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指什么条件?
课本上就提了一嘴,云里雾里的…”林晚通常会被他戳醒,或者从小说或发呆的世界里被强行拉出来。
她睡眼惺忪地瞥一眼他指的地方,眉头习惯性地蹙起,脸上写满了“你好烦”的不悦,仿佛被聒噪的麻雀打扰了清梦。
但最终,她还是会用最简洁、最核心的语言,像扔骨头一样丢给他关键点:“就是选一组互相垂直且长度都为1的向量当新坐标轴。
在这组基底下算叉乘点乘,公式形式跟你在直角坐标系里用的一模一样,省事,不容易错。”
或者更简单粗暴,“本质是线性变换,用矩阵乘法理解更快,不过你现阶段用不到,先记结论。”
她的解答永远吝啬到极致,没有半句废话,却总能像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题目的核心障碍,直达病灶。
陈默如获至宝,立刻埋头演算验证,效率高得惊人。
王胖偶尔伸着脖子探头过来,看着陈默笔记本上那些比蜘蛛网还复杂、充满神秘符号的思维导图和旁边鬼画符一样的批注,啧啧称奇,小眼睛里充满敬畏:“卧槽默哥!
你被晚姐下蛊了?
还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天书啊!
外星密码?!”
他试图模仿陈默,也拿笔帽去戳林晚的胳膊,问一道基础的三角函数题。
结果林晚只抬了抬眼皮,丢给他一个冷淡得能冻死人的眼神:“自己翻书,第三章第四节例题三,解法一样。
别烦我。”
王胖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缩了回去,嘟囔着:“晚姐这脾气…比李铁娘子还难伺候…”李老师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教室最后排那个角落的微妙变化。
那个重点班掉下来的陈默,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焦躁和阴郁似乎消散了不少,做题时眼神也变得专注而锐利,像磨亮了的刀子。
更让她惊讶甚至有点不安的是,有一次抱着教案路过,她无意间瞥见陈默摊开的物理卷子。
一道难度不小的电磁感应综合大题下面,竟然用一种她从未在教案上见过的、极其简洁优美的辅助线方法解了出来!
步骤清晰,逻辑流畅,答案完美。
而那方法,隐隐透着点林晚在草稿纸上随手涂抹的那种天马行空、又精准致命的风格!
李老师镜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