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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相逢不负卿刘海阿深无删减+无广告

阡城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每年冬至前夕,她总穿着雪白的风衣,手拎着篮子跪坐在坟前。在她右侧,站着美如冠玉的男子。他将琴放在雪地上,柔柔的看了一眼女子,席地而坐,一双温柔澄澈的似要滴出水来的双眸空洞无神。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如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忽闪忽闪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人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滞,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又想偷窥。女子点起香火,插于坟前,又将大把的纸钱投与火盆之中,她叹了一口气,空气中幽幽的飘出她的声音:“阿深,你瞧。”说着,她摸了摸肚子,“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她笑了一笑,又说:“女孩好,将来不用打仗,也省的我担心。要是男孩,叫什么好呢?”..........

主角:刘海阿深   更新:2025-06-14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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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海阿深的女频言情小说《如是相逢不负卿刘海阿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阡城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年冬至前夕,她总穿着雪白的风衣,手拎着篮子跪坐在坟前。在她右侧,站着美如冠玉的男子。他将琴放在雪地上,柔柔的看了一眼女子,席地而坐,一双温柔澄澈的似要滴出水来的双眸空洞无神。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如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忽闪忽闪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人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滞,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又想偷窥。女子点起香火,插于坟前,又将大把的纸钱投与火盆之中,她叹了一口气,空气中幽幽的飘出她的声音:“阿深,你瞧。”说着,她摸了摸肚子,“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她笑了一笑,又说:“女孩好,将来不用打仗,也省的我担心。要是男孩,叫什么好呢?”..........

《如是相逢不负卿刘海阿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每年冬至前夕,她总穿着雪白的风衣,手拎着篮子跪坐在坟前。在她右侧,站着美如冠玉的男子。

他将琴放在雪地上,柔柔的看了一眼女子,席地而坐,一双温柔澄澈的似要滴出水来的双眸空洞无神。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如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忽闪忽闪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人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滞,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又想偷窥。

女子点起香火,插于坟前,又将大把的纸钱投与火盆之中,她叹了一口气,空气中幽幽的飘出她的声音:“阿深,你瞧。”说着,她摸了摸肚子,“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她笑了一笑,又说:“女孩好,将来不用打仗,也省的我担心。要是男孩,叫什么好呢?”

............

良久,直到琴音断,女子才缓缓回头,她望了一眼在她右侧的男子,“顾哥哥......我好想阿深......”她低下头,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她黯然伤神的眸子。

男子微蹙了蹙眉,长叹口气,走到女子身旁,“言儿,他若还在,定不希望你这般伤心。”

男子垂了垂眼睑,他知道此生,她只爱他一个,可是,那么自己呢?他守了她那么多年,尽管,她的心不在自己这......

似是感触般,女子猛然抬头,捧起男子被风吹的冰凉的脸庞,她一字一顿的说:“顾哥哥,你说,若我不曾认识阿深,结局又会如何?”

“若你两不曾相识,只怕我也不会遇到你了。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若你不曾认识他,可还会有我的存在?我也在想,如果那时你认识的是我,那你爱上的会不会不是他,而是我......可惜,可惜没有如果。他垂下好看的眼眸,那长而扑闪着的睫毛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分外俏皮。

心一滞。“天冷,再呆一会就回去罢。”

他不语。起身,为她披好大衣。笑答:“都听言儿的。”

五年后。

“娘亲!”屋内传来稚嫩的童声。

离大门不远处有个凉亭,女子正在缝补衣裳。听到儿子的叫喊,她无奈笑笑。放下手中的活,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

“娘亲!”稚嫩的童声跑到女子面前,两手叉腰,怒气冲冲。

她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都五岁了呢,时间过得好快。“圳儿乖,等娘亲把妹妹生下来就陪你玩好不好?”

小男孩嘟了嘟嘴,表示不满,但一想到将来有个妹妹陪自己玩,又一下焉了。好吧,他妥协了。

“死小子,又惹你娘不高兴了?”不远处走来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尽管如此,仍是抵不住他给人的感觉,仍是那么温和。

女子转过身,“回来了?”

“嗯。”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小男孩,对他说:“进屋玩去。”

“哦。”于是乖乖的走了回去。

良久,女子开口道;“顾哥哥,你说这次会不会是一个女孩?”她默默的看着儿子走远,又对上男子的眼眸。

“言儿说是就是。”他站在她面前,低头望着她。

“你说,如果是个女孩叫什么好呢?”她低了低头,摸着圆鼓鼓,即将蹦出小娃娃的肚子,不自禁笑了。“顾哥哥,叫之卿好不好?之卿,之卿,永不负卿......”她喃喃到。

他不语,只点了点头。

永不负卿么?果真,果真代替不了他么?




十八年后。

“砰!”

一声巨响。一男子怒气冲冲的闯进女子闺房。“卿卿!你怎么又给我惹麻烦?!”接着,此男又往桌上扔了一本小册子,继续吼道:“你瞧瞧,前几日你撕了布庄王老板所有上好的布料,我说你是真可以,堆在角落上的你不撕,偏偏扯了上好的布料?你眼光不错啊?!”

我对着镜子面前的自己,嘻嘻一笑,“客气客气。”然后抹了把嫣红的胭脂,对准了自己的脸蛋......

“你还笑?”看来某人不满意,于是我悻悻的闭上了嘴。“我说你好端端的跑去西城边干什么?居然还砸了人家唯一的饭碗!得,我也懒得说你了,可你一黄花大闺女,居然叫了一帮地痞无赖大闯官衙?我说你怎么这么行啊?你不气死我不甘心,是不?!”

我镇定自若的从梳妆台上起来,再悠悠的转了一圈,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调笑道:“官人~这样可好哇?”我娇嗔的对着那怒气冲冠的男子抛了一媚眼。

那人身形顿时一僵,面上不禁一抖,因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怎么能用女子来形容?霎时,原本跟来凑热闹的丫环仆人无一不落荒而逃:神啊!这幅尊容会不会做恶梦啊?!

他咽了咽口水,不断的给自己洗脑:不!她是我妹,不是妖怪!绝对不是!又有一个声音对他说:那是丑八怪,你看她那腮涂的跟什么似的,猴子屁股啊!你瞅瞅那穿的,都成精了!诶亲娘啊,那嘴巴是变异了么?咋能咬成肠子模样呢?诶娘啊!晚上肯定做恶梦啊!

全身那个冷汗啊,他不忍直视的扶额,转过身对那花枝招展的怪物说:“那什么,你把脸上那些个什么玩意给我洗了。”正踏出一步时,又补了一句:“死丫头,给我安分点!”

然后夺门而出。这鬼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

我不满的撅了撅嘴:“真是的,人家花那么多心思在化妆,你居然不正眼瞧我一瞧,这就算了,你居然还嫌弃?你居然嫌弃?!”我气的呼吸加速,一把抓过方才扔在桌上的小册子,随意翻了一翻:布庄老板,撕坏上好绸缎,赔偿七百六十五两。钱庄老板,凳椅锅碗等,赔偿五百十二两。

......

你大爷的!居然,居然还给记下来?!我彻底激怒了!洛大爷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说你还是我哥不?!居然还记我恶行!”我指着没有人的门口,破口大骂。

“咦,小姐,你还知道你做的那些都是恶行啊?”似碧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中惊疑了一声,在我瞪了她一眼之后,又继续捂肚狂笑。

死丫头!敢嘲笑我?我才是主子呢知道不?注意点形象啊!!我愤恨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巴,表示不满。

虽然我不计算那些,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女孩子啊!”

“噗!”似碧刚刚喝进去的水,顿时喷了一地。

看她这副德行,我猛一拍桌。洛大爷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爷啊?!不行啊不行啊,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想着,我便带着小册子,找我哥算账。

似碧一下拦住我,“小姐,你要干嘛?”

“算账!”我相信,我咬字非常清晰。

“扑哧。小姐,你能不逗我么?”似碧很是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事分明是你惹下的,怎么还能怪上将军?即使要去......”说到这,似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简直是鄙夷啊!!

“死丫头!我对你太好了是不,这么对你主子?!你还有你那人性没有?!”你丫的,我不甘心啊不甘心!这年头,连个侍婢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没法过!

瞧她笑的,笑岔气了看你怎么着!

我越想越不甘心,这事我没错啊!那布庄老板不给猫施舍点鱼,反而还踹它!佛曾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那是只猫,那也是有灵性的,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弱小呢?还有那钱庄老板,什么德行啊,一个穷人家来典当东西怎么了?人家生活困难不得已才典当东西怎么了?有必要问候他全家么?还有道德没有?

于是我替天行道,诶,你们说有错么有错么?!我表示很生气!

似碧看着我越来越愤怒的表情,一下没忍住,笑的叫惊天地泣鬼神啊~

我翻了一记白眼。“给我死过来。卸妆。”

我,洛之卿,是镇国将军洛圳的妹妹,听哥哥说,我们的爹叫洛深,是上一任的镇国将军,他是开朝元老的重臣。我们的娘,是冷亦言,传闻,她是个倾城又倾国的绝色美人,传闻说他们相遇是在爹的军营里。

那是不小心的偶遇,娘亲误闯了军营,那时的娘亲伤痕累累,爹出于同情就收留了娘亲......

都说相遇是一种缘分,他们也不例外。娘亲不仅长得美,又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于是就在他们暗生情愫时,不知从何处传来谣言说,这女子是燕城派来的奸细,传闻说她不是误闯军营,而是有目的的接近将军。传闻说,娘亲生了一男一女。只是,传闻始终是传闻。

不过我从哥哥那打探来的说法是这样的:爹爹和娘亲一直很相爱,只是一年后,爹爹战死沙场。这事,谣言不知何处传奇,说娘亲是燕城派来的奸细,怀疑爹爹的死实有蹊跷,无奈之下,娘亲带着四五岁的大的哥哥逃至了少有人烟的荒村,三个月后,娘亲意外发现,她有了身孕。直至两年,娘亲死于一场瘟疫。没过多久,就被将军府里的管家寻到,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故事内容和传闻差不多,只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娘亲一死,将军府里的管家就找到了我们?最蹊跷的是,据我了解,娘亲死的那年,并没有瘟疫,那么哥哥为何骗我?




日上三竿。

我皱了皱眉,心里不断咒骂:死太阳,出来那么早干啥?然后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一刻钟,当我惺忪的睡着时,房外传来咆哮声:“小姐!”我蹙了蹙眉,当作没听见。然后,房外又是一声咆哮:“侯爷来啦!”

真是奇了,侯爷来就来呗,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房外那人见里头没有动静,于是不死心的吼了一句:“‘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侯爷来啦~”

顿时,空气凝结了,我迅速起身,以三秒的速度穿戴整齐,与其说整齐,不如说东倒西歪的穿在身上。然后打开房门,对着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的似碧道:“他在哪?”

“正往这赶呢。”

于是我撒丫子的往后门跑去。全然不顾此时的形象......

似碧看着我跑得跟一阵风似的,霎时风中凌乱。话说,小姐,你这副尊容会不会被人以为,你被那什么了......

“哼!还想把我抓回去?见鬼去吧!”偷偷摸摸的穿过竹林到后院,心情顿时晴朗,“哇哈哈!你个‘不眨眼的妖魔’,跟我斗,嫩了太多啊!”正当我津津自喜时,一道白色身影华丽丽的出现在后院门口。

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

我保持着那个“猥琐”的姿势,瞪眼瞧着他,谁来给我解释下,这个长得跟妖孽似的怪物从哪蹦出来的?可为什么此时却觉得我是偷情未遂啊?低头瞄了瞄自己,果然......衣衫不整......

此地不宜久留!

我猫着腰,转身,准备逃离!正跨出第一步时,白衣男悠悠开口:“嗯?不是要往后门跑么?你现在是不是该转个身?”

“哈。”我尴尬的咳了两声,转过身对他说:“侯爷好雅兴怎么突然想到来将军府呀?”我送上一脸笑容。

他嘴角微微上扬,“你给我解释下什么叫‘不眨眼的妖魔’?”

我一怔。下一秒赔上天真烂漫的笑容,“怕是侯爷出现幻听了吧?哪个这么不要命的会这么说侯爷你啊?”

“嗯?我有说是说我么?”

......

我这是别人挖的坑,自己往下跳?“哈哈哈......”我无奈的笑笑。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他看着我非富多彩的表情,不禁失笑。“走,跟我见将军去。”说着,他拽起我的手腕往回走。我心里那个流泪啊......我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他,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的美男是吧,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何况,我也没做坏事啊,所以,可不可以不去啊......

正这么想时,美男停下了脚步。

难道他听到了我的心声,于是打算放过我了?我那个欣喜万分啊!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呀!

可是,他是这么说的,“你说这次去侯爷府住多久呢?三年怎么样?”心顿时那个哇凉啊!笑意盈盈的看了我一眼,又说:“看你样子很是不乐意啊?”

我拼命的点头。是啊是啊,很不乐意!

美男笑的更深了。“好。”

对于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可是,你能给我解释下,为啥还往回走,而且还是往我哥书房的方向?

被他牵着手腕一路走到书房。我则一路郁闷。

只见洛圳手捧兵书,及其淡定的看了一眼前来的两人,于是又捧起兵书专心的研究起来。

......

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我心。大声嚷道:“哥!你还是我哥不?!”

只瞧他眼也不抬,对着那白衣男说:“不知侯爷有何打算?”

“老规矩,只不过增加些时间。”

“多久?”

“三年。”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往年也就一年,最多不超过两年,今年为何,为何是三年啊?!

洛圳思考了一番。道:“三年?可会打扰到贵府?”

嗯嗯!毕竟咱们不熟啊!不熟啊!

可是天要亡我。“无妨,小十六这么活泼好动,肯定有不少有趣的好戏。”

啥?你当我耍猴子呢啊?!你个人渣!浑蛋!没心没肺!亏我那么多年为你斟茶倒水,做牛做马,你居然,居然忘恩负义!我一个将军的妹妹,给你做丫鬟使,苍天不容啊!

“舍妹就是一猴子精,不打扰到贵府就是万幸了。”

“无碍。正好给我解解闷。”美男一贯温柔的笑意,却在我看来,是一种奸计得逞的笑!可是,他的奸计得逞了!

“嗯,那就有劳侯爷了。”

“喂!你们倒是征求下我的意见啊!”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啊?!你们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啊!

结果,他们再次无视了我。白衣男保持着一贯的微笑:“那么,小十六的行李?”

“李叔,将小姐的包裹带来。”

......

你们是准备好的吧?有预谋的吧?你们这帮万恶的死混蛋!连行李都给我准备好了!洛圳啊洛圳!你还是我哥不?

很快,李叔带了几个包裹前来,顺带着似碧一起。

“那个什么......”我表示我很微不足道,但是,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在侯爷府住不惯啊。”

白衣男一挑眉,“都去了不下十几次,还不习惯?”

一怔。“我吃不惯!”

“没事,我会叫厨房师傅做你爱吃的。”

“我,我呆不惯!”

“嗯,会定期带你出去透透气。”

“我,我不想去啊!”你就是打定主意不死心是吧?

白衣男笑的更深。“好。那就不去。”

啥?他说可以不去?我耳朵出问题了?我眨巴眨巴眼,表示质疑。这邪恶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于是,不出我所料。“那就去少林寺,怎么样?”

......

顿时,风中石化。

白衣男很满意我的答案。“既然如此,在下便领小十六先行告辞了。”

“嗯。似碧,你也跟着去。”

白衣男依旧抓着我的手腕,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将军府。




马车上,三个人笔直的坐在那。

好诡异的气氛啊......目光在他俩之间轮回转着,好似两根竹竿呐!我干咳两声,对着空气来了一句:“今天太阳真不错啊~”话一出,立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啥叫“今天太阳真不错啊?”坐在马车里,哪看得见太阳?我透视眼呢啊?

良久,无人答话。

我不死心。“那啥,这附近有家酒肆味道不错,去尝尝咋样?”

......

好吧,当我没说。我悻悻的闭上嘴,神游天庭去了。

“嗯?你说什么?”

我黑了黑脸,敢情那会你跟我一样神游天庭去了?我瞪了一眼白衣男,表示无视。

只瞧他不见血的来了一句,“李叔,去凤栖楼。”

“......”我表示沉默。

凤栖楼,大哥,你知道凤栖楼是啥地方么?青楼诶!你带着两女娃去青楼?这是要做什么的节奏?难道,难道你要暴露你邪恶的本性?

白衣男很是欣赏我此时的表情,可是能不能不那么逗?“我说你想歪了吧?”

“......”顿时,脑海没有一点想法。什么叫我想歪了?分明是你说要去青楼,于是我脑补了一下不行啊?!

于是,我和似碧化成了男装。只见远处行来一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小姐,你化成男装还是这么妖孽啊?”

我得意的笑笑。“那是,也不瞧瞧你家小姐是谁?”

很不意外的,在路上被不少人围观。虽然本少爷打扮的很漂亮,很妖孽,但也不用这么激动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当我伸起手,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时,他们蜂拥而至,围观的却不是我。

......

一阵冷风吹过,我保持着这姿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这帮势利眼的家伙!难道本少爷长得不如他?!

我恨恨的转过身,却看见白衣男悠悠摇着折扇,站立在人群当中,显得那样不可一世。

一个身材修长,集优雅、危险和妖媚于一身的男子。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滴出血般的殷红。

一时看出了神。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他是不是投错胎了?!

似碧看着我气鼓鼓的模样,一时不解,“小姐,你这是干嘛?”

我死死攒着衣角,一脸杀人的气息。

“这就是楚侯爷诶,真的好美哦~”围在人群最外圈的某一花痴女说。

“是啊是啊~”

“要是能做他的女人就好了......”

“你也不瞧瞧你长得啥样,死了那心吧。”

“听说楚侯爷跟璃妆走的特近。”

“什么?就是那个花魁?”

“对啊,就是凤栖楼最有名的花魁——璃妆。”

......

我擦了一把汗,这帮女人,可真是八卦精啊。

没错,这个被男女所不容,但该死的好看的美男,就是楚云付楚侯爷,关于他有不少传闻。他也上战场杀敌,听人说,他是使用的美男计,敌人才降服的,至于怎么降服的,乃们懂得~

还有人说他断袖,因为喜欢他的,但凡家境有地位的姑娘们都向他表白心意,却都一一拒绝。

可是我怎么想起很小的时候,在侯爷府后院,我不经头脑的问他:“楚哥哥,你将来娶我好不好?”

他笑着回答:“好。八抬大轿迎娶你。”

咦?怎么想起这件事了?我捂着红的快滴出血来的脸。

似碧见我红的跟苹果似的脸,不经惊疑,“小姐,你是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虽然侯爷长得很好看,可是你也不能邪恶啊!”

“......”我语塞。

恰巧,楚云付遣散了人群,往我这走来。瞧见我低着头,手捂着脸,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啊?”一声惊吓。猛地抬头,入眼帘的是人们公认的美男,他站在我面前,等待着我的回答。

像是定了身,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眸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可是,我却该死的爱上了这副妖孽的脸蛋!

霎时,脸变得滚红滚红。啊!丢死人了!

于是撒丫子跑了出去。留下两人不明所以。

“侯爷,小姐她......”她是哪抽风了吧?

楚云付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怕是想多了。他咳了两声,“无碍,由她去吧。”

“可是......”小姐会不会是故意跑开,然后......

听懂了似碧话里的担心,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会回来的,我们先回府。”

不知跑到了何处,只知道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才发现我居然跑进了胡同里。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脸红啊?那张脸蛋,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的啊?怎么还会脸红?难道,我眼睛进了沙子,看花眼了?

不可能!那是为什么呢?我头疼的抓了抓脑袋。“诶呀!烦死了!爱脸红不脸红!买吃的填饱肚子才是王道!”我摸了摸扁的不行的肚子。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大跨步走向大街。




“咕~~~”肚子很不争气的开始叫唤。我摸了摸肚子,恨铁不成钢的说:“能不叫了么?丢人不呢?”

我瞅了瞅路人异样的眼光。真是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肚子叫的啊?那是饿了知道不,有啥好看的!

前边不远处有个摊贩,貌似是卖混沌的。“咕~~”好吧,为了肚子,健康算个啥?对于吃货,只有吃才是最重要的!

“老板,来一碗混沌!”

“好嘞!”

等了一会,满满一碗的混沌上桌了。正当我动筷子时,在我正前方一袭绿衣男说道:“诶,听说了没。”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由于距离比较近,所以他们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咱们的楚侯爷要成亲了。”

啥?这事我咋不知道?

“真的假的啊?你没胡说吧?”又一个蓝衣男表示质疑。

“什么真的假的,就是朝廷亲自下的旨啊。”

“假的吧,你跟朝廷半毛关系都没,咋知道这事的?”

“凤栖楼的姑娘们都这么说。”

凤栖楼?这跟凤栖楼有什么关系?仔细一想,想起刚才那几个花痴女说的话。难道他成亲的对象是花魁?我吃惊了!不可能吧,以我跟他的交情,他要成亲,也会透点消息给我啊?

“你不是要说那花魁吧?”

“可不就是她。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搁给你,你要不要?”

“这么说那小子艳福不浅啊?”

何止不浅啊,简直幸福到爆啊!我恨恨的咬着筷子,那家伙什么意思,他要成亲居然不告诉我?我居然就这么不重要?

一霎,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告不告诉我又跟我啥关系?毕竟,我又不是他的谁......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小难过......

柳河边,我无聊的踢着小石子,一脸的郁闷。

“我到底在难过什么啊?”一抬脚,却意外的扭到了......“啊!好疼啊!”

我吃痛的弯下腰,揉着受伤的脚踝。然后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两只脚离水仅隔几公分。

灰蓝色的穹窿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楚哥哥!你快看啊!”淹没在薰衣草的花海里,我像个无知的小女孩。我弯下腰,嗅了嗅这清香的薰衣草,那一片迷离的紫色,开放成最美的泪滴,朦胧了谁的记忆。大肆渲染的香气,在心田,滚烫地蔓延,这一季,或许只应在梦里。花开了一度,散了一地,紫色的花海,唯有梦里相遇。

记忆里的他,依旧那样可远望不可近看。

“楚哥哥!”记忆里的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向少年跑去,拽着他的手,摇晃着说:“你看,这些花好漂亮啊~”

他只是笑,不回答。我看着他的笑,有恍惚,有迷离。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邪邪的问:“太想我了?”

我很不争气的脸红了。“你,你欺负人。”

他笑的很温柔,仿若在我眼里,世间就存在一个他。他摸着我的脑袋,“丫头,想什么呢?”

我连忙摇头,然后傻傻的看着他。那时的自己只有十一岁。

“楚哥哥......”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再这么喊他......从什么时候起,总跟他对着干......从什么时候起,总喜欢看着他联想翩翩......难道这就是相思病?

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肯定是一时恍惚而已,对他,只是朋友间的感情而已。

天不知何时淡了下去,“再不回去,似碧可要担心了。”刚一收脚,一下没站稳,眼瞅着就往水里掉了:天啊!我要成落汤鸡了!

一只手却稳稳的抓紧了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你,你。”

他扶起我,有些好笑的说:“看见我就这么情难自禁?”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臭美呢吧!”我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一下拽进怀里。

“受伤了还这么嘴硬,小心嫁不出去啊。”楚云付一把抱起我,转身往回走。

我瞪了他一眼。“你才嫁不出去呢!”咦,是不是说错了?

“没事,你娶我就行了。”

......

我出现幻听了么?他刚才说的说我娶他?!我娶他!世界玄幻了?

“怎么,不愿意啊?”

“谁稀罕啊!”目光依旧移不开那张好看的脸。从侧面看去,细长妖孽的凤眼,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只是依稀觉得,他是高兴的。

夕阳下,一男一女走向回家的路上。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可是他答非所问,“你说,要是我就这样抱着你回去,会不会有损我形象?”

“......”你丫的!哼!当我稀罕被你抱着啊?我奋力挣脱他的怀抱,于是脚刚一落地,脑袋重重的倒了下去!

呜呜,我后悔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搂住楚云付的脖子,于是乎,呈现出男上女下的诡异姿势......

“......”

“......”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说的不就是我么。可是谁来告诉躺在我上面的那家伙是想干什么?!

他将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突然一笑,“嗯,我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

见我不答话,又是向前倾了倾,温热的呼吸声在我耳畔吐出。可是,可是有没有这么调戏人的?他亲昵的在我脸庞来回摩挲,还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脸庞......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定!我,我不是花痴女!我不是啊!

楚云付见我这副不淡定,然后笑的很欢,“哈哈哈!”然后一个翻身,躺了下来。

......

哼!当我好欺负呢?我坐起身,扭头看向这个此时全然不顾形象的侯爷。他双手扣于脑后,美目微闭,嘴角轻勾,未语先含三分笑。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假寐也可以这么美?这人果然就是妖孽啊!

看得正出神,假寐那人忽然开口:“看了十几年,还没腻呢?”

我也没思考,脱口而出:“这么妖孽的脸蛋,谁会看腻?”

额,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可是这家伙确实长得妖孽啊,这么妖孽的脸蛋,怎么可能会看腻?

“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难得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好看的不得了,可用不用老打击我啊?咱这个三流水平的长相伤不起啊!比起这个,我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我说你是打算在这过夜啊?”

“嗯。”

......

“有什么问题?”

眼皮跳了跳。我表示我内伤了。大哥,你能不能别装的那么淡定啊?你要在外头过夜?你疯了吧?你一定是疯了!

“我不认识路。”

噗!喷了一地的血!然后仰天长笑。笑完了才意识到:真的要在这过夜了。“我说,你故意的吧?你不认路干嘛还往小路上走啊?”走了一个多时辰,你丫的才跟我说你不认路。你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嗯。”他瞄了一眼我受伤的脚踝,气若游丝的说:“谁让你受伤呢。”

你这拐着弯说我碍眼呢嘛!我气的牙齿咯咯直响。“那你来的时候没坐轿子?”

“是啊,太麻烦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飘过来的?”气死我了!这是无赖中的无赖!

“走过来的。”笑的那个春风如意啊。

“那你就先回去弄个轿子啊。”

“都过来了,还弄什么轿子啊?”

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废话连篇!!我觉得我要被气的昏过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跟无赖斗,你只会死得很惨。跟无赖中的无赖斗,你会死的连渣都不剩!说的就是这个妖孽啊!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个无赖啊!悔不当初啊!

“那咋办吧。”

他四处瞅了瞅,“去抓鱼吧。”

......

由于我受伤,所以就安安分分的坐在了大理石上,脚下流过清澈的河水。

楚云付背对着我,他轻轻挽起长袖和裤脚,手拿“刀削如泥”的棍子,呃,没错,就是棍子。这棍子可不一样,那可是“刀削如泥”啊,其实就是比较尖而已......

不过,让我惊奇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侯爷,居然在这抓鱼?想想都觉得好奇妙啊~看着他卖力的一下一下的往水里插,一收棍,却发现空空如也。原来他也有这么囧的时候。

“哈哈哈,你是笨蛋么?连鱼都抓不住?”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囧样,怎么能错过呢?

“你闭嘴。”

“呀,这就生气了?其实呢,侯爷也不是笨,是没天赋啦~”

“哗!”一根棍子猛地插进水里......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可是这样真的能吃到鱼么?

也顾不得我脚上的伤,一脚踩进水里,夺过他的棍子,开始杀鱼计划!我猫着腰,看着清澈的水里,焉然一插,很好。我得瑟的回望了他一眼:怎么样,佩服我吧?

收起棍子一看。

“......”

“哈哈哈!你还真是厉害,打算烤臭鞋子吃不成?”

“......”谁来告诉我,哪个浑蛋在水里扔臭鞋子的!污染环境,不怕把鱼给熏死啊?!

某人的笑声不断......

为什么他笑的这么欠扁啊!我嘟囔着嘴,什么脸面都丢尽了啊......

天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仅靠着微弱的火光,我仍觉得很不安。我悻悻的吃起棍子的烤鱼,不得不说,味道还是不错滴,可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侯爷怎么会做这些事?抓鱼,烤火还有烤鱼......

似是察觉我的疑问,他只淡淡的回答道:“我也上战场杀敌,偶尔也会落单,若是不会这些,今日你见到的,怕是我的尸体。”

心一抽。大晚上的,你能不讲什么尸体不尸体的么?很恐怖诶!话说,侯爷当的可真不容易啊,分明只要留在朝廷办力,怎么还要去杀敌呢?莫不是皇上老糊涂了?




他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柴,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大家闺秀,说实话,你是不是......”他眯了眯眼,又道:“私生子?”

“咳咳!”娘啊!被鱼刺卡着了!

“你怎么了?”

我手忙脚乱的指着自己的脖子:我卡着了!卡着了!呜呜!吃个鱼都这么心酸!!

“怎么,被鱼刺卡着了?”他赶忙蹲在我面前,一只大手温柔的在我背后拍着。“我说你吃个鱼,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啊!

楚云付见我一副憎恨的眼神,赶忙认错:“好好好,我的错。我去舀点水来。”

“咳咳咳!”这死混蛋,不看我出丑不甘心是不?

看着他手里的清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然后,有点犹豫:这算不算肌肤之亲啊......

事实告诉我:做人怎么可以这么邪恶呢?!

“想什么呢?”说着,他又将手往我这靠了靠。“喝啊。”于是我抓起他的手,将脸埋进那双大手里。形象什么的,我在他面前早就没有了。

刚一低头便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于是感觉渐渐蔓延,像是触电般,我猛地坐直了身子,咽下从楚云付手里喝到的水。“呃......”打了一个嗝......

楚云付楞了一下,有些惊吓的问我:“你干什么?”

嘴唇触到他手的那一刻,似是触到了电流,一种暖暖的,痒痒的感觉钻进心窝。我怎么觉得这么难受呢?挠了挠心窝,一脸不耐。

楚云付摇了摇头,真是个神经质啊。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觉到:柔软的薄唇轻触他的手掌,他有一刻的颤抖,又似不确定。他低头看着这个埋在他手里的女子,不自觉加深了笑意。哪只这货突然抬起了头,跟个疯子似的......

话说这气氛是不是有点诡异?我假装咳了两声,这才发现,鱼刺被我咽下去了......

“嗷呜~~”

“......”我颤了两颤,这是有狼的节奏咩?“那个......你怕狼不?”

“......”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微微颤抖的女子。这不是笑话呢,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居然会怕狼?

感觉到他眼神的藐视,我知道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唉!这嘴巴该管管了......

“放心吧,有火光,狼就不会靠近。”

这我知道啊......我不就是听着声音慎得慌啊!“那啥,你陪我聊会。”也不顾他同不同意,凑到他身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

某人无奈了。好吧,他忍了。

“嗷呜~”狼的叫声不断,每叫一声,被我拽着的胳膊便攥紧一分,身体自然也往他那凑......

楚云付叹息一声,伸出手将我搂在怀里,“有我在。”轻轻拍了拍我后背,如是安慰道。从未见过他这般温柔,温柔到让我有种错觉,而这种错觉,却是致命的。

透着月光,依稀能看见他精致的脸。多么不平凡的脸啊,这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平凡,而我,怕是此生都无缘吧......

此生无缘......我着实愣到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天啊?我是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吧!对,一定是被迷惑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可是,只怕就这样沉沦,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睡吧。”楚云付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将我搂紧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有我在”,于是我才睡的那么安心吧?沉沉的睡了过去,但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我额前落下了一个吻,那个人是谁呢?

梦里。很沉。

“付儿,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两个娃娃来到后院。

“康叔?”小男孩闻声转过头。

康叔笑笑,“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洛家的孩子,洛圳和洛之卿。”那年,我才三岁。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鲜的地方,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也是第一次和楚云付相识。“洛家?”楚云付虽知道洛家发生的事,但也不能随便提及,毕竟是杀头的死罪。

“哥......哥......”

“嗯?”

我紧紧拽着洛圳的裤脚,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海棠花,说:“那个......那个......”

洛圳将我抱起,柔声道:“等回去,哥哥给你种好不好?”

我懵懂的点点头,虽然没听大懂他在讲啥。

楚云付瞄了一眼洛圳怀里的女娃,然后转身将一枝海棠花折了下来,并送到我眼前。

幼时的楚云付是一袭大红长衫,衬得他格外耀眼,他转身折花时,是那样温柔似水的放慢了步骤,宛若那海棠是有生命的。我愣了愣,表示没反应,手却抓住了那只海棠花。然后满足的笑了。

“付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保护他们......”康叔讲了很多,但对于一个仅三岁的女娃而言,讲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苦心的研究着手里这朵海棠花......




天还未亮。

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让他不由呼吸一紧。

虽然这天气有点热,但也不至于穿这么少吧......他长呼一口气,将头扭像一边。“该死。”手和脚居然麻了......

“唔......”怀里的人不安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嘴里嘀咕道:“鸡腿,红烧肉,糖醋排骨,我的糯米粥~不要跑啊~~”

怔了一怔,表示吃货的世界很不理解。楚云付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吃的都是肉,怎么不见你肥?”说着,捏了把那人雪白的脸蛋。“嗯,皮肤不错。”

如是手脚发麻,也不愿惊扰躺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女子。是有多久没有再像如今这般躺我进怀里了呢?是很久了吧,久到几乎快让我忘了小时候的你。那么天真烂漫,四处惹祸的小丫头,总喜欢躲在我身后,指着那帮追赶自己而来的流氓说:“看见没,这是侯爷,侯爷你们惹得起嘛?识相的赶紧滚远远的!”

楚云付笑得有些无奈,又低头看了看此刻睡得跟猪似的丫头,无声的笑了。“时间就停留在那时候,该有多好。”

大概是肚子饿得慌,我极其不满的睁开眼。肚子好饿啊~~无奈抬了抬眼,却瞅见,楚云付正直勾勾的瞧着我。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心口的那只小鹿砰砰直跳:跳啥跳,给我停下!

我很不自然的整了整衣服,怒道:“你对我干什么了?!”

楚云付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抬起手,朝我的方向指了指,“肩膀。”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肩膀,天啊!领口居然扩到肩膀了?!我背过身赶忙一扯:我的清白啊!

“紧张什么,刚才都看过了。”

啥?腾地一下,怒火烧心,我指着那只流氓大喊:“你无赖!你无耻!浑蛋!王八蛋!”

楚云付不为所动,又是火上添油的说:“嗯,皮肤不错,继续好好保持。”

“......”这下我可憋不住了,这厮居然流氓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要为民除害啊!这种败俗的家伙不能留呐!我气急败坏的站在他跟前,“你究竟是咋无耻的存活到现在的?!”

楚云付托着下巴做思考状,答:“貌似我只对你无耻吧?”

“......”你你你!你这只死流氓!我不活了!

可在楚云付看来,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生气的模样,就像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扑闪的眼眸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淡薄的粉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不过现在的情形,母老虎更适合用在她身上。

楚云付识趣的闭上了嘴,讲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刚才水肚子叫来着?”

我霎时一囧,这家伙,那壶不提提哪壶!实在是太讨人厌了!真不知道京城的那些名门达官的姑娘们看上他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貌似对他......奋力甩了甩头,那不一样,不是喜欢,而是欣赏他这张脸蛋而已啦~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楚云付愣愣的看着我由一副厌恶到欣喜的这一奇怪变化,不由感叹:将来谁敢娶她啊?

凤栖楼里。熙嚷声不断。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我拿着筷子,在桌上一下又一下的戳着。虽说这是雅间吧,但也有不少姑娘们来回走动,只不过是不是多了点啊?我无奈瞥向她们,正瞧见那帮花痴们赤裸裸的盯向楚云付,那眼神,活生生的要把他皮给剥下来啊~~

我小心翼翼的捏了一把汗,长得太好看,还是一种罪恶啊。“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开始叫唤。我囧囧的望了一眼楚云付:可以吃饭了么?

楚云付看了我三秒,道:“小二,把你们店好吃的都叫上来。”

站在一旁的小二有些为难,都叫上来?这吃得完嘛?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气啊。

“尽管上。”




“都叫你上菜了,还磨蹭啥?”我催了催小二。

“好嘞。”

没过多久,桌上便摆放着玲琅满目的菜式。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你们想我了没有啊?我可想死你们了!想着,一把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好好吃。”吃的很是不亦乐乎,但也不忘问楚云付,“你不吃咩?”

呆了三秒,惨不忍睹的将头扭向一边。我白了一眼这个不识好人心的浑蛋,低下头,自己吃自己的。

话说,那什么花魁在哪呢?我下意识的开始东张西望,某人的嘴角邪恶一勾,“放心,那花魁会来的。”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一怔。怎么听这话觉着我性取向有问题啊?我抽了抽嘴角,暗骂道:你这只断袖的家伙!活该你断袖!

正欲发作,就瞧那花魁华丽登场了。

“各位客官久等了。”说话的并不是璃妆,而是老鸨李妈妈,这女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不过保养得到是很不错。深幽的紫色长裙,手拿香扇,一扭一扭的出了场。

只听台下的人叫嚷道:“璃妆!”

“璃妆姑娘,我爱你!”

“璃妆,你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众人大吼一声:“一边去!”

我颤颤的擦了一把汗。那什么璃妆这么受爱戴啊?我瞄了一眼这个所谓的璃妆,果然是难得一见美人胚子,说她是个尤物都不为过。

看她折纤腰似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至腰际的长发由一根白色丝带系着。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配上缕金挑线纱裙,显得异样勾人。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天底下还会有长得这般好看的女子?许是看她过于专注,只瞧那美人朝我的方向微微一笑。

怔了一秒,然后默默的嗑起瓜子。只听台上的李妈妈说:“各位爷莫急,今儿个我家姑娘除了几道题,若是能答上......”李妈妈故意拖长了尾音,“各位爷,懂得~~”

于是台下一片唏嘘。几道题而已,还能有多难不成?这璃妆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光是见一面都难,何况陪睡一晚?众人心里开始痒痒。

很快,李妈妈叫人带上了牌子,上头写到:

什么东西不停的吃,却吃不尽?

众人顿时傻眼。这是个什么问题?于是有人问:“这出的什么歪题?”

“有什么东西是吃不尽的啊?”

“你吃过吃不尽的东西么?”台下熙熙攘攘。

李妈妈开了金口:“各位客官莫急,璃妆姑娘出的题自然刁难了些,若是平常人家都能答出,这还不乱套了。”

于是众人表示理解。

我挑了挑眉:这问题确实问的稀奇。这花魁,可真不简单呐~

“小姐,你知不知道答案?”似碧低唤了我一声。

“不急,瞧瞧先。”

只见璃妆盈盈的坐下。看她样子,似也是瞧戏来的。台下的人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

我转头看向楚云付:“不知侯爷可有头绪?”

那家伙摇了摇头,“瞧你模样,可是有底了?”

我笑笑,沉了沉嗓子,“就不告诉你~”

楚云付无奈一笑。可似碧耐不住性子,急急的追问:“小姐,你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似碧拽了拽我的衣袖,一脸的扭曲。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么。”再这么拽下去,我就能看见星星了。似碧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着下文。我清了清嗓子:“答案是,空气。”

“为什么?”

我白了一眼,“你现在不就在呼吸?要是没了空气,要你鼻子干什么?装饰啊?”

似碧顿时一脸的领悟。“小姐好聪明啊!”

楚云付带着些异样的神情看了我几眼:看来,是要重新估量这丫头了。

“各位客官,可有答案了?”李妈妈好心的提醒着他们。

不过台下一片寂静,看样子,是没答案了。我戳了戳楚云付的胳膊,“你回答吧,这机会千载难得啊~”

楚云付睨了我一眼,回说:“那让给你吧。”

“......”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楚云付挑起好看的眉,盈盈对着李妈妈挥了挥手,低头细语说了一番。然后李妈妈笑的那个花枝乱颤,“那个最顶上的姑娘~”

我愣了愣。是说我吗?我指了指自己,表示疑惑。只瞧李妈妈点点头说:“姑娘应是有答案了吧?”

不是,我一个女的回答,那不是要跟那谁......我不禁抽了抽,你丫!这璃妆喜欢女人?

“姑娘?”

“哈?那什么,呵呵呵......”

楚云付挂着一脸的微笑,很无害的说:“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好吧,大不了我拖个垫背的!“答案很简单,就是空气。”

李妈妈看了眼璃妆,璃妆点点头,表示是这答案无疑。不过下一秒,我着实惊吓到了。

只听李妈妈在台上说:“璃妆姑娘说了,今儿个与这姑娘有缘,想与那姑娘叙叙,还请各位爷谅解。”

......

我是不是出幻听了?璃妆不会真的喜欢女人吧!可是我喜欢的是男人啊......




女子闺房。

话说,璃妆要见的人不是我么?那为什么还多了个跟屁虫?我一脸嫌弃的瞪了楚云付一眼。

楚云付拽着我的手,一个推门就进去了。我说,这是女子厢房诶?!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是想干什么?!看你人模人样的,居然这么禽兽!!真是丢我的脸呐!

似乎感觉到我的不正常,原本拽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他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当然,这些话也就在心里说说而已。我语塞的看着这个禽兽!对!他就是禽兽!

“咝——”脑袋划过一个惊人的想法。这禽兽不会对我......我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转身就跑,结果被楚云付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呜呜呜,你轻点,我那是手啊,不是棍子!我眼泪汪汪的搓着我的手臂,心里暗叫不爽:就是手断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楚云付将我拉至他身前,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就算要吃你,也是回家吃。我可没兴趣让别人现场观看。”

“......”一声雷响彻云霄。我发誓,我是清白的!我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想回家......”哥!快救我啊!

将军府那头。

某人微微蹙了蹙眉,瞳眸里透着一丝冷然。就在这时,“啊切!”某人顿了一顿,原本蹙着的眉头有紧了一紧。“死丫头,又诅咒我。”他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总会来,卿卿可就交给你楚云付了。

“将军,可要注意身体啊。”李叔在旁担心的提醒他。这十几年来都是少将军打理着这一切,若不是少将军,只怕这将军府也就没落了吧。可再怎么说,少将军还是个少将军啊。

“无碍。李叔,这离中秋还有多久?”

“少将军,还有一个多月呢。”

“是么?时间过的真快啊。”

“少将军,小姐那......”

“不用担心,阿付会照顾好她的。”

“是,少将军。”

凤栖楼。

“你人面兽心!”我爆发了!整个凤栖楼传来我的咆哮声。我指着楚云付的脸大喊:“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居然跑来这里苟合!!我洛之卿真是看错你了!”

楚云付嘴角抽了一抽,然后唇角一勾,“男人来这儿还能干什么?反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来青楼,你想干什么?”

呃......我一个女的来这干嘛?我白了一眼楚云付:“是你把我带来的吧?你还问我来这干嘛!”我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无赖!

“我有逼你来么?”

我气的牙齿直打架。啊啊啊!你还能再无耻么?

楚云付很满意我的表情。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妮子。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挑,粉嫩的薄唇这么一撅,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楚云付眯了眯眼:真是个小妖精。

可是我哪知道楚云付那满脑子的邪恶想法,我气鼓鼓的冷哼一声。走向坐在梳妆台对面的璃妆说:“这位姐姐你放心,要是这个浑蛋敢染指你,我一定剁了他的手!”似乎还是不解气,我又说:“姐姐,你大胆跟我说,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璃妆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当作没听见的继续卸妆......

美女姐姐好冷啊......

楚云付刷的一下打开折扇,相当儒雅的坐下,“你可听见了?有这么个靠山在,还需要我么?”

我怎么听着有种威胁的感觉?

璃妆闻言,转过身,“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喂!你欺负弱小呢?”我连忙去扶起璃妆,哪知美女姐姐的力气那么大,我愣是扶不动!

“本侯爷的人,没我允准,她能起么?”

我抬起头,一时不知所措。这还是我认识的楚云付么?为什么此刻觉得他那么陌生?前一秒还有说有笑,这一秒又让我觉得我跟他的距离一直那么远......

“嗯?卿卿跪着又是为何?”楚云付挂着一贯的微笑,而在此刻看来,却是一种威胁......

我颤颤的回答道:“付哥哥......”

众人一滞。呃......我刚才喊了什么?付哥哥?我疯了?一定是被他吓着了!

楚云付愣了一秒,后又恢复正常。“卿卿。我说好的护你一世,定然做到。”诶?什么?我表示没听懂。“璃妆,去给阿烨传消息。”

璃妆点点头,然后从窗户一跃而下。我愣愣的怔在原地,这里是三楼吧......我眨眨眼:诶?美女姐姐会轻功?咦!谁来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

“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啊?”我条件反射的一个扭头,结果跪得太久,表示发麻了......于是,我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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