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冷硬的光晕。
“沈总,”我轻声开口,声音放得比刚才更软,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微微喘息,“报告带来了。”
他闻声转过身。
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落在我身上。
不再是刚才那种锐利如刀的审视,而是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停顿。
他的视线在我散落的头发、柔化的眉眼和那刻意营造的、带着点脆弱感的气质上停留了半秒。
那半秒的停顿,细微得如同蝴蝶振翅,却像一道精准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
张维安资料上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在我脑海中铮铮作响。
有效!
他对这种“柔弱、艺术气质”的投射,果然有着近乎本能的反应!
“嗯。”
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走回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下巴朝对面的椅子微抬了一下,“坐。
说说看。”
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淡,但那道目光,却像有了重量,沉沉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将报告轻轻放在他面前光洁如镜的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刻意的拘谨。
翻开报告第一页,指尖划过冰冷的纸面。
“上季度亚太区整体营收增长放缓,主要受日本和东南亚市场拖累…”我开始汇报,声音不大,语速适中,条理清晰。
核心数据和分析框架早已烂熟于心,但此刻,我刻意在几个关键转折点上,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停顿片刻,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思考状,甚至略带一丝不确定的迟疑,眼神会下意识地飘向沈聿白,带着点寻求确认的依赖感。
“……特别是新加坡市场的渠道冲突问题,几家核心经销商对我们新的分级定价策略反弹很大,导致出货量锐减了百分之十五。”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忧虑,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卷着报告纸页的一角,这个微小的动作,像极了照片里林薇缠绕发丝的无助。
“陈董那边…似乎对这次调整也颇有微词?”
我抬起眼,目光小心翼翼地迎上沈聿白,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仿佛在为他面临的困境感到不安。
沈聿白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昂贵的金属钢笔,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咔哒”声。
他的目光并未一直停留在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