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头,电灯倒是普及了,可供电比大姑娘的脾气还不稳定。
洪卫东住的小城镇里,停电停得比闹钟还准时,三天一小停,五天一大停。老百姓早就练就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本事,天一黑就钻进被窝数绵羊。
月黑风高夜,正是摸门时。
洪卫东像只夜猫子似的悄咪咪溜进赵家祖宅,刚进门就被赵家老大赵洪生的呼噜声震得耳膜发颤。
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藏了台拖拉机似的,震得门框直打颤。
洪卫东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嘿!睡得跟死猪投胎似的,正好方便我替天行道!”
凭借前世的记忆,洪卫东轻车熟路摸到了大衣柜前,他记得清清楚楚,柜子底下藏着个小木匣,里面装着赵家的“传家宝”,当然,传着传着就传到大伯一家口袋里了。
当年死去父母的抚恤金,就全让赵洪生这一家给独吞放到这里了。
洪卫东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天,他亲眼看见赵洪生从这木匣里摸出一沓票子,嘴里还嘟囔着“最后一把肯定翻本。”那德行,跟见钱眼开的黄鼠狼没啥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