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让他莫名地想起……冷宫深处那个早已模糊的影子?
阿玄被这双眼睛看得有点发毛,小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但想到娘亲说过做人要诚实,尤其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他又鼓起勇气,小声补充道:“大叔,你……你要小心啊。
卦象很凶的。”
萧彻的视线在阿玄那双清澈执拗的眼睛上停留了数息,深沉的眸光微微波动了一下。
他并未回应孩子的话,只是缓缓放下纱幔,低沉的声音传出:“高德胜。”
“奴才在!”
高德胜立刻应声,腰弯得更低了。
“把这孩子……”萧彻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带下去。
安置在偏殿,好生看着。
不许吓着他,也不许让他乱跑。”
高德胜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不杀?
还要安置在偏殿?
好生看着?
陛下这是……被这疯言疯语唬住了?
还是……他不敢深想,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垂首应道:“……奴才遵旨!”
声音艰涩。
萧彻不再言语。
纱幔垂下,隔绝了内外。
“起驾——” 高德胜尖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仪仗重新启动,明黄色的队伍绕过呆立当场的阿玄,带着未散的肃杀余威,缓缓消失在宫道尽头。
留下阿玄一个人站在空旷冰冷的宫道上,小脸茫然,看着那些侍卫太监簇拥着龙辇远去。
寒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角,他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
那个大叔……好奇怪。
他信自己了吗?
他会不会有事?
高德胜阴着脸,走到阿玄面前,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个差点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小东西,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祖宗,跟咱家走吧。”
* * *5 冷宫破门夜色如墨,沉沉地压下来,吞噬了冷宫最后一点模糊的轮廓。
寒风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发出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
破败的殿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每一次撞击都让沈清歌的心跟着狠狠一揪。
她像一尊石像,站在冰冷刺骨的院子里,已经不知站了多久。
双脚冻得麻木,手指僵硬得无法蜷缩。
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被杂草掩映的角门,每一次风声掠过,都让她错觉是阿玄回来了。
可每一次,只有更深的黑暗和死寂。
“阿玄……” 破碎的低唤从她冻得发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