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般溜到那扇几乎被杂草和藤蔓封死的破败角门边。
这门年久失修,门栓早已朽坏,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刚好够他这样的小身体挤出去。
这成了他偶尔“窥探”外面世界,顺便“做生意”的秘密通道。
“阿玄,回来!”
沈清歌心头一跳,急忙压低声音唤他。
外面是吃人的深宫,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宁愿在这冷宫里苦熬,也不愿儿子涉险。
“娘亲放心!
我就看看,很快回来!
今天肯定有‘生意’!”
阿玄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兴奋和笃定,转眼间,那小小的身影已消失在枯黄的杂草丛后。
沈清歌追到门边,手按在粗糙冰冷的木板上,终究没有推开。
外面死寂一片,只有风声更紧了,卷着地上的沙砾,抽打在门板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每一次放他出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可若不如此……她低头看着自己因常年操劳而粗糙不堪的双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日挖野菜根留下的泥垢。
仅靠宫里那点克扣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份例,她和阿玄早就饿死了。
是阿玄,用他那点神神叨叨的“本事”,偶尔从外面路过的小太监或低等宫人那里,换来几个冷硬的馒头,或是一小捧陈米。
他总说:“娘亲,我算得可准了!
那个刘公公,我说他今天走路要摔跤,他下午就摔了个狗啃泥!
然后他就给了我一个馒头!”
小脸上满是得意,仿佛摔跤的是别人。
沈清歌只能紧紧抱住他,把涌到眼眶的酸涩逼回去。
她恨这深宫,恨那个将她遗忘在此的男人,更恨自己身为母亲的无能。
所有的屈辱、担忧、恐惧,在儿子清澈依赖的目光里,都只能化作更深沉、更无言的守护。
* * *3 龙辇惊魂阿玄像只机灵的小耗子,熟门熟路地在偏僻宫道的阴影里穿行。
冷宫外的空气似乎都带着点别样的“活气”,他深深吸了一口,精神振奋。
今天卦象显示有“贵人”,他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开张”。
他溜达到靠近御花园西侧一处相对僻静的宫道转角,这里偶有宫人匆匆经过。
刚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后蹲好,远处就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肃穆声响。
低沉而整齐的脚步声,像闷雷滚过地面,带着一种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