着颤抖,为她系上最后一枚玉佩。嫁衣下,千盏镇魂灯的符文正透过地砖,在她裙摆上投下幽蓝的光影。
偏厅里,萧玦身着亲王礼服,腰间麒麟佩与掌心未愈的血痕交相辉映。他指尖轻触案几上的护国玉牒,上面的麒麟血契已与王府地下的镇魂灯阵形成共鸣:「卯时三刻,镇魂灯阵眼将与皇城龙脉相连。」
瑶瑶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喉间泛起涩意:「以国运为引,大燕会怎样?」
「短期内龙脉灵力会有损耗,」萧玦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温润的龙珠塞进她掌心,「但本王已命影卫在北境埋入补灵阵,足以支撑。」他顿了顿,指腹擦过她腕间的仙纹,「瑶瑶,若阵法启动时感到不适,立刻退回结界中心。」
话音未落,城西道观方向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仙帝长子的声音穿透云层,带着怨毒响彻京城:「林瑶瑶,三日期限已到!若不随本君回仙界受刑,这尚书府的老弱妇孺,便替你尝三百雷刑的滋味!」
瑶瑶猛地抬头,看见天际乌云翻涌,无数金甲天将持戈而立,刀刃上的寒光映得她嫁衣上的金线都在发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哥此刻正在演武场咳血,二哥在御史台扶额,母亲在正厅紧攥佛珠——每一道家人的痛楚,都顺着仙骨碎片传来,如烙铁般烫在她心上。
「我跟你走!」瑶瑶脱口而出,却被萧玦死死攥住手腕。
「不准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麒麟佩突然爆发出青芒,与她腕间的碎片产生共鸣,「你忘了血契吗?」
「可他们是我的家人!」瑶瑶红着眼眶,泪水砸在嫁衣的金线绣云上,「仙骨碎片与他们魂魄绑定,我受刑他们就会……」
「所以我们要在受刑前,割裂这该死的绑定!」萧玦突然扬手,软剑出鞘划破指尖。青金色的麒麟血滴落在观礼台中央的暗纹上,瞬间点亮了地砖下蔓延的镇魂灯纹路。「看见这些灯了吗?每一盏都连着大燕百姓的愿力,足以冲断仙骨与魂魄的联系!」
晨钟敲响卯时三刻的瞬间,观礼台前的文武百官突然发出惊呼。只见王府四角的镇魂灯同时亮起,幽蓝的光芒如潮水般汇入瑶瑶的仙纹,又顺着她的指尖流向萧玦的麒麟佩,三者交织成一道巨大的三角光网。
「吉时已到——」赞礼官的声音带着颤抖响起。
瑶瑶看着萧玦眼中的坚定,又想起三日前他咳着血说「无你何以为命」的模样,突然挣脱他的手,转身面对云端的仙帝长子。凤冠上的珍珠流苏剧烈晃动,她的声音通过仙纹传遍整个京城,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