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正德苏横的其他类型小说《横推诡异:我的武学画风不对!苏正德苏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烂泥也上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疼。像是有人拿了把钝锈的凿子,正在他脑壳里慢悠悠地撬。每一次撬动,都带起一片混沌的漩涡,搅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苏横费力地把眼皮撑开一条缝。光线刺进来,模糊的视野里,晃动着一个人影,带着焦急的声音:“公子?公子!快醒醒,您这是怎么了?”是丫鬟秀灵。她正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小脸煞白,声音都变了调。苏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条离水的鱼,贪婪地吞咽着空气。浑身滚烫,皮肤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过,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更要命的是,下半身某个地方,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支棱着,把薄薄的锦被顶起一个相当嚣张的帐篷。秀灵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处,一张俏脸“唰”地红透了,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扭过头去,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十二分的窘迫:“公、公子,您...
《横推诡异:我的武学画风不对!苏正德苏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头疼。
像是有人拿了把钝锈的凿子,正在他脑壳里慢悠悠地撬。
每一次撬动,都带起一片混沌的漩涡,搅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苏横费力地把眼皮撑开一条缝。
光线刺进来,模糊的视野里,晃动着一个人影,带着焦急的声音:“公子?公子!快醒醒,您这是怎么了?”
是丫鬟秀灵。她正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小脸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苏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条离水的鱼,贪婪地吞咽着空气。
浑身滚烫,皮肤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过,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更要命的是,下半身某个地方,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支棱着,把薄薄的锦被顶起一个相当嚣张的帐篷。
秀灵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处,一张俏脸“唰”地红透了,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扭过头去,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十二分的窘迫:“公、公子,您的银耳羹,奴婢给您放桌上了…奴婢…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话音未落,她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提着裙角,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那速度,苏横怀疑她脚下装了风火轮。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横粗重的喘息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茫然地瞪着帐顶绣着的百子千孙图,好半晌,才从那片混乱的、灼热的、带着诡异香艳的漩涡里挣脱出来。
“操…” 他低低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又是这个梦…”
语气里,三分后怕,三分恼怒,还夹杂着那么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遗憾。
穿越过来整整十天了。
原以为老天爷开眼,让他穿到了某个可以抄诗装逼、当个富贵闲人的古代王朝。
结果呢?乐阳城这地方,邪门得很!
十天前,原主这身体的原主,从城东最红的“醉香楼”回来,一头栽进这锦绣堆里,再没睁开眼。
苏横就在那时候顶了号。
刚来时那感觉,简直像被一百头大象轮番踩过,又像被丢进冰窟冻了三天三夜,骨头缝里都透着虚弱和阴寒,精气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抽了个一干二净,只能在床上挺尸。
静养了几天,刚缓过点人样,噩梦就来了。就在三天前,梦里开始出现一个女人。
一个要命的女人。
起初只是个模糊的、穿着红色薄纱的影子,在黑暗深处晃荡。那身段,啧啧,光是影子就足够让人血脉偾张——高挑,妖娆,薄纱下曲线起伏惊心动魄,特别是那双长腿,圆润紧致,走动间若隐若现,还有那饱满得呼之欲出的胸脯……可偏偏,就是看不清脸。
“公子…来嘛…” 那声音也邪性,又柔又媚,带着钩子,一声声钻进耳朵里,撩拨着最原始的冲动,“奴家…都等不及了…”
一次比一次清晰。
昨夜,他甚至能看清那薄纱上繁复的暗纹,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甜腻花香与某种冰冷腐败的奇异气息。
就在刚才的梦里,那红影几乎贴到了他眼前!
他口干舌燥,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理智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一只脚,毫无征兆地,轻轻踩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只脚…
苏横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那真是一只堪称艺术品的玉足。肌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梦里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足弓的弧度优美流畅,脚趾颗颗圆润如珍珠,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粉色。
它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落在他滚烫的皮肤上,那冰与火的奇异交织,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感官。
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人窒息。
就在苏横的呼吸彻底停滞,所有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疯狂奔涌,几乎要凭着本能做出点什么的时候——
就是那只玉足踩上来的瞬间!
一股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刺穿了他的脑海!
像是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太阳穴!
紧接着,身体被剧烈摇晃的感觉传来,秀灵那带着哭腔的呼唤硬生生把他从那个绮丽又恐怖的漩涡里拽了出来。
“妈的…”苏横又骂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
他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慢吞吞地坐起来。
浑身的骨头都在呻吟抗议,仿佛十天前被抽走的精气神,又被那梦里的女人变本加厉地吸走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桌上那碗温热的银耳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撑着端起来,几口灌了下去。
一丝微弱的暖流滑入胃里,聊胜于无。
穿戴整齐,这简单的动作也让他额头冒了层虚汗。推开房门,午时强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刺得他眯起了眼。
丫鬟秀灵果然垂着头站在门外廊下候着,只是耳朵尖还红彤彤的,不敢看他。
苏横正想开口缓解下尴尬,一阵喧闹的声浪猛地从院墙外卷了进来,像沸水般翻滚着,夹杂着哭喊、叫骂和某种深切的恐慌。
“外面…又怎么了?”苏横皱了皱眉,声音还有点哑。
秀灵飞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小声道:
“回公子,是…是醉香楼那边。听说…又死人了。
死状…很可怕。衙门的官差都过去了,把楼子也封了。
灵虚道长…好像也被请过去了。”
她提到“灵虚道长”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畏惧?
苏横的心沉了沉。醉香楼…又是那里。原主就是在那里送命的。
乐阳城最近不太平。他卧病在床这几天,断断续续听下人们议论过。
城西开豆腐坊的王老实一家五口,前天夜里被发现死在了屋里。据说门从里面闩得好好的,窗户也没破,人却全没了。
死状极其诡异,个个皮包骨头,形如枯槁,眼窝深陷得能放进去鸡蛋,脸上凝固着无法言说的极致恐惧,像是活活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精魄。
衙门查了几天,屁都没查出来,只说“邪祟作乱”。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城里蔓延。而“灵虚道长”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这道士,是苏家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苏家做的是药材生意,在乐阳城也算富户。
苏横这便宜老爹苏正德,精明了大半辈子,眼见独子从妓院回来就只剩一口气吊着,又听闻城里接二连三的诡异命案,是真怕了。
重金请来的武师护院,对付山贼强盗还行,面对这无形无质的“邪祟”,屁用不顶。
只能指望据说有真本事的“高人”。
灵虚道长就是苏家目前最大的依仗。
他来了之后,在苏横房门外贴了几张鬼画符似的黄纸,又绕着苏家大宅洒了一圈不知名的粉末,煞有介事地做了场法事。
苏正德感激涕零,好吃好喝供着,金银流水似的送进道长的厢房。
可苏横躺在床上,冷眼旁观,越看越觉得这“高人”不对劲。那道袍料子是顶好的云锦,腰间挂着的玉佩水头十足,手指上还戴了个沉甸甸的金戒指。
眼神浑浊,看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时,那目光黏腻得让人反胃。
什么清心寡欲的道士?分明是个贪婪好色的神棍!
但没人敢说。在这个邪祟横行、人心惶惶的当口,灵虚道长就是苏家,甚至乐阳城许多富户心里的“定海神针”。
大家默契地选择无视他的贪婪和好色,只求他能“镇”住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
他的胃口,也随着城里命案的频发而越来越大。
“唉…”秀灵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忧虑,“连着出事,大家都怕得要死。
听说…听说好多人家都偷偷收拾细软,想离开乐阳城避避风头呢。”
她话音刚落,前院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乱!
哭喊声,推搡声,男人的呵斥,女人的尖叫,乱糟糟地混成一团,像开了锅的沸水,猛地炸开,直冲云霄。
“怎么回事?”苏横心头一跳。
秀灵也吓了一跳,踮起脚尖紧张地向前院方向张望:“好…好像是…是马厩的老赵头,还有厨房帮工的刘婶他们几个…吵吵着要结工钱走人,说…说这城里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命都要没了!老爷…老爷好像过去了!”
苏横眉头紧锁,也顾不得身体虚弱,扶着廊柱,快步朝前院走去。
秀灵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上。
前院平日宽敞整洁的青石板地,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七八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仆役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决绝。
领头的正是马夫老赵头,他手里紧紧攥着个小小的包袱,梗着脖子,对着站在台阶上的苏正德喊:
“东家!不是我们忘恩负义!实在是…实在是这城里没法待了!王老实一家死得多惨?
醉香楼今天又死了人!谁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就想留着这条贱命啊!
求东家放我们走吧!工钱…工钱我们不要了!”
他身后几个仆妇也跟着哭喊哀求,声音凄惶。
苏正德站在台阶上,脸色铁青。
这位乐阳城有名的药材商,此刻背脊似乎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些许,眼袋浮肿,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努力挺直腰杆,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疲惫:
“都给我闭嘴!慌什么?!
有灵虚道长在,什么邪祟敢来我苏家撒野?你们要走,可以!
等这阵风头过去,我苏正德绝不拦着!但现在,谁敢踏出这个门一步,就是跟我苏家过不去!
这个月的工钱,一个子儿也别想拿!”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暂时压住了仆役们的哭喊。
老赵头等人面面相觑,脸上恐惧未消,但慑于东家的积威和那点舍不得的工钱,一时间也不敢再闹。
就在这时,苏正德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刚刚走到回廊下的苏横身上。
那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瞬间点燃了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失望。
“逆子!”
苏正德猛地抬手,指向苏横,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十天了!还像个痨病鬼似的!
我苏正德辛苦半辈子攒下的家业,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逛窑子!逛窑子!最后差点把自己逛死在窑子里!你…你…”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点着苏横,后面的话似乎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痛心疾首的喘息。
那目光里的愤怒、失望、无奈,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像冰冷的针,刺在苏横脸上。
周围的仆役也都看了过来,眼神复杂,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麻木。
苏横站在回廊的阴影里,阳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身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正德的怒火,也能感觉到周围那些针扎似的目光。
身体依旧虚弱,刚才走这几步路,后背的虚汗已经浸湿了内衫。
脑海里,那只莹白如玉、却又带着致命诱惑与冰冷的脚,仿佛还残留着踩踏胸膛的触感。
还有醉香楼新的命案,王老实一家枯槁的尸体,灵虚道士那贪婪浑浊的眼神,仆役们绝望的哭喊…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沉重而黏腻的网,将他死死罩住,几乎喘不过气。
憋屈!
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烧得他浑身发烫。他想吼,想骂,想把眼前这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来就要面对这该死的鬼世界?凭什么要被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艳鬼夜夜入梦吸食?凭什么要受这狗屁神棍的钳制?凭什么要被这便宜老爹指着鼻子骂“逆子”,还得承受这些下人的目光?
就在这股邪火冲顶,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刹那——
嗡!
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低沉而宏大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剧烈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他,眼前的一切——愤怒的父亲、惶恐的仆役、刺目的阳光——都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般剧烈地扭曲、闪烁、拉长、变形!
视野猛地一黑!
紧接着,一片柔和却无比清晰的光芒,强行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扭曲,稳定地悬浮在他意识的“眼前”。
那是一个极其简洁、冰冷的界面,线条利落,泛着淡淡的、非人间的蓝光。
界面最上方,一行方正冷硬的字体无声宣告:
武学魔改系统 v1.0 激活成功
新手福利发放:可免费选择三门功法进行魔改,并直接提升魔功修为至“百年”境界。
下方,是几个清晰分明的栏目:
宿主:苏横
当前魔能:0 单位
可选功法库(初次扫描宿主记忆生成):
1. 《五禽戏》(养生导引术)- [可魔改]
2. 《基础拳脚》(家丁护院通用)- [可魔改]
...
系统提示:
- 意念锁定功法名称即可进行魔改。
- 魔改后功法自动掌握,威力剧增,附带克制邪祟属性。
- 提升魔功修为需消耗“魔能”。
- 猎杀邪祟鬼怪可获取魔能。
这界面出现得如此突兀,如此冰冷,又如此…充满力量感。它像一个锚,瞬间定住了苏横因愤怒和虚弱而翻腾的心绪。
苏横的意识完全被这奇异的光幕吸引住了。
什么父亲的怒火,仆役的目光,身体的虚弱,甚至脑海里残留的玉足影像,在这一刻都被强行挤开。
武学魔改?免费三门?百年修为?猎杀邪祟?
这几个关键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混乱的思维上。
几乎是出于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又或是被那“克制邪祟”几个字瞬间点燃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怒火,苏横的意识,毫不犹豫地、狠狠地“钉”在了第一个选项上——《五禽戏》!
这玩意儿他熟啊!前世公园老头老太太天天练的广播体操plus版!原主这身体似乎也为了“养生”跟着护院学过几手,记忆里还有点模糊印象。
“就它了!” 一个无声的咆哮在他意识里炸开,“给我改!狠狠地改!”
指令确认。功法《五禽戏》选定。开始魔改推演…
冰冷的提示文字一闪而过。
下一刻,苏横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熔炉!无数关于《五禽戏》的记忆碎片——模仿虎的扑纵、鹿的舒展、熊的沉稳、猿的灵巧、鸟的轻翔——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疯狂抽取、拆解、重组!
不再是养生!不再是导引!
一股原始、蛮荒、充满了掠食者凶戾气息的意念洪流,粗暴地冲刷、改造着这些动作的本源!
虎不再是健体之虎,而是啸聚山林、煞气冲天的魔虎!
鹿不再是温顺之鹿,而是犄角如刀、踏裂大地的凶鹿!
熊是撼岳魔熊,猿是裂风凶猿,鸟是搏击苍穹的魔禽!
魔改完成!
获得魔武功法:[魔]五禽戏·百兽魔形!
新手福利灌注:修为境界提升至百年!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狂暴的蜕变!
苏横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滚烫的洪流,猛地从虚无中灌注进他的四肢百骸!那不是水,是熔岩!是沸腾的钢汁!瞬间冲垮了他体内所有的虚弱、阴寒和滞涩!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痛楚与狂喜的低吼从喉咙深处挤出。
他佝偻的身体猛地挺直!像一张被拉满的硬弓!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条大筋都在疯狂地跳动、贲张、重组!皮肤下的青筋如同苏醒的虬龙般根根暴起!骨骼发出密集如炒豆般的“噼啪”爆响!
一股灼热、凶悍、带着百兽嘶吼般蛮荒气息的“气”(或者说,魔气?)在他体内奔涌咆哮!瞬间冲散了盘踞在骨髓深处的阴冷,将连日来被那艳鬼吸食的亏空以一种蛮横霸道的方式强行填满,甚至…远远溢出!
虚弱感如同阳光下的薄雪,瞬间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爆炸般的力量感和一种从未有过的、仿佛能生撕虎豹的凶悍体魄!
这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院台阶上,苏正德正指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那句“逆子”后面的斥骂还没出口,就惊愕地看到儿子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气势!那挺直的脊梁,贲张的肌肉,还有那双猛然睁开的眼睛…
苏横缓缓抬起头。
阳光落在他脸上。
之前的苍白、虚弱、纵欲过度的青灰,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铜般的、充满力量的健康色泽。
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不再是之前的浑浊萎靡,而是如同两道划破阴霾的冷电,锐利、深沉,带着一种刚刚苏醒的、掠食者的凶光!
他周身似乎还萦绕着一层看不见的、灼热而凶戾的气息,离他稍近的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小脸上满是惊骇。
苏横的目光,越过台阶上惊疑不定的苏正德,越过惶恐不安的仆役,仿佛穿透了苏家大宅高高的院墙,投向了某个阴森的方向——醉香楼,或者说,是那个夜夜入梦、吸食他精气的红衣源头!
嘴角,一点点勾起。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憋屈、愤怒和虚弱。只有一种刚刚获得力量的、冰冷而狂暴的兴奋,一种锁定猎物般的残忍快意。
“灵虚道长?” 苏横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传遍前院,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和他刚刚灌顶而出的百年魔功修为一样,充满了力量感。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铁块砸在地上: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铁块砸在地上:
“呵…驱邪?老子现在,只想亲手撕了那个吸我精气的鬼东西!”
前院那死寂的尴尬,几乎能拧出水来。
苏正德指着儿子的手还僵在半空,后面那串酝酿了半天的“败家子”、“不孝儿”之类的国粹,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噎得他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有点懵。
刚才还一副风一吹就倒、脸色灰败的痨病鬼儿子,怎么眨个眼的功夫,就像换了个人?
那腰杆挺得,比他苏家库房里最直的百年老参还直溜!那眼神…嘶…亮得吓人,跟两把刚磨好的剔骨尖刀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
还有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硬邦邦、凶悍悍的,活像刚从山里逮回来的熊瞎子,吃饱了准备干架那种。
周围的仆役也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喘,眼神在老爷和少爷之间来回溜达,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和一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之光。
秀灵更是缩在回廊柱子后面,小手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刚才少爷身上那股突然爆开的、让她心头发毛的气息还没散干净呢。
苏横呢?
他压根没理会便宜老爹那便秘似的表情和满院子探究的目光。
身体里那股奔涌咆哮的力量感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想仰天长啸。
但他脑子还没被肌肉塞满,知道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
“咳,” 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低沉有力,震得苏正德手指头都抖了一下,“爹,您消消气。儿子知道错了,这就回房好好反省。”
说完,也不等苏正德反应,转身就走,那步子迈得又稳又快,带起一阵风,哪还有半点之前的虚浮?
留下苏正德和一院子人在风中凌乱。苏老爷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带着浓浓困惑和不确定的:“…这逆子,吃错药了?”
苏横几乎是冲回自己小院的。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沉稳的搏动,每一次跳动都泵出滚烫的、充满力量感的血液。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骨节粗大,指节分明,手背上青筋虬结,像盘踞着几条苏醒的恶龙。
轻轻一握拳,小臂上肌肉瞬间坟起,坚硬如铁石,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卧槽…” 他忍不住低声惊叹,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这特么…是真的!”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掠过结实平坦、隐隐显出块状轮廓的小腹,最后定格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那里…嗯…似乎也随着整体的“史诗级加强”而获得了某种“配套升级”?
原本宽松的亵裤,此刻竟显得有些…局促?勾勒出一个相当有分量的轮廓。
苏横脸上的震惊瞬间转化为一种男人都懂的、带着点猥琐的得意:“嘿嘿…这波…不亏!血赚!”
然而,还没等他好好欣赏这“全方位进化”的成果,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来自洪荒巨兽的恐怖饥饿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
“咕噜噜——!”
肚子发出的雷鸣般的抗议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那感觉,就像十天没沾过一粒米,胃袋变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黑洞,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吸进去碾碎消化掉!
饿得他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刚才还澎湃的力量感差点被这汹涌的饥饿给冲垮。
“妈的…后劲这么大?”
苏横扶着门框,额头渗出虚汗,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得找吃的…立刻!马上!”
但理智还在线。他猛地想起什么,尝试着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身体。
那股在四肢百骸奔涌的、灼热凶戾的魔气姑且这么叫吧,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蛰伏。
皮肤下贲张的肌肉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骨架似乎确实比之前更宽厚了一点,个头也高了几寸。
他赶紧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原主最大号的、平时不怎么穿的宽大锦袍,囫囵套在身上。
宽大的袍子勉强罩住了那副变得过于“雄伟”的身板,虽然走动间还是能隐约看出布料下绷紧的轮廓,但总算不那么惊世骇俗了。
推开房门,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庭院镀上一层暖金色。
“秀灵!” 苏横的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
小丫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角落蹦出来:
“公…公子?您有何吩咐?”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苏横,总觉得少爷哪里不一样了。
脸色红润了,眼睛有神了,连个子…好像都高了点?那件袍子穿在他身上,莫名有种…撑起来的感觉?
“我饿了,”
苏横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去厨房,给我弄吃的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烧鸡、猪蹄、大块的肉、肉汤、米饭…有多少拿多少!”
秀灵被他这“凶神恶煞”要饭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应声:
“是!是!奴婢这就去!” 提着裙子飞跑而去,心里嘀咕:少爷这是…饿疯了?
很快,丰盛得堪称离谱的晚餐摆满了苏横房里的圆桌。
一只油光锃亮的整鸡,两只炖得酥烂脱骨的酱猪蹄,一大海碗飘着厚厚油花的肉汤,还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白米饭。
苏横眼睛都绿了。他顾不上什么公子仪态,也懒得用筷子,直接上手!
“嘶啦!” 一只鸡腿被他轻易撕扯下来,塞进嘴里。牙齿如同精钢打造的闸刀,“咔嚓”一声,连皮带骨轻松咬断,三两口就只剩下光溜溜的骨头棒子。酱猪蹄?
抓起来,嘴巴凑上去,厚实的皮肉连着蹄筋,如同吸面条般“哧溜”滑进喉咙,骨头被嘬得干干净净。肉汤?
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如同牛饮。米饭?
用汤勺直接往嘴里扒拉,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风卷残云!饿虎扑食!
那吃相,把送餐进来的秀灵和两个帮忙端菜的小厮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几个人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神里充满了对“饿死鬼投胎”的敬畏和对食物消失速度的惊恐。
这还是他们那个走两步喘三喘、吃饭像数米粒的苏大少爷吗?这分明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上古凶兽啊!
终于,小山般的食物被彻底扫荡一空,连汤底都没剩下一滴油花。
苏横满足地、响亮地打了一个带着浓郁肉香的饱嗝,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拍了拍依旧平坦但感觉无比充实的小腹。
“嗝…舒坦!” 那股能把人逼疯的饥饿感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饱足感和更加澎湃的力量感在体内涌动。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秀灵等人,挥了挥手:“收拾了吧。”
秀灵等人如梦初醒,赶紧收拾狼藉的杯盘,眼神复杂地退了出去。
关门前,秀灵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少爷。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宽厚坚实的肩背轮廓,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和力量感?她摇摇头,把这荒谬的念头甩开,快步离开。
苏横回到自己独立的小院。
夜色渐浓,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个平时用来歇脚的石凳上。
那石凳四四方方,是用青冈石凿的,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重,结实得很。
他走过去,没有摆什么花架子,就是简简单单地沉腰坐马,右拳收于腰间,感受着蛰伏在筋骨皮膜下的那股蛮横力量。
然后,腰身猛地一拧,全身力量如同拧紧的钢丝骤然释放!
“喝!”
一声低沉的吐气开声,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轻微呼啸,狠狠地砸在石凳的侧面!
“嘭!!!”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擂鼓!
想象中拳骨碎裂的惨状没有发生。那坚硬的青冈石,在苏横的拳头下,脆弱得如同酥脆的饼干!
以拳头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整个石凳表面!
紧接着,“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整个石凳哗啦一下崩解开来,大大小小的石块和齑粉溅了一地!
苏横收回拳头,指关节连红都没红一下。他看着满地狼藉,感受着拳头传来的轻微反震感,嘴角咧开一个畅快而凶悍的笑容。
“牛逼!”
他甩了甩手,对这份百年魔功带来的力量满意到了极点。
“这下,就算干不死那鬼东西,至少…能把它揍得哭爹喊娘吧?”
就在这时,他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经过魔功淬炼,五感变得异常敏锐。
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带着谄媚和一丝不自然的男人声音,以及两个女子压抑的啜泣和惊恐的呼吸声。
“…道爷,您看,这是新来的,水灵着呢…您老今晚好好‘驱驱邪’,保准神清气爽…”
“嗯…有心了。送进来吧。”
是管家的声音!还有…那个灵虚老杂毛!
苏横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院墙边,透过花窗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昏暗的灯笼光下,管家哈着腰,引着两个穿着单薄、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正往灵虚道士居住的东厢房走去。
那两个女子面容姣好,但脸上毫无血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像是被驱赶着走向屠宰场的羔羊。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苏横脑门!拳头瞬间攥紧,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
他妈的!这老畜生!借着驱邪的名头,行这龌龊之事!吸人血还不够,还要糟蹋人!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一拳把那肥头大耳的狗道士砸成肉泥!
但残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他。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老道在苏家,在乐阳城信徒众多,自己刚得力量,还没摸清这世界的深浅,贸然撕破脸,后患无穷。而且…自己这身魔功,气息收敛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旦全力爆发,那魔气冲天的样子,搞不好比邪祟还像邪祟!
这世界有没有“魔道”?被当成魔头围剿了怎么办?
“操!”
他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上,坚硬的青砖“噗”一声闷响,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
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给老子等着…” 苏横咬着牙,眼神冰冷如刀,“等老子把刀磨利了,第一个剁了你这装神弄鬼的老狗头!”
憋着一肚子邪火,苏横回到房里,和衣躺下。
身体虽然充满了力量,精神却有些疲惫。
他闭上眼睛,心里不知怎地,竟有点忐忑和…隐隐的期待?
“今晚…那红衣娘们儿,还来不来了?”
乐阳城的夜晚,死寂得可怕。往日还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如今连狗吠都听不到几声,只有风声呜咽,像鬼在哭。苏横在这种压抑的寂静中,竟然也很快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横猛地睁开眼。
没有预想中头痛欲裂的虚弱,也没有那蚀骨销魂的诱惑低语。
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精力充沛得像头刚睡醒的雄狮。
他坐起身,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
“没来?” 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蛋疼的失落感?“搞什么飞机?吸一半不吸了?嫌弃老子了?”
这感觉就像做好了万全准备要跟BOSS大战三百回合,结果BOSS放鸽子了,贼难受!
甩开这莫名其妙的念头,苏横麻溜地起身。洗漱完毕,又干掉了秀灵送来的、分量是平时三倍的早饭,在那丫头持续震惊的目光中,他抹了抹嘴,直接奔前院演武场而去。
演武场一角,一个身材精壮、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正在练拳,动作沉稳,拳风呼呼作响,正是苏家护院武师的头儿,林武。
“林师傅!” 苏横走过去,声音洪亮。
林武闻声收拳,看到是苏横,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这位少爷今天气色好得不像话,眼神也锐利了不少。
他抱了抱拳:“少爷,您找我有事?”
“嗯,” 苏横点点头,开门见山,“我想学武。您能教我吗?”
“啊?” 林武愣住了,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逛窑子把自己逛成半死的少爷,要学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少爷…您…您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苏横一脸认真,“强身健体嘛!您看我之前那身子骨,太虚了!”
林武看着苏横那在宽大袍子下依旧难掩结实轮廓的身板,还有那红润的气色,心说您现在看着可一点都不虚…嘴上却客气道:
“少爷想学,那是好事。
只是…小的这点微末功夫,实在上不得台面,怕…怕教坏了少爷啊。”
他是真有点怵。
这位爷以前什么德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抬举他。教他练武?别到时候磕着碰着,自己这饭碗可就砸了。
“林师傅太谦虚了!” 苏横摆摆手,“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质,随便学点基础的就行。比如…我看您那套刀法,挺有意思的。” 他指了指林武放在兵器架上的单刀。
林武练的是螳螂刀法,这倒是事实。见苏横点名,林武也不好再推辞,只能硬着头皮:
“那…那小的就给少爷讲讲这螳螂刀法?”
“好!洗耳恭听!” 苏横立刻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林武拿起自己的单刀,掂量了一下,神色认真起来:
“少爷,这螳螂刀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黏、狠’!
模仿螳螂捕食,静如处子,动如雷霆!”
他一边说,一边摆开架势演示起来。
“您看这起手式,‘螳螂问路’!”
林武手腕一翻,刀尖斜斜向前虚点,脚步轻灵移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空处,仿佛那里真有一只猎物。
“讲究的是试探,迷惑对手,寻找破绽!”
“然后是‘螳螂捕蝉’!”
话音未落,林武身形猛地前窜,快如脱兔!
手中单刀化作一道寒光,由下往上疾速撩起,刀刃破空发出“嗤”的一声锐响!
“这一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下盘,一刀断腿!”
他动作不停,刀随身走:“‘螳臂挡车’!
看好了,这不是硬挡,是借力卸力!”
他手腕翻转,刀身横拍,动作带着一股粘缠的劲力,仿佛真用刀背格挡了重击并顺势牵引。
“用刀背或刀身黏住对手兵器,顺势带偏,化解攻势!”
“还有‘金蝉脱壳’!这是闪避杀招!”
林武身体猛地一个矮身侧滑,刀光却诡异地从腋下反撩而出,角度刁钻狠辣!
“看似后退,实则暗藏杀机!诱敌深入,一击毙命!”
“最后是‘螳螂斩’!力劈华山!”
林武吐气开声,双手握刀,身体拧转,全身力量灌注刀身,猛地一个力大势沉的下劈!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呜咽!
“这是绝杀,讲究一个气势,一刀定乾坤!”
林武收刀而立,微微有些气喘,额头见汗。他看向苏横:
“少爷,螳螂刀法核心就在于此:快如闪电,准如鹰隼,黏缠如丝,狠辣致命!
招式环环相扣,虚实结合。
练到高深处,刀光如网,泼水不进,让对手疲于奔命,稍露破绽,便是饮恨之时!”
他讲得口干舌燥,演示得也算卖力。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位苏少爷的眼神…有点飘。
虽然看着像是在听,但那聚焦点明显不在自己身上,倒像是在…走神?或者…神游天外?
林武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少爷就是一时兴起。算了,反正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演示的也演示了。
学武?那是水磨功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几年苦功连门槛都摸不着。
这位爷…能坚持三天不喊苦,就算苏家祖坟冒青烟了。
“少爷,您看…大概就是这样。您要是真想学,得从最基础的握刀、站桩开始…” 林武试探着问。
“哦?哦!好!讲得好!林师傅辛苦了!” 苏横像是才回过神,连连点头,脸上堆起笑容,“受益匪浅!受益匪浅!您先忙,我再琢磨琢磨!” 说完,也不等林武再说什么,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踩了风火轮。
林武看着苏横匆匆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拿起布巾擦了擦汗,自顾自继续练功去了。
这位少爷,还是那么不着调。
苏横能不跑吗?
就在林武开始讲解演示螳螂刀法第一式的时候,他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就自动弹了出来!
检测到武学:《螳螂刀法》(基础篇)
武学解析中…
解析完成!
已收录!可魔改!
一行行提示文字简洁而清晰地刷过!
苏横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一百八!
他强行按捺住当场就点“魔改”的冲动,耐着性子听完了林武的讲解,看完了整套演示。
表面上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心里的小人早就急得上蹿下跳:“快!快!老子要魔改!快放我回去!”
一回到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苏横立刻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苏横
当前魔能:0 单位
功法列表:
1. [魔]五禽戏·百兽魔形 (修为:100年)
可选功法库:
...
2. 《螳螂刀法》(基础篇) - [可魔改] <<< 目标锁定!
“确认魔改!” 苏横的意念如同饿狼扑食般狠狠地“点”在了那个选项上!
指令确认。功法《螳螂刀法》选定。开始魔改推演…
嗡!
熟悉的意识熔炉感再次降临!但这一次,不再是蛮荒凶兽的意念,而是一种极致的锋锐、阴狠、刁钻、毒辣!
关于螳螂刀法的所有记忆碎片——林武演示的快、准、黏、狠,螳螂问路的试探,螳螂捕蝉的迅疾,螳臂挡车的粘缠,金蝉脱壳的诡诈,螳螂斩的刚猛——被系统那霸道的力量瞬间抽取、粉碎!
然后,一股冰冷、幽暗、充满了撕裂一切意志的魔念,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疯狂地浸染、重塑!
“快”被扭曲为撕裂虚空的魔影!
“准”被强化为锁定灵魂的必中!
“黏”不再是借力卸力,而是化作附骨之蛆般的死亡缠绕,一旦沾上,魔气蚀骨!
“狠”更是被放大到极致,每一刀都带着斩断生机、撕裂魂魄的绝灭之意!
魔改完成!
获得魔武功法:[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轰!!!
灌注再次开始!
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力量洪流,而是夹杂着无数冰冷的、关于刀的感悟!
如何握刀,如何运劲,如何斩击,如何撕裂…无数精妙绝伦、狠辣刁钻的用刀技巧,如同烙印般直接刻进他的肌肉记忆和灵魂深处!
同时,一股更加凝练、更加锋锐、带着撕裂特性的魔气,从虚无中灌入他的双臂,缠绕上他的指掌!
双臂的筋肉骨骼仿佛被千锤百炼,变得更加坚韧,更加适合挥动那无形的魔刃!
十指间,似乎有冰冷的锋芒在吞吐不定!
苏横站在原地,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信息洪流冲击下的酥麻和掌控新力量的极致快感!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猛地一握!
没有刀,但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啦”声,如同布帛被无形的利爪瞬间撕裂!
他睁开眼,眼神锐利得如同刚刚淬火的刀锋!
心念微动,一丝丝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薄如烟的黑红色气息(魔气)从他体表逸散出来,带着一种冰冷、锋锐、令人心悸的毁灭感。
“嘶…” 苏横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收敛气息,将那丝丝魔气压回体内。
感受着双臂间涌动的那股仿佛能轻易切开精铁的锋锐力量,再看看系统面板上那新出现的[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修为:0年),一股豪情伴随着强烈的警惕涌上心头。
“太变态了…这系统简直逆天!”
他喃喃自语,眼神灼热,
“零年修为就有这感觉…这要是堆个几百年魔功上去…”
他想象着自己一刀挥出,魔气化作百丈刀罡撕裂长空,斩灭邪祟如割草的场面,热血沸腾!
但下一秒,他又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行…低调!必须低调!”
他想起刚才那不受控制逸散出的魔气,“这玩意儿…比那红衣艳鬼还邪乎!
魔气滔天的,好人谁长这样?
走大街上被人看见,怕不是要被当成绝世大魔头,或者干脆就是人形诡异给围殴了!”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蛰伏的百兽魔形的蛮力,还有双臂间流转的裂空魔刃的锋锐。
“得苟住!先发育!”
苏横眼神闪烁,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未知的谨慎,
“等老子魔功大成,管他什么艳鬼老道…统统手撕了!”
虽然他现在觉得,捏死那吸他精气的艳鬼应该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但这纯属力量暴涨后的盲目自信,俗称…臆想。
夜深人静,乐阳城像个巨大的坟包,死寂得连耗子都不敢吱声。
苏横躺在雕花大床上,睁着眼盯着帐顶。
身体里奔涌的力量感还没完全平息,双臂间那股裂空魔刃的锋锐感更是隐隐跳动,让他有点小兴奋,又有点…小期待?
“妈的,老子现在武装到牙齿,就等你了!” 他对着空气嘀咕,活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只不过守的是个吸人精气的艳鬼。
眼皮子越来越沉,白天魔改刀法的精神消耗加上身体持续蜕变带来的深层疲惫感终于占了上风。
意识像沉入温暖的泥沼,迷迷糊糊间,熟悉的、带着甜腻腥气的冷香又飘了过来。
来了!
苏横一个激灵,意识瞬间高度集中,但身体却放松得如同熟睡。
他“看”到那片熟悉的、诱人的红影,在识海的黑暗深处缓缓凝聚。
还是那身薄如蝉翼的红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妖娆曲线。
长腿圆润,在纱下若隐若现,晃得人眼晕。饱满的胸脯随着某种无形的韵律轻轻起伏,呼之欲出。
那惑人心魄的靡靡之音也适时响起,比前几次更加清晰,更加缠绵:
“公子…奴家好想你…等得心都碎了…”
“来嘛…让奴家好好伺候公子…”
红影摇曳生姿,各种撩人心弦的姿势轮番上演,白花花的一片在黑暗中舞动,充满了原始的诱惑。
苏横心里稳如老狗,甚至有点想笑:“呵,业务挺熟练啊?搁这儿给我跳钢管舞呢?可惜观众是我,自带防沉迷系统plus版。”
玉足,又一次踏着虚空,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肌肤细腻莹润,足弓优美,脚趾颗颗圆润如珠玉,在红纱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饶是苏横知道这是索命的玩意儿,意志坚定如铁,心脏还是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这脚…!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这“艺术品”的触感。
就在他手指微动的刹那,好奇心驱使着他,猛地抬起了头!
目光穿透那层朦胧的、刻意营造的诱惑迷雾,狠狠地钉在了那一直看不真切的脸庞上!
“卧——槽——!!!”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国粹,如同炸雷般在苏横的意识空间里爆开!
什么玉足!什么诱惑!瞬间不香了!不仅不香了,简直想自戳双目!
那特么是张什么脸?!
青灰色的皮肤,像是泡了几天的浮尸!
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嘴巴咧开,一直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尖锐、如同鲨鱼般的惨白利齿!
一双眼睛倒是极大,但瞳孔是诡异的惨绿色,没有眼白,如同两盏幽幽的鬼火,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贪婪、怨毒和…一丝刚刚升起的错愕?
这强烈的、突破人类承受极限的视觉冲击,瞬间压垮了任何一丝残留的旖旎!
苏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
“给老子滚!!!”
伴随着一声暴怒到极点的咆哮,苏横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不再是轻抚的意图,而是瞬间化作了钢浇铁铸的魔爪!
五指猛地收拢,如同五根烧红的铁钳,狠狠地扣住了那只莹白如玉、此刻却让他恶寒不已的脚踝!
入手冰凉滑腻,如同抓住了一条剧毒的水蛇!
“嗷——!”
那艳鬼似乎完全没料到自己的猎物会突然暴起反抗,更没想到会被抓住!
那张恐怖的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人性化的惊愕和剧痛!
她发出一声尖利刺耳、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
苏横可不管她痛不痛,他现在只想把这玩意儿有多远扔多远!
腰腹核心力量如同火山般爆发,百兽魔形带来的蛮横巨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走你——!!!”
他抓着那只脚踝,如同抡链球一样,狠狠地将那红影整个抡了起来!
在空中划过一个凄惨的弧度,然后像丢破麻袋一样,狠狠地砸向意识空间的“地面”!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红影结结实实地砸了个狗啃泥!
那张鬼脸跟无形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青灰色的皮肤似乎都瘪下去一块,两颗惨绿的鬼火眼珠子差点被震得弹出来!
红纱凌乱,狼狈不堪。
艳鬼懵了,彻底懵了。
她挣扎着抬起头,满嘴的利齿都在打颤(气的),惨绿的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茫然:
“你…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魅惑?!”
她的猎物,明明应该沉沦在欲望里,乖乖献上精魄才对啊!
回答她的,是苏横身上轰然爆发的恐怖气势!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凶兽咆哮,在苏横的意识空间炸响!
不再是人类的怒吼,而是糅合了虎啸、熊咆、猿啼、鹰唳的恐怖魔音!
轰隆!
漆黑的魔气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猛地从苏横的每一个毛孔喷涌而出!
粘稠、灼热、带着硫磺般的毁灭气息!
瞬间将整个意识空间染成一片翻滚的黑红之色!
魔气汹涌澎湃,如同燃烧的怒涛,在苏横身后凝聚出模糊却凶戾无匹的百兽虚影——魔虎咆哮,凶鹿踏地,魔熊捶胸,凶猿裂天,魔禽展翼!
苏横整个人沐浴在滔天魔气之中,身形仿佛拔高了一截!
肌肉在魔气下贲张虬结,皮肤下浮现出暗红色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诡异纹路!
双眼彻底化为熔金般的暗金竖瞳,冰冷、暴虐,不带一丝人类情感,死死锁定地上那团瑟瑟发抖的红影!
此刻的苏横,比那艳鬼更像从九幽爬出来的魔神!
“你…你是什么东西?!”
艳鬼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她有魂的话),声音都变调了,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那滔天的魔气,那恐怖的凶兽威压,让她源自本能的感到恐惧!
这感觉…比她面对最凶戾的同类还要可怕!
这特么到底谁才是猎物?谁才是诡异?!
“老子是你爹!”
苏横狞笑一声,魔音滚滚。他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鬼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后手?
干就完了!
“虎形·裂山爪!”
魔气翻涌,一只巨大的、缠绕着黑红魔气的虎爪虚影随着苏横的动作猛地拍下!
撕裂空气,带着碾碎一切的霸道!
艳鬼尖叫着化作一团红雾想要遁逃,但虎爪拍落,魔气激荡,红雾瞬间被拍散了大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如同冷水滴入滚油!
“鹿形·崩天踏!”
苏横一步踏出,脚下魔气炸裂!
无形的冲击波如同巨锤,狠狠砸在刚刚凝聚的红影上!
咔嚓!
仿佛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艳鬼惨叫一声,身体再次扭曲变形!
“熊形·撼岳撞!”
苏横合身猛冲,如同失控的魔熊战车!
肩膀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撞在红影胸口!
嘭!
红影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撞飞,身体都变得虚幻了几分!
“猿形·撕风手!”
双臂魔气暴涨,化作两道撕裂一切的魔影爪风,快如闪电!
嗤啦!嗤啦!
红纱破碎,青灰色的皮肤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漆黑裂痕,魔气疯狂侵蚀!
“鹰形·穿云击!”
苏横腾空而起(意识空间),身形如魔禽扑击,指尖魔气凝聚成一点极致的锋锐,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黑色的闪电,狠狠洞穿了艳鬼的眉心!
“呃啊——!!!”
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戛然而止!
那团红影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紧接着,从被洞穿的眉心开始,蛛网般的漆黑裂纹瞬间蔓延全身!
惨绿的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怨毒,死死瞪着苏横。
“不…不可能……”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
“嘭——!!!”
整个红影,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轰然炸裂!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无数细碎的、燃烧着黑红色魔焰的光点,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萤火虫,在翻滚的魔气中发出最后的、无声的尖叫,然后迅速被魔气吞噬、湮灭,化为虚无!
意识空间里,只剩下苏横粗重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还有那依旧在缓缓翻腾、散发着恐怖高温和硫磺气息的滔天魔气。
叮!成功击杀‘低阶艳鬼’!
获得魔能:10单位!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在苏横狂暴的心绪中响起。
“呼…呼…干…干掉了…” 苏横喘着粗气,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和消耗带来的微微空虚感,看着眼前彻底消散的鬼影,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了上来。
魔改武学,真的能杀鬼!
念头一动,滔天的魔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回体内,暗金竖瞳也恢复成正常的黑色,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煞气。
意识空间重归黑暗,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魔神屠鬼只是一场幻梦。
但体内那10点新获得的“魔能”和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精神上的紧绷一旦松懈,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苏横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彻底沉入黑暗,这一次,是真正酣畅淋漓的沉睡。
……
“咕噜噜——!!!”
熟悉的、如同战鼓擂动的饥饿感,再次将苏横从沉睡中强行唤醒。他猛地睁开眼,天已大亮。
阳光透过窗棂,刺得他眯了眯眼。
“饿!饿死老子了!”
苏横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床板被他下意识用力过猛按得“嘎吱”一声惨叫。
他利索地翻身下床,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有力,但胃袋那个黑洞又开始疯狂叫嚣了。
“秀灵!秀灵!!” 苏横拉开房门,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房檐上的灰。
小丫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公…公子?您醒了?”
看着苏横神清气爽、眼神锐利、精神头十足的样子,秀灵又有点懵。
少爷这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吓人啊?
“快!老规矩!烧鸡!猪蹄!肉!饭!越多越好!速度!” 苏横大手一挥,气势如虹。
很快,又是一桌丰盛得夸张的餐食,摆在了苏横面前。
风卷残云模式再次启动!
撕扯、咀嚼、吞咽…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原始而凶悍的美感。
骨头在牙齿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正德闻着味儿(主要是肉香和儿子那惊天动地的咀嚼声)踱步过来,站在饭厅门口,看着儿子那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眉头先是习惯性地皱起,随即又缓缓舒展开。
他仔细打量着苏横。
脸色红润健康,不再是之前的灰败。
眼神明亮锐利,透着勃勃生气。
原本有些虚浮的身板,现在隔着宽大的袍子都能看出结实了不少,肩膀似乎也宽厚了。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活力?
甚至可以说是力量感?
苏正德心头那积压了许久的阴霾,仿佛被这充满生命力的吃相驱散了一丝。
他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笑意,虽然还是板着脸,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像什么样子!”
苏正德走进来,习惯性地训斥了一句,语气却没什么火气。
苏横正抱着一个酱猪蹄啃得满嘴流油,闻言抬起头,含糊道:“爹…您来了?饿…太饿了…” 说着又狠狠撕下一大块肉。
苏正德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儿子狼吞虎咽,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你…这几天,看着精神多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和探究。
“嗯!睡得好,吃得香!”
苏横用力咽下嘴里的肉,拍了拍胸口,
“感觉浑身是劲!”
这话倒是不假。
苏正德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听林武说…你昨天去找他学刀法了?”
苏横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
“啊?是啊!就…随便问问,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林师傅讲得挺好,就是…感觉太难了,怕不是那块料。”
他赶紧给自己找补,顺便把林武也摘出去。
苏正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苏横被看得有点发毛,埋头猛扒饭。
“真想学点本事?” 苏正德突然问,声音低沉。
苏横扒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双精明又带着疲惫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想!”
苏正德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息,似乎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跟我来。”
苏横赶紧把最后几口饭塞进嘴里,擦了擦嘴,跟了上去。
父子俩一路沉默,来到了苏正德的书房。这地方苏横原主记忆里很少来,充满了墨香和药材的混合气味。
苏正德走到一个靠墙的巨大书架前,挪开几本厚厚的账册,露出了后面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从里面捧出一个尺许长的乌木盒子。
盒子古旧,边缘的漆都有些剥落了,挂着一把小小的铜锁。
苏正德从腰间解下一枚贴身收藏的黄铜钥匙,郑重其事地打开了铜锁。
掀开盒盖,里面铺着褪色的黄绸,黄绸上静静地躺着一本线装的古册。
册子纸张泛黄,边缘磨损得厉害,封皮上写着三个古朴苍劲的篆字:《长春功》。
“拿着。” 苏正德将盒子连同书册一起递给苏横,眼神复杂,“这是咱们苏家真正的根,祖上传下来的。
说是…内家养生的功法,能练出什么‘长春真气’,延年益寿。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和一丝追忆,“多少代人了,别说练出真气,连入门都难。
你太爷爷、爷爷、我…都试过,屁用没有。后来你爷爷心灰意冷,才转行做起了药材生意,好歹能糊口。”
他拍了拍苏横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交代后事的沉重:“到了我这一辈,就剩你一个了…你娘…唉…” 提到难产而亡的妻子,苏正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要是真想学点东西,就试试这个吧。
练不成…也别勉强。总比出去瞎混强。”
他看了一眼那本《长春功》,眼神里没什么期待,只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和对儿子浪子回头的微薄希冀。
苏横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苏家几代人的失落。
他心中也是一阵感慨。这便宜老爹,虽然骂得凶,但对他,是真的没话说。
“爹,谢谢您。” 苏横郑重地说道。
苏正德摆摆手,没再说什么,只是背过身去,看着窗外,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苏横捧着盒子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立刻用意念锁定那本《长春功》。
检测到武学:《长春功》(残篇·养生类内功心法)
武学解析中…
解析完成!
已收录!可魔改!
成了!苏横心中大定。他就知道,系统不挑食!管你是养生还是杀人,统统能魔改!
“秀灵!” 他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公子?” 秀灵小跑过来。
“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扰!天塌了也别敲门!” 苏横神色严肃,“我要…闭关参悟祖传神功!”
秀灵被他这“神功”二字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点头:“是!公子!奴婢一定守好!”
心里嘀咕:少爷这是真要改邪归正,发奋图强了?连祖传的“神功”都搬出来了?
苏横关好门,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到床上。用意念打开了系统面板,目光死死锁定在功法库里的《长春功》上。
“最后一次新手福利…给我改!”
指令确认。功法《长春功》选定。开始魔改推演…
嗡!
意识再次被卷入熔炉!但这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说魔改五禽戏是蛮荒凶兽的咆哮,魔改螳螂刀法是撕裂虚空的锋锐,那么这一次…是生与死的逆转!是枯荣的轮回!
关于《长春功》的记忆碎片被抽取出来——那是一种极其缓慢、温和、引导气息滋养脏腑、延年益寿的法门。
意念沉静,呼吸悠长,引导一丝微弱的气感在特定的经脉路线中缓缓流淌,如同春日里滋养万物的细雨。
然而,系统那霸道绝伦的魔改之力轰然降临!
“滋养”?不!是掠夺!是吞噬!
“延年益寿”?不!是向天夺命!是枯木逢魔春!
“缓慢温和”?见鬼去吧!要的就是狂暴!就是掠夺天地生机为我所用的霸道!
一股充满了极端矛盾意念的魔念洪流——既有万物寂灭、吞噬一切的枯寂死意,又有强行逆转、掠夺生机、霸道重生的魔性生机——粗暴地冲刷着《长春功》的根基!将那温吞如水的养生法门,硬生生扭转为一种充满毁灭与新生轮回的恐怖魔功!
魔改完成!
获得魔武功法:[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轰——!!!
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在苏横体内爆发!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力量或技巧灌注,而是一种本源能量的蜕变!
一股冰冷、枯寂、仿佛能吸干万物生机的“枯”之意念,如同万年玄冰,瞬间注入他的丹田!
所过之处,经脉仿佛都要被冻结、枯萎!
苏横感觉自己像瞬间被抽干了水分,变成了一截行将腐朽的枯木!
皮肤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暗!
但就在这极致的“枯寂”达到顶点,仿佛要将他彻底化为飞灰的刹那!
轰!!!
另一股截然相反、灼热、狂暴、充满了掠夺性生机的“荣”之魔气,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熔岩,猛地从丹田最深处喷涌而出!
它蛮横地驱散枯寂,所过之处,枯萎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股魔性生机,变得更加坚韧、宽阔!
甚至发出细微的“噼啪”生长声!
枯与荣!死与生!
两种极端对立、却又同根同源的魔性力量,在苏横的丹田和经脉中疯狂地碰撞、纠缠、融合!
每一次碰撞都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每一次融合,又都产生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霸道、充满了轮回不灭气息的全新魔气!
这魔气不再是百兽魔形的灼热暴虐,也不是裂空魔刃的锋锐撕裂,而是一种深沉如渊、内蕴生死枯荣大恐怖的独特气息!
它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青色,流动间带着点点如同星屑般的幽绿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生命的律动,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
“呃…啊——!”
苏横死死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瞬间浸透了衣衫。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皮肤下肌肉如同波浪般起伏,骨骼发出密集的爆鸣!
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改造,比前两次纯粹的力量灌注痛苦百倍!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痛苦的巅峰过后,身体都仿佛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淬炼和新生!
脏腑变得更加坚韧有力,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沉闷的鼓点,泵出充满魔性生机的血液!
骨髓深处传来麻痒,仿佛在重新造血!
五感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剧烈的冲突终于缓缓平息。枯荣两种力量不再对抗,而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如同太极阴阳鱼般在丹田缓缓旋转,源源不断地产生着那种深沉、霸道、蕴含着生死枯荣之力的全新魔气——枯荣魔气!
灌注完成!
[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修为:100年)!
苏横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一抹暗青色的幽光一闪而逝。他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气息带着淡淡的灰黑色,如同沉积了百年的腐朽尘埃。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苏横低头一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漆黑污垢!
散发着比腐烂了三个月的臭鱼烂虾还要浓郁百倍的恶臭!
“呕…” 苏横自己都差点被熏吐了。这特么…是身体里排出的杂质?也太给力了吧?!
“秀灵!” 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朝门外喊,“快!准备洗澡水!要最大的桶!水越多越好!快!”
门外的秀灵早就被那顺着门缝飘出来的恐怖气味熏得小脸发白,捏着鼻子连连后退。
听到苏横喊,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张罗。
很快,热气腾腾的巨大浴桶抬了进来。
苏横立刻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都出去!我自己洗!没叫谁也不准进来!”
下人们如蒙大赦,捏着鼻子逃也似的跑了。心里都在疯狂吐槽:
“我的老天爷!少爷这是在房里煮屎了吗?”
“呕…这味儿…比醉香楼后面那馊水桶还冲!”
“怪不得不让进…少爷这癖好…真独特啊!”
“拉了泡大的?自己还关起门来洗?这是什么玩法?”
要是苏横知道下人们把他排出体内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杂质污垢,当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排泄行为,估计能当场社死,再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三下五除二扒掉那身被污垢浸透、恶臭难当的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滚烫的浴桶里。
“嘶——舒坦!”
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苏横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拿起澡豆,用力地搓洗着身上那层厚厚的、顽固的污垢。
每一次搓洗,都感觉身体轻快一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皮肤在热水和污垢褪去后,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隐隐透着一层坚韧的质感。
他靠在桶壁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脸还是那张脸,但轮廓似乎更加硬朗,眼神深邃了许多,原本那点纵欲过度的浮肿和青灰彻底消失不见。
整个人的气质,从内而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沉稳,内敛,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蛰伏的、令人心悸的霸道。
“枯荣魔种…百兽魔形…裂空魔刃…”
苏横感受着体内三种截然不同却又隐隐共鸣的魔功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力量的弧度。
“现在…该去找点‘魔能’喂喂它们了。”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苏横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通透,筋骨齐鸣,像是刚被仙气从头到脚洗刷了三百遍。
丹田里那团枯荣魔气温顺地盘旋着,百兽魔形的力量蛰......
灵虚道士那张死人脸,此刻精彩得能开染坊。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强行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全搅和在一块儿。
“苏…苏公子!”
他声音干涩......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苏横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暖烘烘的棉花堆里,骨头缝里的疲惫都被泡软了,化开了。
再睁眼时,窗外日头已经明晃晃地挂在老高,看那架势,至少是晌午了。
“嚯!这一觉够瓷实!” 苏横一个翻身坐起,浑身筋骨噼啪作响,如同炒豆子,爽利得不行。
丹田里枯荣魔气温顺盘旋,双臂间裂空魔刃的锋锐感清晰依旧,连带着昨天厮杀消耗的精力都补了个十成十。
推开房门,一股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喧嚣声浪扑面而来,差点把他顶个趔趄。
“新鲜的大白菜!水灵灵嘞——”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磨剪子嘞——戗菜刀——!”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碌碌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生机勃勃的市井交响乐。
苏横站在廊下,有点恍惚。前两天还死寂得如同鬼域的乐阳城,仿佛一夜之间活了过来。
街面上人流如织,虽然大多人脸上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但那份小心翼翼的惶恐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努力过活的踏实。
家家户户的门板都卸了下来,摆上了自家的小摊或是干脆敞开着门。
晒衣服的、择菜的、修补家什的……烟火气十足。连空气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烧纸钱味儿,都被蒸包子的面香、炸油条的油香给冲淡了。
“啧,看来那老狗一死,压在大家心头的石头就搬开了。”
苏横咂咂嘴,心里那点因为“除魔卫道”带来的小得意又冒了头。
他溜溜达达,直奔便宜老爹苏正德的书房。
敲门进去,苏正德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捏着个账本,眉头拧着,像是在跟上面的数字较劲。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是苏横,那张写满“生意难做”的脸瞬间就变了。
“横儿?!醒了?!”
苏正德噌地站起来,绕过书案,几步就跨到苏横跟前,那速度,一点不像个发福的中年人。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苏横打量了好几遍,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恨不得把苏横的骨头缝都照清楚。
“真没事了?没哪儿疼?没哪儿不得劲?
那晚…那晚你身上冒的青光…还有那动静…爹这心啊,这两天就没落回肚子里!
秀灵那丫头说你睡得沉,爹都没敢让人吵你!
饿不饿?渴不渴?厨房给你温着参汤呢!
老山参!大补!爹这就让人端来!王管事!王管事!快!参汤!”
苏正德一叠声地喊,语气又快又急,那份担忧和后怕简直要从字缝里溢出来。
苏横被他爹这阵势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心里却暖烘烘的。
“爹,真没事儿!您儿子我现在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他拍了拍自己结实了不少的胸膛,发出咚咚的闷响,“参汤…咳,晚点喝也行。
我来是想跟您说个事。”
苏正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盯着苏横的脸,生怕漏掉一丝不适:“啥事?你说!要啥爹都给你弄来!”
“我想学武。” 苏横开门见山。
“啊?”
苏正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不是…不是已经学了么?林武都说了,你那晚…那动静…”
他想起前院那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惨状,还有那滩凭空出现的恶臭黑水,眼神里又带上点敬畏和后怕,“够厉害的了!爹都看见了!”
“不够!”
苏横摇摇头,眼神变得认真,“爹,一个装神弄鬼的老道,靠着点邪门歪道,就能把咱们乐阳城搅得鸡飞狗跳,差点家破人亡。
这天下这么大,谁知道还有没有更邪乎、更厉害的东西?
就那老道所说的他背后的“阴煞门”
谁知道有没有比那老道背后什么‘阴煞门’更吓人的势力?
我不想再当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想哪天再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咱们苏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苏横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苏正德心里。
他脸上的激动和关切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和凝重。
他沉默了几息,背着手在书房里踱了两步,最终停在苏横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
“横儿…你…真的长大了。”
苏正德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感慨,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这话…在理!在理啊!爹以前…只想着守住这份家业,让你安安稳稳做个富贵闲人。
是爹…想岔了!这世道…不太平啊!”
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下了决心:
“好!爹支持你!学!往厉害里学!爹这就托人!豁出这张老脸,豁出咱们苏家的人脉,也得给你寻摸个真正能学本事的地方!”
苏横咧嘴笑了:“谢谢爹!”
接下来的两天,苏横也没闲着。
府里的气氛彻底变了,仆役们见到他,不再是以前那种看纨绔的鄙夷或麻木,眼神里都带着敬畏,远远就躬身行礼。
苏横也不在意,他目标明确——找护院武师“交流”。
“李师傅,听说您练过铁布衫?给小子开开眼呗?”
“张师傅,您这开山掌看着挺猛,能比划比划不?”
“王师傅,您这腿功…”
靠着“少爷想学点真本事”的名头,加上那晚的“余威”尚在,几个护院武师哪敢藏私?
纷纷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演示讲解。
苏横装模作样地学,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检测到武学:《铁布衫》(残篇)…已收录!可魔改!
检测到武学:《开山掌》(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检测到武学:《谭腿》(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
检测到武学:《金钟罩》(残篇)…已收录!可魔改!
终于等到了!防御功法!苏横眼睛一亮,立刻锁定了《金钟罩》!
回到自己小院,关紧房门。意念沉入系统面板。
宿主:苏横
当前魔能:60单位 (杀艳鬼10+尸傀20+道士30)
功法列表:
1. [魔]五禽戏·百兽魔形 (修为:100年)
2. [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修为:100年)
3. [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修为:100年)
可选功法库:
...
4. 《金钟罩》(残篇) - [可魔改] <<< 目标锁定!
“确认魔改!” 意念如锤砸下!
指令确认。功法《金钟罩》选定。开始魔改推演…
嗡!
意识熔炉再现!这一次,熔炉中涌动的,是一种极致的“硬”!一种“不动如山,万法不侵”的厚重意志!
关于金钟罩的记忆碎片被抽取——那是一种通过特殊呼吸、意念引导气血、配合药浴捶打,让皮膜筋骨变得坚韧如铁的笨功夫。
讲究一个水磨工夫,层层递进,最终练成罩门极少的“金钟”之体。
系统的魔改之力,如同狂暴的熔岩洪流,轰然注入!
“坚韧”?不!是绝对防御!是金刚不坏!
“水磨工夫”?见鬼去吧!要的就是瞬间铸就的万劫不磨之躯!
“罩门”?不允许存在!魔躯无漏,完美无瑕!
一股充满了“不朽”、“不坏”、“绝对守护”的魔念,如同亿万精金熔炼,粗暴地冲刷、重塑着金钟罩的根基!
将那笨拙的硬功,硬生生拔高为一种追求肉身极致防御的恐怖魔功!
魔改完成!
获得魔武功法:[魔]金钟罩·不灭魔躯!
轰——!!!
前所未有的、侧重于防御的灌注开始了!
一股沉重、凝练、带着金属光泽的暗金色魔气,如同融化的铜汁铁水,瞬间从虚无中灌入苏横的四肢百骸!
疯狂地冲刷、渗透进他的每一寸皮膜、每一条大筋、每一块骨骼!
皮肤瞬间变得紧绷、坚韧,泛起古铜与暗金交织的金属光泽!
肌肉纤维如同被千锤百炼的精钢丝,变得更加致密、虬结!
骨骼发出沉重的、如同闷雷般的轰鸣,密度疯狂提升,变得更加坚固!
甚至骨髓深处,都仿佛有暗金色的光芒在流淌!
暗金色的魔纹如同活物般,在他体表皮肤下飞速蔓延、勾勒,最终在胸口、后背、四肢关节等关键位置,形成一个个玄奥的、如同古老甲胄符文的印记!
轰隆!轰隆!
苏横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锻打!
每一次“锤击”,都带来筋骨齐鸣的剧痛,但也伴随着防御力的恐怖飙升!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被铸造成一尊人形的暗金魔像!
一股“不动如山,万劫不磨”的厚重感油然而生!
暗金色的魔气在他周身翻滚、凝聚,隐隐形成一个倒扣的、布满玄奥魔纹的巨大暗金魔钟虚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魔钟虚影厚重凝实,散发着坚不可摧、万法不侵的恐怖气息!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沉重的压力而变得粘稠!
灌注完成!消耗魔能:60单位!
[魔]金钟罩·不灭魔躯 (修为:60年)!
苏横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一抹暗金色的厉芒一闪而逝。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皮肤呈现出一种温润却又坚硬的金属质感,指节粗大,如同暗金铸造。他屈指,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铛——!!!
一声低沉悠扬、如同古刹铜钟被敲响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指尖传来的触感,坚硬得不可思议!
“牛逼!” 苏横忍不住咧嘴。这防御力,感觉站着不动让那老道的九幽指戳,估计都只能留下个白印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苏横的自我陶醉。
“少爷?您在里面吗?老爷托人打的刀送来了,林武师傅给您送过来了。” 是秀灵的声音。
苏横收敛了一下周身还未完全平息的暗金魔气,走过去开门。
林武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用厚厚兽皮包裹的长条物件。
看到苏横开门,林武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那晚的景象,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少爷,您要的刀。”
林武恭敬地把东西递过来,“老爷托了好大的关系,花重金寻来一块天外陨铁,又请了州城退隐的老匠师亲自出手。就是…就是这分量有点邪乎。”
他咽了口唾沫,“老匠师说,这陨铁奇重无比,韧性又极佳,寻常刀剑用个三五斤顶天了,这把…足有五十斤!”
苏横眼睛一亮!五十斤?正合我意!
他之前那把刀在劈道士时就被枯荣魔气侵蚀得差不多了,后来又被尸傀的污血腐蚀,早就废了。
他特意画了前世唐横刀的样式,就是喜欢那种直刃劈砍的爽快感。
接过包裹,入手果然沉重异常。苏横解开兽皮,露出了里面的刀鞘。
刀鞘是乌沉沉的硬木所制,没有任何花哨纹饰,透着一股古朴厚重。
他握住刀柄,触手冰凉,缠着防滑的黑色鲨鱼皮。拇指一顶刀镡,“锵啷”一声清越龙吟!
刀身出鞘!
一抹幽暗、深沉、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玄黑色映入眼帘!
刀刃并非雪亮,而是呈现出一种内敛的暗哑锋芒,如同沉淀了万年的寒铁!
刀身笔直修长,带着一道流畅而凌厉的弧线,靠近刀尖处微微加宽,形成完美的劈砍角度。
整把刀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只有刀身靠近刀镡的位置,用极其精细的阴刻手法,刻了一个小小的、古朴的“苏”字。
一股森然、沉凝的杀气,自然而然地从刀身上散发出来。
“好刀!” 苏横忍不住赞道。他随手挽了个刀花,沉重的刀身在他手中却显得异常灵动,带起呜呜的破风声。
他提着刀走到院子里,目光落在那座一人多高的假山石上。
没有动用任何魔气,只是凭着百兽魔形淬炼出的蛮力和新得的五十斤陨铁刀,他沉腰坐马,手臂肌肉坟起,对着假山一角,猛地一刀斜劈而下!
呜——噗嗤!
刀锋如同切进了一块稍硬的豆腐!假山那坚硬的花岗岩一角,被无声无息地削了下来!断面光滑如镜!
苏横收刀,看了看锋刃,毫发无损!暗哑的刀身连一点白印子都没留下!
“好!好刀!有劳林师了!” 苏横满意地点头。
林武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假山石多硬他是知道的!
少爷就这么随手一刀…还没用那晚那种吓死人的青气…就削下来了?!这还是人吗?!
他连忙摆手,语气更加恭敬:“不敢当不敢当!是少爷您神力!这刀…也就您使得动!”
正说着,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少爷!老爷请您过去!说…说学武的事有眉目了!”
苏横精神一振,把陨铁刀插回刀鞘,大步流星走向书房。
一进门,就见苏正德背着手,在书房里踱着方步,脸上红光满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那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横儿!来了!快坐快坐!”
苏正德一见儿子,立刻招呼,声音都高了八度,“哈哈哈!你爹我出马,一个顶俩!这关系网,不是吹的!”
他走到书案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你爹我能量很大”的架势:“这学武的门路嘛,无非两条!
其一,投入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门大派!什么青阳剑派、铁掌门、金刚寺…听着威风吧?可人家门槛高得很!
收徒不仅要根骨绝佳,还得查你祖宗十八代!咱苏家…咳咳,祖上卖药材的,根脚清白是清白,可没啥武学渊源,人家未必看得上!
再说了,那些门派规矩大得很,进去了跟坐牢似的,动辄闭关十年八年,爹想见你一面都难!”
他顿了顿,放下茶杯,脸上得意之色更浓:“所以啊!爹给你选了第二条路!更稳妥,更有前途!”
“啥路?” 苏横配合地问。
“加入朝廷!”
苏正德一拍桌子,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吃皇粮!端铁饭碗!州城的‘六扇门’!
听说过没?专管江湖事、缉拿要犯、对付那些不守规矩的奇人异士!威风!体面!油水还足!”
他凑近苏横,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爹有个世交的老兄弟!
当年一起倒腾过药材的!姓赵,赵德柱!
现在就在州城六扇门里当差!是个响当当的捕头!手底下管着好几十号人呢!爹昨晚快马加鞭,托人送信过去,把你这事一说!你猜怎么着?”
苏正德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苏横期待的眼神,才心满意足地宣布:
“老赵回信了!痛快!就俩字儿:没问题!让你带着信直接去州城找他报到!先从他手底下的见习捕快干起!
老赵说了,只要你有真本事,在他那儿,升迁快得很!不比在那些大门派里熬资历强?”
“州城六扇门?捕快?”
苏横眼睛亮了。这路子正合他意!既能光明正大学本事接触更广阔的世界,又能名正言顺地“斩妖除魔”赚魔能!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太好了!谢谢爹!” 苏横真心实意地道谢。
“先别忙着谢!”
苏正德脸上的得意收敛,换上了严肃,
“横儿,州城不比咱们乐阳这小地方!那地方,大!大了十倍不止!水也深得很!”
他掰着手指头给儿子数:“达官显贵多如牛毛!江湖帮派盘根错节!还有那些神神秘秘的修行中人…鱼龙混杂!
你进了六扇门,虽说背靠朝廷,但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少!
记住爹的话:多看,多听,少说!遇事多想想!别仗着有点力气就莽撞!该低头时…咳,咱苏家的家训是啥?和气生财!
有时候装装孙子,不丢人!保住小命,留得青山在,才是硬道理!明白吗?”
苏横听着老爹絮絮叨叨,心里暖流涌动。这老头,是真把他当命根子了。“爹,您放心!我懂!我会小心的!”
“嗯!”
苏正德点点头,眼圈有点发红,拍了拍苏横结实的肩膀,
“爹…爹是有点舍不得…你从小就没离开过乐阳城这么远…州城那么大,那么乱…万一…万一有个闪失…咱苏家可就…”
他又开始念叨“绝后”的紧箍咒了。
苏横赶紧打断:“爹!您儿子现在可不是软柿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等我站稳脚跟,把您接州城享福去!”
好说歹说,总算安抚住了忧心忡忡的老父亲。苏正德去给老兄弟赵德柱写详细的介绍信,又亲自去库房给苏横准备盘缠——厚厚一沓银票,还有几锭沉甸甸的金元宝!还张罗着要给苏横带两个丫鬟路上伺候。
苏横赶紧拒绝:“爹!真不用!我一个人利索!带人反而麻烦!您儿子现在,一个人能顶十个!”
好说歹说,才让苏正德打消了念头。
回到自己房间,苏横关好门。意念沉入,展开完整的系统面板:
宿主:苏横
当前魔能:0 单位
功法列表:
1. [魔]五禽戏·百兽魔形 (修为:100年) >> 选择灌注
2. [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修为 100 年) >> 选择灌注
3. [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修为:100年) >> 选择灌注
4. [魔]金钟罩·不灭魔躯 (修为:60年) >> 选择灌注
系统提示:
- 猎杀邪祟可获取魔能。
- 选择功法,灌注魔能可提升其修为年限。
- 修为年限提升将同步强化宿主肉身。
- 发现新武学可随时进行魔改收录。
…
看着那刺眼的“0”单位魔能,苏横无奈地撇撇嘴。
“啧,又清零了…别人避邪祟如避蛇蝎,我这儿倒好,得上赶着去‘打猎’…” 他摩挲着腰间那柄沉甸甸的陨铁黑刀,感受着体内蛰伏的四种截然不同的魔功力量,熔金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州城…六扇门…捕快…”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乐阳城逐渐被夕阳染红的街道,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市井烟火气的空气。
“也该出发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苏家宅院门口就跟搬家现场似的,热闹非凡。
苏正德顶着一对熊猫眼,显然是没睡好,指挥着几个家丁吭哧吭哧地往一辆看着就结实的宽大马车里塞东西。
那架势,恨不得把整个苏家库房都搬空。
“慢点慢点!那坛子老参酒!轻拿轻放!给我儿子补身子骨的!”
“那几套新做的锦袍!都放最上面!别压皱了!州城不比咱这小地方,得穿得体面!”
“还有那盒子点心!秀灵一大早起来现做的!放稳当了!”
“银子!银子放哪了?王管事!把那个紫檀木匣子给我!里面是银票和碎金子!贴身!贴身放好!”
苏横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家老爹像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那唠叨劲儿堪比五百只鸭子开会。
“横儿啊,到了州城,第一时间给爹报平安!听见没?鸽子爹都给你备好了!三天,最迟三天就得有信儿!”
“到了六扇门,见了赵伯伯,要恭敬!礼数要周全!爹的信你揣好了,可别丢了!”
“州城人多眼杂,夜里别瞎逛!那地方邪乎人可不少!钱不露白!该怂就怂,别逞强!记住爹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苏家的香火可就指望你了,爹这把老骨头…咳咳…” 老调重弹的“绝后”警告又来了。
苏横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应着:
“知道了爹,放心,命要紧,该低头时就低头,我懂!”
心里却嘀咕:低头?不存在的!老子现在就是人形凶兽,谁让老子低头,老子让他入土!
旁边的丫鬟秀灵,眼睛红得像兔子,手里绞着帕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其他几个平时伺候的丫鬟小厮,也都是一副送自家少爷上刑场的悲戚表情,气氛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苏横心里有点发毛,还有点不自在。
他穿过来才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邪祟道士玩命,跟便宜老爹和这些下人的感情…说实话,真没培养起来多少。
但看着苏正德鬓角的白发和秀灵哭红的眼睛,心里还是有点发酸。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周围的下人抱了抱拳,声音洪亮:
“诸位!我苏横走了!这些日子,承蒙大家照顾!我爹,就拜托各位多费心了!苏横在此谢过!” 说完,郑重地一揖。
苏正德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眼中复杂情绪翻涌。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总要飞走的。他明白,只是这心里头,跟被挖走一块肉似的,空落落的难受。
“行了行了…” 苏正德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挥挥手,“去吧…路上小心…”
苏横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
眼眶有点发热,他赶紧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压下去。一把抄起靠在马车边的陨铁黑刀,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不少。
他一步跨上马车,厚重的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担忧不舍的目光。
“驾——!”
车夫一扬鞭子,清脆的鞭响划破清晨的宁静。健马嘶鸣,车轮滚动,载着苏横和满车的“父爱如山”,缓缓驶离了苏家大宅。
苏正德一直站在门口,像个望夫石,直到那辆马车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背着手,佝偻着腰,慢慢踱回府里,背影显得格外萧索。
乐阳城外,天地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得能并排跑三辆马车的黄土官道,如同一条巨龙,蜿蜒着伸向望不到尽头的远方。
道路两旁是广袤无垠的田野,刚下过小雨,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官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满载货物的商队车马辚辚,插着镖旗的镖师队伍神情警惕,背着刀剑的武者行色匆匆,还有拖家带口、推着独轮车的平民百姓。各色人等,风尘仆仆,共同构成了一幅乱世行路图。
苏横所在的车队规模不小,足有几十号人,十几辆大车,走得不算快。
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单调的吱呀声,马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混合着车把式的吆喝,成了旅途的背景音。
苏横盘膝坐在宽大的车厢里,闭目凝神。体内,枯荣魔种缓缓运转。
暗青色的魔气如同温顺的溪流,在拓宽坚韧的经脉中潺潺流淌。
不同于战斗时的狂暴,此刻的魔气带着一种深沉的生命力,一遍遍冲刷、浸润着他的筋骨皮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丝魔气运转过后,都似乎有极其微小的部分,如同水渗入海绵般,悄然融入自己的血肉骨骼深处。
皮肤变得更加坚韧,肌肉纤维更加致密,骨骼深处传来一种沉甸甸的坚实感。
连带着他原本就因百兽魔形而拔高的身量,似乎又凝实了几分,静坐时都隐隐有种迫人的气势。
他估摸着自己现在正常状态,身高也得接近两米了。
“这枯荣魔种…平时运转居然还能淬炼肉身?魔气都藏进血肉里了?” 苏横心中微动,“有点意思…看来这功法潜力比想象中还大。”
几天枯燥的旅途一晃而过。
一路上风平浪静,连个剪径的小毛贼都没遇到。
苏横除了修炼枯荣魔种,就是熟悉新得的陨铁黑刀。
五十斤的分量在他手里舞动起来,刚开始还有点滞涩,现在已是如臂使指,沉重的刀身带起的破风声呜呜作响,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啧,太平淡了…” 苏横有点无聊地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也不知道州城六扇门那边,有没有‘业务’…没诡异邪祟杀,老子的魔能怎么涨?”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打怪升级”的念头。
又过了五天,地势开始变化。
平原渐渐被起伏的山峦取代。
官道在山谷间蜿蜒,两侧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
清晨时分,薄雾如同轻纱在林间流淌,树叶上的露珠折射着朝阳的光芒,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车队在晨雾中缓缓前行,铃铛声在山谷间回荡。
突然!
“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刀剑出鞘的铿锵声!
“有劫匪!!”
“防御!快防御!!”
“保护车驾!!”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如同毒蜂群,从两侧密林中暴射而出!
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钉在车厢木板、货物包裹上,发出“哆哆哆”的闷响!
一支力道十足的箭矢更是“噗嗤”一声穿透了苏横马车的窗棂纸,直射他的面门!
苏横眼皮都没抬,随手一抓,那支带着尾羽的箭杆就被他稳稳攥在掌心。五指微微用力,“咔嚓”一声,精钢打造的箭杆如同枯枝般应声而碎。
“劫匪?” 苏横眉头一皱,眼神冷了下来。耽误老子赶路!
他撩开车帘,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车厢内一步跨出,站在了车辕上。
陨铁黑刀随意地提在手中,刀鞘乌沉沉的,透着一股子凶气。
只见官道两侧的密林中,如同鬼魅般涌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一个个衣衫褴褛,却眼神凶狠,手持明晃晃的砍刀、斧头、长矛,甚至还有猎弓!
粗鄙不堪的淫笑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肥羊!好肥的羊!”
“钱留下!女人留下!男人滚蛋!”
“小娘子别躲啊!让爷们儿好好疼疼你!”
“谁敢乱动?老子手里的箭可不长眼!”
人数少说也有一两百,将整个车队团团围住,箭镞寒光闪闪地对准了车队中惊恐的人群。
几个试图反抗的护卫,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车队领头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商人,此刻脸白得像纸,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缩在一辆大车后面,用变了调的声音嘶喊:“诸…诸位好汉!有话好说!莫要再伤人了!我们给钱!给钱!”
“哈哈哈!”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大笑从匪群后方传来。
人群分开,一个铁塔般的巨汉走了出来。
这人身高接近两米,光着油光锃亮的上身,块块隆起的肌肉如同花岗岩雕刻,满脸虬结的络腮胡,手里拎着两柄南瓜大小的短柄铜锤,锤头上还带着狰狞的尖刺,一看就分量惊人,怕不得有百十斤一个!
正是匪首!
“好!”
巨汉声若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老子‘撼山锤’刘莽,讲究!图财,不图命!”
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瑟瑟发抖的车队,目光尤其在几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眷身上停留,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
“把你们身上的金银细软、值钱物件儿,都给老子乖乖交出来!还有…”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那几个小娘皮,也给老子留下!剩下的男人,爷爷我大发慈悲,放你们滚蛋!”
他顿了顿,铜锤猛地互击,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狞笑道:
“要是让老子发现谁他娘的敢私藏…嘿嘿,老子的撼山锤,正好开开荤!砸他个脑浆迸裂!”
周围的匪徒顿时如同打了鸡血,兴奋地嗷嗷怪叫,淫词秽语不堪入耳。
车队中的女眷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哀求声一片。
“英雄!钱…钱我们都可以给!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女眷吧!” 胖商人哭丧着脸哀求。
“放屁!” 刘莽眼一瞪,凶光毕露,“钱老子要!人,老子也要!再啰嗦,把你们全宰了喂狼!”
他话音一落,几个匪徒立刻凶神恶煞地冲上前,粗暴地驱赶着那些女眷,要将她们从人群中拉扯出来。
一些客商为了自保,竟然也帮着推搡,人性的丑恶在生死关头暴露无遗。
苏横看得一阵反胃加火大。
“妈的!赶个路都不消停!” 他低声骂了一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耽误老子时间!
他提着刀,迈开大步,直接朝着那个耀武扬威的“撼山锤”刘莽走去。
高大魁梧的身形在混乱的人群中异常显眼。
“大哥!你看那边!”
刘莽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喽啰眼尖,立刻指着苏横叫道,
“那小子…看着不对劲啊!好大的块头!手里那把刀…黑黢黢的,看着就邪性!”
刘莽也早就注意到了苏横。见他旁若无人地朝自己走来,那沉稳的步伐和眼神里透出的冷意,让他心头莫名一跳,升起一股警兆。
“管他娘的!装神弄鬼!” 刘莽凶性上来,狞笑一声,“给老子射!把他射成刺猬!看他还装不装!”
“放箭!射死他!” 尖嘴猴腮的喽啰立刻尖声下令。
咻咻咻——!!!
瞬间,至少二三十支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暴雨般朝着苏横攒射而去!覆盖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空间!
“小心!”
“好汉快躲啊!”
车队中有人失声惊呼,也有人绝望地闭上眼睛。
苏横脚步不停,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刘莽走去。
叮叮当当!噗噗噗!
密集的撞击声在苏横身上响起!
那些力道足以洞穿皮甲的箭矢,射在他身上,竟然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
箭头扭曲变形,纷纷无力地弹开、坠落!连他身上的粗布劲装都没能射破!
他周身皮肤下,隐隐有暗金色的光泽流转,如同覆盖了一层无形的金刚甲胄!
“嘶——!”
“刀…刀枪不入?!”
“神仙?!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们了?!”
车队众人看到这一幕,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
救命稻草,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和狂喜!
刘莽和他身边那些喽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变成了活见鬼般的惊恐!
“你…你是什么人?!” 刘莽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铜锤。这小子太邪门了!
苏横懒得废话。浪费口舌不如节省时间。
两人距离已不足五步!
苏横猛地一步踏前,地面微微一震!
右拳毫无花哨,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闷响,直捣刘莽那肌肉虬结的胸膛!
拳风所及,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找死!” 刘莽也被激起了凶性!他自诩神力,岂会怕一个“装神弄鬼”的小子?
怒喝一声,右臂肌肉坟起如同山丘,那柄沉重的尖刺铜锤带着万钧之力,呼啸着砸向苏横的拳头!
同时左手锤也蓄势待发,口中狂吼:“兄弟们!并肩子上!剁了他!”
周围的匪徒如梦初醒,虽然惊惧,但在刘莽的积威下,还是硬着头皮,挥舞着刀枪剑戟,怪叫着从四面八方扑向苏横!
寒光闪闪的兵器,带着森森杀意,笼罩了苏横全身!
叮叮当当!噗噗噗!
又是一阵密集的金铁交鸣和闷响!
长刀砍在苏横后颈,火星迸溅!
短矛捅在他肋下,矛尖弯曲!斧头劈在他肩头,如同劈在铁砧上!
苏横身形连晃都没晃一下!
那些足以开碑裂石的攻击落在他身上,连道白印子都没留下!
暗金色的光泽在皮肤下流转,将所有攻击尽数弹开!他体表那层无形的“不灭魔躯”,坚不可摧!
而苏横的拳头,去势不减!
刘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残忍,他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拳头被自己铜锤砸成肉泥的场景!
轰——!!!!
拳锤相撞!
没有想象中的骨骼碎裂声!
只有一声如同千斤巨锤砸在实心铁墩上的、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恐怖爆响!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紧随其后!
“嗷——!!!”
刘莽脸上的狞笑瞬间扭曲成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砸中的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万仞铁山!
一股沛然莫御、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力量,顺着铜锤狠狠灌入他的手臂!
他引以为傲的神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手腕骨瞬间粉碎性骨折!
小臂骨如同麻杆般寸寸断裂!
紧接着是肘关节、肩胛骨…整条右臂的骨头,在那股蛮横力量的碾压下,如同被重卡碾过的树枝,发出一连串令人头皮炸裂的爆裂声!
沉重的尖刺铜锤脱手飞出,旋转着砸进旁边的匪群里,当场把两个倒霉蛋砸得筋断骨折,惨嚎倒地!
刘莽本人更是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上,庞大的身躯离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夹杂着内脏碎块!
那条右臂软塌塌地垂着,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白森森的断骨茬子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鲜血淋漓!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刘莽倒飞出去的瞬间,苏横眼中冷芒一闪。一直提在左手的陨铁黑刀,终于出鞘!
锵——!!!
一声清越如同龙吟的刀鸣,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惨叫和惊呼!
刀身出鞘,玄黑如墨,吞噬光线!暗哑的锋芒在晨雾中一闪而逝!
苏横手腕只是极其轻微地一抖!
一道凝练到极致、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黑色刀弧,如同死神的镰刃,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前横向掠过!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
那些正扑到苏横身前,还保持着挥砍捅刺姿势的七八个悍匪,动作瞬间僵住!
下一刻!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腰部狂涌而出!
上半身与下半身,沿着一条极其平整光滑的切口,缓缓滑落分离!
花花绿绿的五脏六腑、热气腾腾的肠子,如同倒垃圾般哗啦啦流了一地!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山林的清新!
七八具被腰斩的残躯,如同被砍倒的麦子,无声地栽倒在血泊之中!
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只有那喷溅的鲜血和滚落的内脏,还在宣告着刚才那一刀的恐怖!
整个官道,死一般的寂静!
苏横走到那摊不成人形的“撼山锤”刘莽跟前。
这家伙像条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瘫在血泊里,出气多进气少,右臂彻底废了,扭曲得不成样子,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混着粘稠的血浆,看着就疼。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苏横懒得听遗言。对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欺男霸女的渣滓,他连一丝怜悯都欠奉。
手起,刀落。
嗤!
乌沉沉的陨铁黑刀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刘莽那颗满是络腮胡、还带着惊愕表情的脑袋,咕噜噜滚了出去,在沾满血污的泥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无头的腔子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剩下的劫匪,本来就被刚才那血腥腰斩吓破了胆,全靠刘莽的积威撑着。
现在看到自家老大脑袋搬家,最后一点勇气也瞬间蒸发。
“妈呀!跑啊!”
“老大死了!快逃命!”
“妖怪!他是妖怪!”
惊恐的尖叫如同瘟疫般在匪群中炸开!
一两百多号人如同被开水烫了的蚂蚁,丢盔弃甲,扔下沾血的兵器,哭爹喊娘地朝着密林深处亡命奔逃!
那速度,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血腥味。
官道上,死寂一片。
只有车轮下粘稠血浆被挤压的咕叽声,还有劫后余生者压抑的喘息和低泣。
苏横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归刀入鞘。
他没兴趣去追杀那些吓破胆的小喽啰。
他不是嗜杀狂魔,但该杀的,也绝不手软。
这操蛋的世道,官府和劫匪,有时候还真分不清谁更黑心。
他蹲下身,在刘莽那无头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很快,从对方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打开一看,厚厚一沓银票!
面额还不小,粗粗一数,怕是有十万两!
还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玉佩。
“呵,业务挺熟练,油水不少嘛。”
苏横撇撇嘴,毫不客气地把银票和玉佩揣进自己怀里。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何况这明显是民脂民膏,拿了毫无心理负担。
直到这时,车队的人才像是大梦初醒。
胖商人连滚爬爬地跑到苏横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
“恩公!恩公啊!多谢恩公救命大恩!小的…小的张有财,给恩公磕头了!” 他声音发颤,激动得语无伦次。
其他幸存者也反应过来,纷纷围拢过来,对着苏横作揖、鞠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感激和后怕。
“多谢好汉!要不是您,我们…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恩公神威!刀枪不入,真是天神下凡啊!”
“呜呜…多谢恩公救了我家闺女…”
苏横被这阵势弄得有点不自在,挥挥手: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举手之劳。”
他看向还在发抖的张有财:“张老板,离京州城还有多远?”
“啊?哦!快了快了!”
张有财连忙爬起来,擦着额头的冷汗,
“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再走…再走大半日就到了!今天天黑前肯定能进城!”
“嗯。” 苏横点点头,“那就别耽搁了,赶紧收拾上路吧。血腥味重,别引来什么野兽。”
“是是是!听恩公的!快!都动起来!把受伤的抬上车!能走的跟上!快走!”
张有财如同得了圣旨,立刻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
他偷偷瞄了一眼苏横那高大沉稳的背影,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心悸。
这位爷的手段…太吓人了!简直就是人形凶兽!不过,有他在,剩下的路应该安全了。
车队重新动了起来,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大家伙儿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京州城,远离这片血腥之地。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一个小男孩扒着车窗,乌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一直盯着苏横乘坐的那辆马车看。
“爹!爹!那个大哥哥太厉害了!一拳就把那个拿大锤的坏蛋打飞了!一刀…一刀就把那么多坏蛋砍成两半了!”
小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也要学武!我也要像大哥哥一样厉害!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抱着他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苏横的马车,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无力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摸了摸儿子的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好,等到了京州城,爹就给你找个最厉害的武师,教你学功夫。”
“真的吗?会比大哥哥还厉害吗?” 小男孩天真地问。
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中苦笑:比这位爷还厉害?那种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杀人如割草的功夫…是人能练出来的吗?
他违心地哄道:“嗯!肯定厉害!跟你大哥哥一样厉害!”
看着儿子瞬间绽放的灿烂笑容,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世道…普通人想安稳活着,太难了。
或许是恐惧驱使,说好大半天的路程,车队愣是只用了不到半天就赶到了。
当车队穿过最后一片低矮的山丘,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城,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磅礴的气势,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城墙!高!太高了!目测至少有十五丈以上约五十米!
通体由巨大的、泛着青黑色金属光泽的岩石垒砌而成,厚重得令人窒息!
城墙之上,箭楼、角楼、敌台林立,旌旗招展,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充满了肃杀之气!
城墙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巨大的城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嘴,此刻敞开着,三座并行的巨大门洞,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排通过!
中间的门洞上方,一块巨大的青石匾额,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鎏金大字:
京州城!
城门前,是宽阔得能跑马的护城河,河水幽深,吊桥早已放下。
官道在护城河前汇成更宽阔的入城大道,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喧嚣声浪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还未进城,一股混合着脂粉香、酒香、食物香、牲畜粪便味、汗味等等的、极其复杂又浓郁的“城市气息”就钻进了鼻孔。
各种叫卖声、吆喝声、车马声、谈笑声…汇聚成一片巨大的、充满生机的噪音海洋!
“京州…到了!”
张有财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再次来到苏横车前,隔着帘子恭敬道:
“恩公!京州城到了!我们商队就在前面‘悦来客栈’落脚休整。不知恩公要去何处?若有需要,小的…”
车帘掀开,苏横走了出来。
他已经在车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藏青色劲装,外面罩了件同色的半臂短衫,洗去了旅途的风尘和刚才的血污。
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那柄斜挎在腰间的乌沉黑刀,少了几分之前的杀气腾腾,多了几分沉稳内敛,甚至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缥缈气息(枯荣魔种运转后的残余)。
“我去衙门。” 苏横言简意赅。
“衙门?” 张有财一愣,随即恍然,这位爷如此身手,去衙门倒也正常。
他连忙指着前方:
“衙门好找!进了正阳门,沿着朱雀大街一直走,到第三个大路口右拐,再走半条街,看到门口有两只巨大石狮子,还有持刀衙役站岗的,那就是京州府衙了!气派得很!”
“多谢。” 苏横点点头,不再多言,提步便走,高大的身影很快汇入入城的人流中。
张有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位煞神,总算是分开了。
苏横顺着张有财指点的路线,穿过宏伟得令人咋舌的正阳门,行走在宽阔得能跑马的朱雀大街上。
街面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平整如镜。
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幌子招展,卖什么的都有,繁华喧嚣远非乐阳城可比。
很快,他找到了京州府衙。
好家伙!果然是气派!
府衙坐北朝南,占地极广。
朱红色的高大门墙足有三丈高,上面覆盖着青黑色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大门是厚重的黑漆铜钉门,此刻紧闭着,只开了旁边的小门供人出入。
门前是两尊一人多高的巨大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石阶之下,左右各站着一名挎着腰刀、身穿皂隶公服的衙役,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自带一股官家威严。
苏横走上前,对着左边那个看起来年长些的衙役抱了抱拳:
“这位大人,劳烦通报一声,在下苏横,求见赵德柱赵捕头。”
那衙役眼皮都没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赵捕头?你找他何事?可有公文拜帖?”
苏横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动作自然地塞进衙役手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
“麻烦大人通传一声,就说乐阳城苏家苏横,受家父苏正德所托,前来拜见世叔,并有家书一封。” 他特意强调了“世叔”二字。
银子入手,沉甸甸的。
衙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和缓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掂量了一下银子,飞快地揣进袖袋,语气也客气了不少:“哦?原来是赵捕头的世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通报一声!” 说完,转身推开小门,快步走了进去。
苏横站在石狮子旁等着。不多时,小门再次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这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异常魁梧,身高竟与苏横不相上下,甚至骨架似乎还要更宽厚一分!
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充满了压迫感。
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下颌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如鹰,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落地生根。
一身墨蓝色的捕快劲装被他撑得鼓鼓囊囊,腰间挎着一柄厚背雁翎刀,刀鞘磨损得厉害,显然不是摆设。
他一出来,目光就如探照灯般落在了苏横身上,上下打量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满意。
好强的压迫感!
苏横心中微凛。这位世叔,绝对是个高手!
而且走的是刚猛路子,气血旺盛得如同烘炉!自己这经过魔功淬炼的体魄,竟然都隐隐感到一丝压力。
“哈哈哈!你就是横儿?”
赵德柱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几步就跨到苏横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苏横肩膀上,力道十足,
“好小子!长这么高了!快赶上你世叔我了!啧啧,这身板!这筋骨!一看就是练过的好料子!”
他用力捏了捏苏横的臂膀,眼中精光更盛,
“不错!真不错!老苏信里把你夸得跟朵花似的,我还担心你小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呢!这一看,放心了!
当捕快?绰绰有余!
走走走!别在这杵着了!回家!让你婶儿给你弄几个硬菜,咱爷俩好好喝两盅,聊聊!”
赵德柱的热情如同火山喷发,不由分说,揽着苏横的肩膀就往回走,那亲热劲儿,仿佛苏横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赵德柱的家离府衙不算太远,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相对安静、但明显也是富贵人家聚居的巷子。
一座青砖黛瓦、门楼高大气派的宅院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挂着“赵府”的匾额。
门口蹲着两只半人高的石鼓,擦得锃亮。
推门进去,是个宽敞整洁的院子。
青石板铺地,角落种着几株石榴树,结着红彤彤的果子。
正对着的是待客的正厅,两侧有回廊通向后面的内宅。
“夫人!清雪!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赵德柱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回荡。
正厅门帘一挑,一位妇人款款走了出来。
看上去三十许人,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眉眼温婉,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藕荷色对襟襦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通身透着雍容华贵的气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身量高挑,足有近一米七,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色箭袖劲装,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瓜子脸。
柳眉杏眼,琼鼻樱唇,五官极其标致。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一股子清冷疏离,眉宇间英气逼人,顾盼间自有一股不让须眉的飒爽气质。
她手里还拿着一柄连鞘长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母女俩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被赵德柱揽着的苏横身上。
赵夫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好一个雄壮俊朗的少年郎!
身形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如同青松,宽肩窄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虬结的力量感。面容刚毅,眼神深邃,虽然年轻,却自有一股沉稳如山、渊渟岳峙的气度,隐隐还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缥缈感(枯荣魔种被动流转)。
跟他爹信中描述的“体弱多病”、“不成器”的纨绔子,简直判若两人!
赵清雪的目光则要直接得多。
她清冷的眸子在苏横身上扫过,着重在他那异常魁梧的身形和腰间那柄透着凶煞气息的黑刀上停留了一瞬。
英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好强的煞气!好霸道的身躯!这人…绝非善类!父亲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这位就是苏横贤侄吧?”
赵夫人温婉一笑,走上前来,
“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老苏在信里可没少夸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小侄苏横,拜见婶娘,见过清雪姑娘。”
苏横连忙挣脱赵德柱的铁臂,抱拳躬身行礼,礼数周全。心里却在嘀咕:世叔这五大三粗的莽汉样,闺女居然生得这么水灵?这基因突变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赵清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依旧疏离,只吐出两个字:“苏公子。” 声音清脆,却带着冰碴子。
赵德柱似乎习惯了女儿的冷淡,也不在意,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别客套了!都进屋!夫人,快让厨房准备酒菜!今天得跟横儿好好喝几杯!”
晚饭是在正厅吃的。
菜肴丰盛,鸡鸭鱼肉俱全,赵德柱果然让厨房做了几个硬菜,一大盆红烧肉油光锃亮。席间,赵德柱兴致极高,拉着苏横问东问西,主要是乐阳城苏家的情况,还有苏横路上“是否顺利”。
苏横自然隐去了手撕道士、刀斩劫匪的桥段,只说是路上遇到点小麻烦,耽搁了点时间。
赵夫人则温言细语地询问苏横的起居习惯,是否习惯京州的气候,言语间充满了关切。苏横一一应答,态度恭谨。
唯独赵清雪,全程沉默。
她坐在赵夫人旁边,小口吃着饭,动作优雅,目不斜视,仿佛身边的热闹与她无关。
偶尔赵德柱提到她,问她在武馆学得如何,她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或者干脆不答话。整个饭桌,就她那里像开了个冷气口。
苏横也不在意,埋头干饭。赵家的厨子手艺不错,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他连干了三碗米饭。
赶路消耗大,再加上魔功淬体,饭量是越来越惊人了。
酒足饭饱,赵德柱看苏横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便对赵清雪道:“清雪,你带横儿去东厢房休息吧。
房间都收拾好了。横儿舟车劳顿,肯定累了,让他好好歇歇。”
赵清雪放下碗筷,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苏公子,请随我来。”
苏横起身告辞了赵德柱夫妇,跟着赵清雪走出正厅。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走向东厢房。月光洒在青石板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
气氛…有点冷。比京州城的晚风还冷。
赵清雪走得很快,腰背挺直,步履轻盈,显然是练过轻功。
苏横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欣赏着对方窈窕的背影和那束在脑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马尾辫。
一路无话。
直到来到东厢房门口,赵清雪才停下脚步,推开房门,侧身让开,声音依旧清冷:
“这是你的房间,东西都放好了。热水已经备下在耳房。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苏横回应,转身就走,月白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角。
“啧…还真是座移动冰山。”
苏横摸了摸鼻子,吐槽了一句,走进房间。
房间宽敞整洁,陈设简单但用料考究。
一张雕花大床,挂着素色帐幔。
靠窗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俱全。
墙角立着衣架和脸盆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最贴心的是,耳房里果然备好了大半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苏横刚脱下外衣,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苏公子?”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奴婢绿娥,夫人吩咐来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苏横一愣,随即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多谢。”
门外的绿娥似乎松了口气:“是,公子。那…那等公子洗完了,唤奴婢一声,奴婢进来收拾。”
“好,有劳了。”
苏横脱掉衣服,把自己整个人泡进温热的水里,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连着赶路加上之前那一战,精神一直绷着,此刻被热水一泡,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也没心思运转魔功,只是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洗去一身风尘,换上干净的里衣。
苏横唤来绿娥收拾。
小姑娘低着头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浴桶和换下的衣物。
只是在收拾苏横脱下的劲装时,眼角余光瞥到苏横随意搭在椅背上的里衣下,那若隐若现、如同钢浇铁铸般的虬结背肌和宽阔肩膀,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连忙低下头,动作更快了。
苏横没注意小姑娘的异样,他确实累了。等绿娥收拾完退出去,他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往那松软的大床上一躺。
舒服!
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瞬间,沉重的眼皮就合上了。
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与此同时,赵德柱夫妇的卧房内。
“夫人,你看横儿这孩子怎么样?” 赵德柱坐在床边,一边泡脚一边问。
赵夫人正在卸妆,闻言笑道:
“这孩子,看着可比老苏信里说的强太多了!身板结实,眼神正,人也沉稳,礼数也周全。就是…身上那股子煞气,重了点。不像个普通的富家少爷。”
“嘿!煞气重怕什么?”
赵德柱不以为意地拍了下大腿,
“在六扇门当差,没点煞气怎么镇得住那些牛鬼蛇神?我看挺好!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怎么样,明天得试试他。”
“清雪呢?我看她对横儿,好像…不太热情?” 赵夫人放下簪子,有些担忧。
“唉!”
提到女儿,赵德柱就叹气,
“这丫头,从小性子就冷,跟谁都不亲。练了那劳什子‘寒玉功’后,更是跟个冰块似的!
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你说说,这都十六了!再过两年怎么嫁得出去?愁死我了!”
正说着,赵清雪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爹!”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我不嫁人。” 说完,把水盆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你看看!你看看!” 赵德柱指着女儿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这脾气!哪家小子敢要?”
赵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横儿来了也好,正好让清雪多接触接触外人…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听说城西那边,又出了几起离奇的命案,死状可怖,像是被吸干了精血…衙门里都传是邪祟作乱…”
“哼!管他什么邪祟!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通通抓起来!” 赵德柱哼了一声,但眉宇间也添了一丝凝重。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便也熄灯睡下了。
夜深人静。
整个赵府都陷入了沉睡。
苏横睡得正沉。枯荣魔种在他体内自行缓缓流转,暗青色的魔气如同温顺的溪流,滋养着筋骨,也让他对外界的气息变化格外敏感。
忽然!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阴冷邪恶的气息,如同滑腻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那气息…带着浓重的怨毒、死寂和一种…诡异的吸食欲望!
就在赵府院墙之外不远的地方!
苏横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熔金般的竖瞳瞬间亮起!睡意全无!
有东西!邪祟!
他如同猎豹般无声无息地从床上弹起,赤着脚,几步就掠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向外望去。
只见赵府侧后方,隔着一条窄巷的对面,是一排低矮破旧的民房。
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里,此刻正透出一种极其不祥的、幽绿色的光芒!
那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鬼火跳跃!
借着那幽绿的光芒,苏横清晰地看到,那扇窗户的纸…竟然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顶破了!
一只惨白、干枯、如同鸡爪般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只!
两只手扒着窗框,用力一撑!
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东西”,从窗户里“挤”了出来!
它全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紧贴在骨头上,干瘪得如同晒干的橘子皮!
眼眶深陷,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两点幽幽跳动的绿火!嘴巴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露出满口尖细的、如同锯齿般的獠牙!
它的身体极其轻盈,或者说…空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几乎没有重量!
最诡异的是,它的身体…似乎是半透明的!透过那层干瘪的皮,隐约能看到里面…空空荡荡!
只有一团不断旋转、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如同鬼火般的东西在胸腔位置跳动!那东西…像是一盏灯!
“人皮…灯笼?”
苏横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词!
这玩意儿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怨毒气息,比乐阳城那个吸精艳鬼还要纯粹、还要凶戾!
那“人皮灯笼”似乎嗅到了什么,两点绿火猛地转向赵府方向!它那咧到耳根的大嘴无声地开合了一下,似乎在狞笑。
然后,它那轻飘飘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贴着地面,朝着赵府的院墙…飘了过来!
目标…赫然是苏横所在的东厢房方向!
“找死!” 苏横眼中杀机爆闪!
他正愁没地方搞魔能呢!这玩意儿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在那“人皮灯笼”即将飘到赵府院墙下的瞬间!
东厢房的窗户猛地炸开!木屑纷飞!
一道高大魁梧、肌肉虬结如同魔神的身影,裹挟着狂暴的暗青色魔气,如同陨石般从窗口悍然扑出!
速度快如闪电!
“给老子滚回去——!!!”
苏横低吼一声,人在半空,缠绕着枯荣魔气的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攻城巨锤,狠狠砸向那飘来的“人皮灯笼”!
轰——!!!
暗青色的魔气与幽绿的鬼火轰然碰撞!
轰——!!!
暗青色的枯荣魔气与那幽绿鬼火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却发出一声如同闷雷在水底炸开的、令人心悸的沉闷爆鸣!
狂暴的气浪猛地炸开!
将窄巷两侧墙壁上的灰尘簌簌震落!
那“人皮灯笼”身上幽绿的鬼火剧烈摇曳,发出刺耳的、如同万千怨魂尖啸的嘶鸣!
它那轻飘飘的身体被这股巨力狠狠砸得倒飞出去,“嘭”地一声撞在对面的破屋土墙上,震得整面墙都晃了晃,土屑纷飞!
苏横庞大的魔躯稳稳落地,赤着双脚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留下两个清晰的脚印。
暗青色的魔气如同熊熊燃烧的魔焰,缠绕在他虬结如钢浇铁铸的肌肉上,皮肤下熔岩般的魔纹在夜色中亮得刺眼!
熔金竖瞳死死锁定那团挣扎着从墙上滑落的“人皮灯笼”,眼神冰冷暴虐。
“嗬…嗬…” 那邪祟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两点幽绿的鬼火疯狂跳动,胸腔位置那团旋转的“灯芯”爆发出更强烈的绿光!
它猛地张开那张咧到耳根的大嘴,一股无形的、带着极度阴寒和吸食生命力的邪恶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直袭苏横!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地面瞬间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连苏横体表翻腾的暗青魔气都似乎被这极寒侵蚀,流转滞涩了几分!
灵魂层面的攻击?!
苏横脑中警兆狂鸣!这玩意儿比乐阳城的艳鬼难缠多了!
但苏横岂是坐以待毙之辈?
“金钟罩·不灭魔躯!给老子开——!!!”
嗡——!!!
一声低沉悠扬、如同古刹铜钟被巨力敲响的嗡鸣,猛地从苏横体内爆发出来!
暗金色的光芒瞬间取代了暗青魔气!
他周身皮肤、肌肉、骨骼,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万载精金!
一层凝实无比、布满玄奥暗金魔纹的巨大魔钟虚影,轰然将他整个笼罩!钟体厚重凝实,散发着坚不可摧、万法不侵的恐怖气息!
那股无形的灵魂吸食寒流狠狠撞在暗金魔钟虚影上!
嗤嗤嗤——!!!
如同滚油泼雪!阴寒邪恶的力量与暗金魔钟的绝对防御之力疯狂碰撞、湮灭!
发出刺耳的腐蚀声!
魔钟虚影剧烈震颤,表面魔纹光芒爆闪,却硬生生将这足以冻结灵魂的邪力阻挡在外,寸步难进!
“吼——!!!”
苏横发出一声凶戾的咆哮!趁着对方攻击被阻的刹那,魔躯爆发出恐怖的速度!
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
庞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瞬间跨越数丈距离!
缠绕着暗金魔气的巨手,五指张开如同烧红的钢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狠狠抓向“人皮灯笼”那干瘪的头颅!
“人皮灯笼”反应极快!
两点绿火猛地一缩,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诡异地向后飘退!
同时,那双惨白的鸡爪手闪电般探出,十根漆黑尖锐、如同匕首的指甲,带着破空尖啸,狠狠刺向苏横抓来的手腕!
速度快如鬼魅!
铛!铛!铛!铛!
一连串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
那足以洞穿铁板的漆黑指甲,狠狠刺在苏横覆盖着暗金魔气的手腕上,却如同撞上了神铁壁垒!
不仅未能刺入分毫,反而被震得寸寸断裂!指甲碎片崩飞!
苏横的手掌去势不减!
如同五根烧红的铁钳,狠狠扣住了“人皮灯笼”那冰冷滑腻的头颅!
入手的感觉,如同抓住了一块浸透了尸油的冰冷皮革,滑腻、坚韧,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怨毒气息!
“嗷——!!!” 头颅被抓住,“人皮灯笼”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嚎,身体疯狂挣扎扭动!
另一只完好的爪子带着更猛烈的阴风,狠狠掏向苏横的心脏!
同时,胸腔那团幽绿“灯芯”疯狂旋转,爆发出更强的吸食之力!
“垂死挣扎!” 苏横眼中凶光爆射!
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同样缠绕着暗金魔气,如同铁箍般精准地抓住了对方掏心而来的手腕!
双臂肌肉如同山丘般隆起!百兽魔形的蛮横巨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给老子…开——!!!”
一声震碎夜空的怒吼!
苏横双臂猛地向左右两边一分!如同撕裂一张坚韧的破布!
嗤啦——!!!!
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布帛被强行撕开的恐怖声响,瞬间盖过了邪祟的惨嚎!
那具干瘪坚韧、如同人皮的躯体,在苏横那超越凡俗的恐怖蛮力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硬生生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没有鲜血!没有内脏!
只有无数灰黑色的、如同燃烧后的纸灰般的碎片,伴随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怨毒黑气和点点幽绿的鬼火,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猛地向四周爆开!
胸腔位置那团疯狂旋转的幽绿“灯芯”,在失去依附的瞬间,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啸,猛地膨胀开来,似乎要自爆!
“哼!想自爆?”
苏横熔金竖瞳中冷芒一闪!右手松开那半片残躯,五指并拢成掌刀!暗金色的魔气瞬间在掌缘凝聚,化作一道凝练无匹的锋锐刀罡!
“裂空魔刃·斩!”
掌刀如电!带着撕裂虚空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劈在那团即将爆开的幽绿“灯芯”之上!
噗——!!!
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雪球!
那团凝聚了邪祟核心力量的幽绿“灯芯”,在暗金刀罡下无声无息地被一分为二!
狂暴的能量还没来得及宣泄,就被更加霸道的枯荣魔气瞬间侵蚀、湮灭!
化作两缕袅袅的青烟,迅速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只剩下两片如同破败皮革般的残躯,无力地飘落在地,迅速变得焦黑、枯萎,最终化作两小撮散发着恶臭的灰烬。
叮!成功击杀‘凶灵·人皮灯笼’!
获得魔能:40单位!
冰冷的提示音在苏横脑海响起。
他缓缓收回手掌,周身翻腾的暗金魔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那骇人的三米魔躯也缓缓缩小,恢复成正常体型。
皮肤上的魔纹隐去,熔金竖瞳重新化为深邃的黑色。
只是赤着的上身依旧肌肉虬结,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然而,就在他刚刚收敛气息的刹那——
“谁?!”
“发生什么事了?!”
“天啊!那…那是什么?!”
杂乱的惊呼声、脚步声从赵府内院方向传来!
灯笼的光线迅速逼近!
苏横心头一跳,暗叫不妙!刚才动静太大,把人都惊动了!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赵府通往后院的小门被猛地推开!
赵德柱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他显然是从床上惊起,只披了件外袍,头发有些散乱,但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紧握着他那柄厚背雁翎刀!
当他看清窄巷中的景象——那两片正在化为灰烬的残躯、满地如同纸灰般的碎片、空气中残留的浓烈怨毒气息和尚未散尽的暗金魔气余波,以及站在中央、赤着上身、肌肉贲张如同魔神般的苏横时…
这位见惯了风浪、自诩胆气过人的赵捕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僵在了原地!
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握着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紧随其后的是赵夫人。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外面匆匆裹了件披风,脸色煞白如纸,一手捂着嘴,一手死死抓住赵德柱的胳膊,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当她看到地上那两片还在冒烟的、散发着恶臭的诡异“人皮”残骸,再看到苏横那非人的体魄和身上残留的凶悍气息时,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
眼中全是恐惧和后怕!
再后面,是穿着白色寝衣的赵清雪。
她显然也是仓促起身,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手里紧握着那柄连鞘长剑。
她清冷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眸子,死死盯着苏横那如同钢浇铁铸般的雄壮背脊和宽阔肩膀,又扫过地上迅速化为灰烬的邪祟残骸,瞳孔剧烈收缩!
徒手…撕碎?!
她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在疯狂回荡!
武馆里那些号称神力过人的师兄们,在她父亲面前都走不过三招!
可眼前这个苏横…他刚才展现的力量和那狂暴的魔气…是人能做到的吗?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她握着剑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最后面,是几个提着灯笼、衣衫不整、吓得面无人色的丫鬟和下人们。
绿娥也在其中,她看着月光下苏横那如同神魔般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那诡异的灰烬,小脸惨白,双腿打颤,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晕过去。
整个窄巷,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儿,还有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苏横被这么多人盯着,尤其是赵清雪那仿佛要把他解剖研究的震惊目光,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点尴尬。
他干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呃…赵叔,婶娘,清雪姑娘…不好意思,吵到大家睡觉了。
有只不长眼的小虫子溜进来,顺手处理了一下。”
“小…小虫子?”
赵德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横,又看了看地上那几乎消失的灰烬,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见过衙门里供奉的道士诛杀邪祟,符箓飞剑,雷光火焰,场面也很惊人。
可像苏横这样,徒手硬撼,生撕活剥,魔气滔天,暴力血腥到极致的…绝对是生平仅见!
这哪是处理小虫子?
这分明是手撕了一头来自九幽的凶魔!
赵夫人也缓过点神,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看向苏横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后怕:“横…横儿!
你…你没受伤吧?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她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那点最后的灰烬。
只有赵清雪,依旧抿着唇,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横,眼神里震惊未消,还多了一丝探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想问,刚才那是什么功夫?
那魔气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多强?
可话到嘴边,看着苏横那平静中带着一丝尴尬的表情,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苏横被看得有点发毛,赶紧道:“婶娘放心,没事。一只吸人精血的邪祟罢了,已经解决了。”
他指了指自己房间炸开的窗户,“那个…窗户好像被我弄坏了…”
“窗户算个屁!”
赵德柱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起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震撼,几步走到苏横面前,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苏横结实的肩膀上这次拍得格外用力,像是在确认什么,
“好小子!你真是…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他上下打量着苏横,眼神灼热得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白天我还琢磨着明天试试你的身手…现在看,试个屁!就你刚才那两下子…嘿!世叔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赵夫人也连忙道:
“人没事就好!窗户坏了明天找人修!横儿,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这深更半夜的…” 她心有余悸地催促。
苏横如蒙大赦,赶紧点头:“是是,婶娘,我这就去。”
说完,逃也似的从那片诡异的灰烬和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溜走,身形矫健地翻过破损的窗台,消失在房间里。
赵德柱看着苏横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点彻底被风吹散的灰烬,眼神复杂难明。
他深吸一口气,对惊魂未定的夫人和女儿道:“行了,没事了,邪祟已经被横儿解决了。都回去睡吧,啊?”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脸上却毫无睡意。
赵夫人点点头,拉着还有些失神的女儿往回走。
赵清雪被母亲拉着,脚步有些飘忽,目光却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苏横房间的方向。
赵德柱则对那几个吓得腿软的下人挥挥手:“都散了!今晚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是…是!老爷!” 下人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等人都走了,赵德柱独自站在窄巷中,看着破损的窗台和地上的痕迹,眉头紧锁。
他抬头望向对面那间透出幽绿光芒的破屋,眼神变得锐利而凝重。
“人皮灯笼…西市那边最近几起命案…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
他喃喃自语,随即又看向苏横的房间,眼中精光闪烁,“这小子…深藏不露啊!老苏啊老苏,你到底给老子送来个什么怪物?”
片刻后,换了一身干净里衣的苏横被赵德柱叫到了书房。
书房里点着油灯,光线柔和。
赵德柱坐在书案后,已经换上了常服,但脸上毫无睡意,反而精神奕奕,看着苏横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坐!”
赵德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亲自给苏横倒了杯热茶,“刚才…受惊了吧?也怪世叔大意了,没想到那玩意儿会摸到这边来。”
苏横接过茶杯:“还好,赵叔。那东西看着吓人,其实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
赵德柱差点被茶水呛到,瞪着眼睛,
“你小子口气不小!‘人皮灯笼’!那可是凶灵级别的邪祟!专门吸食活人精血魂魄,神出鬼没,普通捕快遇上了,十条命都不够填!
衙门供奉的道士处理起来都费劲!你倒好,徒手就给撕了!跟撕张纸似的!”
他语气里充满了感慨和后怕,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苏横笑了笑,没接话。
赵德柱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进入正题:“横儿,既然你来了,明天就得去府衙点卯登记,正式入职。
有些衙门的规矩和情况,世叔得先跟你说道说道。”
“赵叔您说。” 苏横正襟危坐。
“咱们京州府衙,捕快这一块,上面是总捕头大人,姓雷,雷厉风行!是个通窍境的大高手,等闲见不着。”
赵德柱语气带着敬畏,“总捕头下面,就是我们四个捕头,分管东西南北四个城区。”
他掰着手指头:
“东市和南市,那是真正的富贵窝!达官显贵、豪商巨贾云集,油水最足,也最麻烦,由资格最老的孙捕头和李捕头管着。
北市呢,多是些书院、画舫、清贵人家,相对清静,油水也薄点,是周捕头的地盘。”
赵德柱指了指自己:
“你世叔我呢,就管着西市。
西市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小商小贩,苦力走卒居多。
油水…咳,自然比不上东市南市,事儿还不少。衙门本部在东市,所以咱们西市的人过去办事,有时候难免…咳,你懂的。” 他给了苏横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苏横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衙门里也不例外。
“每个捕头手下,标配二十个捕快编制。当然,还有些临时工帮闲。咱们西市现在人不满,加上你,也就十七八个。”
赵德柱继续说道,“进了衙门,少说话,多做事。眼睛放亮点,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遇到硬茬子,别逞强,先回来报信。记住了,小命要紧!”
“是,赵叔,我记住了。” 苏横应道。
赵德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无比好奇:“横儿,跟世叔交个底,你…练武到什么境界了?” 他实在憋不住了。
徒手撕凶灵,这实力太吓人了!
苏横一脸真诚的茫然:“境界?啥境界?”
赵德柱:“……”
他被噎住了,看着苏横那“我是真不知道”的表情,才想起这小子是从乐阳城那种小地方来的,估计连武道境界划分都没听过。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你怎么练的?师承何人?”
“就…别人怎么练,我就怎么练呗。”
苏横含糊道,总不能说自己有个魔改系统,看一眼就会吧?
“瞎琢磨,瞎练。”
赵德柱嘴角抽了抽。瞎练?
瞎练能练到徒手撕凶灵?骗鬼呢!
但他看苏横不想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只当是这孩子有什么奇遇或者家传秘法不便透露。
他只得耐着性子给苏横科普:
“练武一道,讲究循序渐进。
首先是炼体奠基,分七个阶段:炼皮、凝肌、锻筋、砺骨、洗髓、藏腑、通窍!一步一重天!打熬筋骨气血,挖掘肉身潜能,为超凡脱俗打下根基!”
“像你世叔我,苦熬了半辈子,如今算是摸到了‘洗髓境’的门槛,气血如烘炉,劲力通达骨髓。”
赵德柱语气带着一丝自豪,随即又有些无奈,
“咱们总捕头雷大人,那可是真正的通窍境大高手!周身穴窍贯通,气血运转如意,能初步引动天地元气加持己身,力大无穷,速度惊人!”
“清雪那丫头,天赋不错,在武馆苦修,如今也到了‘砺骨境’,在同龄人里算是佼佼者了。”
提到女儿,赵德柱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随即又看向苏横,眼神火热,“横儿,你呢?你现在…大概在哪个境界?”
苏横挠了挠头,他是真不知道。系统面板只显示魔功修为多少年,没标境界啊。
他想了想自己那非人的力量和防御,试探着说:“赵叔,我…我好像没按这个路子来。我就是…专门练肉身的。”
“专练肉身?”
赵德柱一愣,随即恍然,
“哦!体修?横练功夫?这路子可不好走!需要大毅力、大恒心!
还要辅以特殊的药浴捶打之法,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而且进展缓慢,上限也…”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体修在同境界往往不如练气或者练技的厉害,而且很难突破到高层次。
可一想到苏横刚才那魔神般的身姿和徒手撕凶灵的壮举,赵德柱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的进展缓慢?哪门子的上限不高?!这小子绝对是体修中的怪胎!妖孽!
他看着苏横年轻却异常沉稳刚毅的脸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能把肉身练到如此非人境界,这小子背后付出的艰辛和痛苦,绝对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意志之坚韧,简直可怕!
“好!好!好!”
赵德柱连说了三个好字,重重拍了拍苏横的肩膀,眼神充满了欣赏和感慨,
“横儿,有志气!能把肉身一道走到这个地步,世叔佩服!以后在衙门,好好干!西市这块,世叔罩着你!”
他又叮嘱了几句明日去衙门报到的事宜,便让苏横回去休息了。
苏横回到自己的房间。窗户的破洞被夜风吹得呜呜作响。
他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回味着刚才赵德柱的话。
“炼皮、凝肌、锻筋、砺骨、洗髓、藏腑、通窍…超凡…”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看来我这魔改系统,走的也是极致强化肉身的路线,只是效果…有点离谱。”
他想起刚才击杀“人皮灯笼”获得的40点魔能,又看了看系统面板上那几项魔功后面“>> 选择灌注”的按钮,心里痒痒的。
可惜刚来,还没摸清情况,不好立刻找赵德柱讨要新武学。
“不急…来日方长。”
苏横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明天先去衙门报道。这京州城…果然‘业务’多!魔能…我来了!”
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收获魔能的满足感,他很快沉沉睡去。
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横就睁开了眼。感觉…不太一样。
不是睡饱了那种精神,而是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种沉甸甸的充实感。
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血肉筋骨里流淌、沉淀。
他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皮肤下肌肉的纹理似乎更加清晰、坚韧。
丹田里那团枯荣魔气,如同有了生命般,自行缓缓流转,每一次运转,都如同最精密的锻锤,无声无息地敲打着他的每一寸血肉,让它们变得更加致密、强韧。
“这枯荣魔种…被动淬体?有点东西啊!”
苏横心里暗爽。
经过昨晚赵德柱的科普,他大概对自己的实力定位有了点谱。
能把凶灵级别的“人皮灯笼”徒手撕了,至少也是洗髓境往上,甚至摸到通窍境的门槛了吧?毕竟赵叔这种老牌洗髓境高手,看着自己都发怵。
起身下床,绿娥已经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品等在外面了。
小丫头看到他出来,眼神怯生生的,带着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怕,小声问安:“苏…苏公子早。”
“嗯,早。” 苏横点点头,接过东西。他能感觉到,这一路走去大厅,府里的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敬畏居多,还夹杂着好奇和一点点的疏离。
显然昨晚他手撕邪祟的“英姿”,给这些普通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大厅里,赵德柱夫妇和赵清雪已经在用早饭。气氛…有点微妙。
赵德柱红光满面,大口喝着粥,看到苏横进来,眼睛一亮:“横儿!快来!今天是你第一天去衙门点卯,多吃点!精神点!”
赵夫人依旧温婉,笑着招呼他坐下,给他盛了碗热粥:“横儿,昨晚睡得还好吧?窗户已经让人去修了,别担心。”
唯独赵清雪,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吃着馒头。
但苏横敏锐地察觉到,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时不时地就会瞟自己一眼,带着浓浓的好奇和探究。
尤其是当自己拿起一个比她拳头还大的肉包子,三两口就吞下去时,她那好看的眉毛似乎还挑了挑。
苏横心里门清。
这丫头肯定还在琢磨昨晚的事。
一个“体修”,怎么能徒手撕了让道士都头疼的凶灵?这完全违背了她对武学的认知。不过她性子冷,憋着不问,苏横也乐得装傻。
一顿早饭在赵德柱的豪迈干饭声和赵清雪的“暗中观察”中结束。
赵清雪背起她那柄长剑,清冷地说了句“我去武馆了”,便飘然离去。
赵德柱一抹嘴,豪气干云地一拍苏横肩膀:“走!横儿!跟世叔去衙门!让你见识见识京州府衙的气派!”
出了赵府,走在清晨的朱雀大街上。赵德柱显然人缘极好,一路上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赵头儿!早啊!”
“赵捕头!今儿气色不错啊!”
“赵爷!吃了没?”
卖早点的摊贩、巡逻的衙役、赶车的车夫…形形色色的人,见到赵德柱都带着真诚的笑容,言语间透着熟稔和尊敬。
赵德柱也笑着回应,拍拍这个的肩膀,问问那个家里的情况,没有一点捕头的架子。
“嘿嘿,看到了吧?咱老赵在西市这片,还算有点薄面!” 赵德柱颇有些自得地对苏横挤挤眼。
很快,宏伟的京州府衙再次出现在眼前。穿过大门,绕过威严的正堂,来到后方的校场。
嚯!好大的地方!
校场足有数个足球场大小,地面铺着坚硬的夯土,被踩得光溜溜的。
四周摆放着石锁、木桩、箭靶、兵器架,十八般兵器寒光闪闪。最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三尺、方圆十丈的巨大青石擂台。
此刻,擂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穿着各色捕快服的衙役,有看热闹的文吏,还有几个穿着气派、明显是头头的人物坐在擂台正前方的看台上。
赵德柱带着苏横,径直走向看台。
看台首位,端坐一人。
此人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但坐在那里,却如同山岳般沉稳!
他约莫五十上下,面容方正,肤色古铜,如同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一双眼睛不大,却开阖间精光四射,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劲装,外罩一件暗紫色的无袖短褂,腰间束着一条巴掌宽的犀牛皮腰带,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却透着一股沉凝的煞气。正是京州府衙总捕头,雷厉!
苏横一靠近,雷厉那双锐利的眸子便如同实质般扫了过来!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力瞬间笼罩了苏横!
高手!绝对的高手!苏横心中一凛!
这气息,比赵德柱强横太多了!
如同沉睡的火山,看似平静,内里却蕴藏着焚灭一切的恐怖能量!
自己体内蛰伏的枯荣魔气似乎都被引动,隐隐有沸腾之感!
与此同时,雷厉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眼前这年轻人,高大健硕,气血旺盛得如同烘炉!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体内似乎蛰伏着一股极其深沉霸道的力量,连他都感到一丝隐隐的威胁!
这感觉…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出现,简直匪夷所思!
“总捕头!” 赵德柱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卑职赵德柱,带新晋捕快苏横前来报到点卯!”
雷厉的目光在苏横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赵捕头,这就是你举荐的苏横?”
“回总捕头,正是卑职举荐的世侄,苏横!身家清白,乐阳城人士,已核实无误!” 赵德柱挺直腰板回道。
“嗯。” 雷厉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苏横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好一个龙精虎猛的年轻人!身板不错!”
“属下苏横,拜见总捕头!” 苏横上前一步,抱拳躬身,不卑不亢。
“嗯。” 雷厉应了一声,正要开口让苏横去登记。
“等等!”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
苏横循声看去,只见雷厉左手边坐着两人。
靠左一人,身材瘦高,穿着墨绿色锦缎捕头服,面皮白净,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灵活中带着几分精明和算计,正是东市捕头孙淼。
靠右一人,矮胖敦实,穿着绛红色捕头服,满脸红光,挺着个将军肚,小眼睛眯缝着,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是南市捕头李富贵。
开口的正是孙淼。
他捋着小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雷总捕头,这捕快名额,一个萝卜一个坑。赵捕头举荐了人,可卑职和李捕头,也举荐了人啊。都是知根知底的好苗子,身家也都清白。您看…这…”
李富贵也腆着肚子附和:“是啊是啊,雷总部捕头!规矩不能坏啊!咱们衙门向来是能者居之!总得给其他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赵德柱一听,火气“噌”就上来了,虎目一瞪:
“孙淼!李富贵!你们两个老小子什么意思?前几天老子打招呼的时候,你们屁都不放一个!现在人来了,你们跳出来搞事?存心跟我老赵过不去是不是?”
“哎哟!赵捕头,瞧您这话说的!”
孙淼阴阳怪气,
“我们哪敢跟您过不去啊?这不是为了衙门的规矩嘛!
再说了,您这世侄看着是壮实,可当捕快,光有把子力气可不行!
咱们京州城的水深着呢!万一是个银样镴枪头,出去办差折了,您老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放你娘的屁!”
赵德柱直接爆粗,
“老子的眼光能有错?要不要咱俩现在就上擂台练练?看看谁是银样镴枪头?”
“哼!莽夫!” 李富贵哼了一声,小声嘀咕。
“好了!” 雷厉眉头微皱,沉声开口,瞬间压下了三人的争吵。
他目光扫过下方,那里站着三个同样穿着劲装、神情各异的年轻人,显然是孙李二人举荐的。“既然都有举荐,按老规矩办。
擂台决胜,最后站在台上的人,入编。”
雷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横,孙捕头举荐张彪,李捕头举荐王虎、刘豹。你们四人,上台!”
规则简单粗暴:混战,最后站着的人赢!
苏横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比武?正合我意!省得麻烦。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跟着另外三人,大步走上青石擂台。
擂台上,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张彪是个精壮汉子,眼神凶狠。
王虎身材魁梧,一脸横肉。刘豹则略显精瘦,眼神游移不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警惕地盯着苏横这个“空降兵”,谁也没先动手,都打着让别人先消耗的主意。
苏横看着这三人互相防备的样子,一阵无语。浪费时间!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别磨叽了。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轰——!
一句话,如同冷水滴进滚油锅!整个校场瞬间炸开了!
“什么?!他说什么?!”
“一起上?我没听错吧?!”
“这小子疯了吧?太狂妄了!”
“哪来的愣头青?以为长得壮就能一挑三?”
“赵捕头这是从哪找来的活宝?笑死人了!”
看台上,孙淼和李富贵先是一愣,随即毫不掩饰地嗤笑起来。
“哈哈哈!赵捕头,你这世侄…有点意思啊!” 孙淼笑得直拍大腿,“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可这牛皮吹得太大,容易闪着腰!”
“就是就是!”
李富贵笑得脸上的肥肉乱颤,
“赵捕头,您可得好好教教这孩子,做人要谦虚!太狂了容易挨揍!你看看,这还没开打呢,就把自己后路堵死了!啧啧…”
赵德柱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相信苏横的实力,可一挑三…这也太托大了!
他强撑着面子,梗着脖子回怼:
“放屁!你们懂个锤子!这叫自信!有实力才叫狂!没实力那叫傻!等着瞧!待会儿别把你们的老脸打肿了!”
擂台上,张彪、王虎、刘豹三人也被苏横这嚣张至极的话给气笑了。
“小子!你找死!” 张彪狞笑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 王虎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
刘豹眼神阴冷:“既然他这么急着下去,哥几个成全他!先把他扔下去,咱们再争!”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达成共识!
几乎同时,如同三头扑食的恶狼,从三个方向朝着苏横猛扑过来!
拳风呼啸,腿影如鞭,带着凌厉的劲风,封死了苏横所有的闪避空间!
“完了!” 台下不少人捂住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苏横被乱拳打飞的惨状。
孙淼和李富贵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等着看赵德柱的笑话。
面对三人凶狠的围攻,苏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嘭!嘭!嘭!
张彪的重拳砸在苏横胸口!
王虎的鞭腿扫在苏横腰肋!
刘豹的阴狠掌刀切在苏横后颈!
三声如同重锤擂鼓般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然而!
预想中苏横吐血倒飞的场景并未出现!
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
如同脚下生了根!挨了三记重击,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无聊?
“就这?”
苏横微微歪了歪头,看着面前因反震力道而手臂发麻、面露惊骇的张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下一刻!
苏横动了!快如鬼魅!
他甚至没有用任何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抬手,一拳!
轰——!!!
如同出膛的炮弹!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后发先至,狠狠印在张彪的胸膛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张彪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狂奔的蛮象撞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防御!胸骨如同朽木般塌陷!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离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十几丈外的地上,挣扎了两下,直接昏死过去!
一拳!秒杀!
王虎和刘豹脸上的凶狠瞬间化为无边的恐惧!他们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那根本不是拳!是攻城锤!
“跑!” 两人亡魂皆冒,哪里还敢再战?怪叫一声,就想跳下擂台逃命!
“想跑?” 苏横冷笑一声,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王虎身后!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脚!
如同神龙摆尾!
嘭——!!!
王虎那魁梧的身体如同被巨锤砸中的沙袋,惨嚎着横飞出去,狠狠撞在擂台边缘的石柱上,软软滑落,步了张彪的后尘。
最后剩下刘豹,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竟然自己绊倒,连滚带爬地摔下了擂台!
整个过程,从三人围攻到全部躺下,不过两个呼吸!
校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如同魔神般矗立的身影!
一拳!一脚!一吓!
三个至少是凝肌境的好手,如同土鸡瓦狗般被横扫!
这…这他娘的是人?!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卧槽!!!”
“我的老天爷!我看到了什么?!”
“一拳…一拳就…那还是人吗?!”
“怪物!绝对是怪物!”
看台上,孙淼和李富贵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如同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至极!他们刚才的嘲讽,此刻变成了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赵德柱猛地一拍大腿,差点跳起来!脸上笑开了花,扯着嗓子对着旁边两个脸色铁青的同僚吼道:
“哈哈哈!看到没!看到没!老子的眼光!老子的世侄!什么叫实力?这就叫实力!银样镴枪头?啊呸!老孙,老李,脸疼不疼?要不要老子给你们揉揉?哈哈哈!”
那笑声,充满了扬眉吐气的畅快!
雷厉锐利的眼中也爆发出精光,看着苏横,缓缓吐出两个字:“好!好!”
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了。
登记,领装备。一身皂青色的捕快劲装,一柄制式的精钢腰刀,还有一块沉甸甸、刻着“京州府衙”和“捕”字的黑铁腰牌。摸着腰牌上冰凉的纹路,苏横心里有点小激动,咱现在也算是有编制的人了!
赵德柱带着苏横来到西市捕快聚集的班房。一进门,刚才在校场目睹了“神迹”的十几个捕快“唰”地一下全站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敬畏、崇拜,还有一丝丝惧怕。
“兄弟们!都认识一下!”
赵德柱声如洪钟,拍着苏横的肩膀,
“这位,苏横!以后就是咱们西市的兄弟了!别看他年轻,手上功夫…嘿嘿,你们刚才也瞧见了!以后多亲近亲近!横儿,这些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有事招呼一声!”
“苏哥!”
“横哥!”
“苏爷!”
各种称呼瞬间响起,热情得让苏横有点招架不住。几个心思活络的更是凑上来递水、递烟(一种类似旱烟的叶子),言语间满是巴结。
苏横好不容易应付完热情的“新同事”,找到赵德柱:“赵叔,衙门里…有没有基础的武学典籍?我想看看。”
赵德柱一愣,随即恍然:
“哦!想借鉴借鉴?行!”
他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本薄薄的、纸张泛黄的小册子,递给苏横,
“喏,这是咱们捕快人手一本的《破风刀法》,算是入门刀法,讲究个快准狠,没啥花哨。”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横:
“横儿,你这实力…看这个还有用?”
在他想来,苏横那身功夫,起码是家传绝学级别的,这种大路货能入他眼?
苏横接过册子,翻了两页,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检测到武学:《破风刀法》(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他满意地合上册子,笑道:“开卷有益嘛,多看看总没坏处。”
赵德柱点点头:“行吧,你高兴就好。” 他又叫来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年轻捕快,“小六子!过来!这是苏横,新来的兄弟。以后你就跟着他,负责西市帽儿胡同和柳条巷那片!有什么事,多跟苏兄弟学着点!”
叫小六子的捕快连忙点头哈腰:“是!赵头儿!苏哥!以后您多关照!” 看着苏横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忙忙碌碌,熟悉环境,认认街道,分配任务…等一切弄完,太阳已经西斜。
捕快在府衙是有单人宿舍的,虽条件一般。苏横本想住下,图个清静。
可赵德柱死活不同意,非要拉他回赵府住,说家里地方大,方便。
“走走走!回家!让你婶儿给你炖肉补补!今天可是给世叔我长了大脸了!”
赵德柱不由分说,揽着苏横的膀子就往外拖。
回到赵府,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饭桌上,赵德柱红光满面,唾沫横飞地跟夫人描述着苏横在校场上如何神威凛凛,如何一拳一个小朋友,把孙淼李富贵那两个老小子脸都打肿了!
赵夫人听得掩嘴轻笑,看向苏横的目光更加温和。
赵清雪依旧安静吃饭,只是偶尔看向苏横的眼神,那份探究和好奇更浓了。
饭后,苏横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他盘膝坐在床上,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打开了系统面板。
武学魔改系统 v1.0
宿主:苏横
当前魔能:40 单位 (人皮灯笼40)
功法列表:
1. [魔]五禽戏·百兽魔形 (修为:100年) >> 选择灌注
2. [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修为:100年) >> 选择灌注
3. [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修为:100年) >> 选择灌注
4. [魔]金钟罩·不灭魔躯 (修为:60年) >> 选择灌注
可选功法库:
《铁布衫》(残篇)…已收录!可魔改!
《开山掌》(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谭腿》(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破风刀法》(基础篇)…已收录!可魔改!
……
看着那40点魔能,苏横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魔]长春功·枯荣魔种上。
这门功法是根基,是核心!被动淬体的效果更是让他尝到了甜头!
“灌注!全部灌注到枯荣魔种上!” 意念如锤砸下!
指令确认。消耗魔能:40单位!
灌注目标:[魔]长春功·枯荣魔种!
修为年限提升:100年 → 140年!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澎湃的魔气洪流,瞬间从虚无中灌注进苏横的丹田!
丹田深处,那团原本缓缓旋转的枯荣魔气猛地膨胀!
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幽暗,从暗青色向一种近乎墨玉般的玄黑转变!
魔气核心处,那代表“生”与“死”的两种极端力量更加凝练、更加纯粹,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
轰隆!轰隆!轰隆!
苏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
暗黑色的枯荣魔气如同沸腾的钢汁铁水,疯狂地冲刷、灌注进他全身的经脉、血肉、骨骼、脏腑!
肌肉纤维如同被亿万钢针反复穿刺、锤炼,变得更加致密、虬结!
皮肤呈现出一种温润却又坚硬的玉石光泽,下面隐隐有暗黑色的魔纹如同活物般流淌!
骨骼发出沉重的、如同闷雷滚过的轰鸣,密度再次提升,颜色甚至变得如同最上等的玄铁般漆黑深邃!
骨髓深处,暗黑色的光芒如同星河流转,每一次搏动都泵出充满魔性生机的血液!
脏腑的跳动如同擂鼓!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有力,泵出的血液带着暗黑色的微光!
五感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冲刷血管壁的声音!
力量!爆炸性的力量感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苏横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爆了!
身体在微微膨胀,肌肉不受控制地贲张隆起,一股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冲动在心底翻腾!
他的头发无风自动,发梢隐隐染上了一层流动的暗青色光泽!双眼瞳孔深处,暗金色的光芒如同熔岩般流淌,几乎要透出眼眶!
身高!
在魔气的催动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拔高、膨胀!骨骼拉伸,肌肉暴涨!
瞬间突破了正常人类的极限,达到了骇人的三米五左右!如同一尊来自远古的暗黑魔神!充满了压迫性的力量感和毁灭气息!
感受着这股力量的膨胀!
苏横强大的意念一动!丹田内那团旋转到极致的枯荣魔气猛地一滞!如同被无形的缰绳勒住!
“收!”
心中一声低喝!
膨胀的魔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迅速收缩!暴涨的肌肉线条变得柔和内敛!
暗黑色的魔纹缓缓隐入皮肤之下!
拔高的身形也如同幻影般回落,眨眼间恢复成了正常的两米左右体型。
只有那深如渊海的暗金色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魔性光芒。
呼——!
苏横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硫磺气息的浊气。
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沉睡火山般、收放自如的恐怖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冰冷弧度。
“三米五的魔躯…力量收放自如…”
他握了握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底牌!平时收敛如常人,爆发时…便是雷霆一击!”
他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无时无刻不在淬炼强化他肉身的枯荣魔气,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京州城…六扇门…邪祟们…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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