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晴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肉里,“历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把肾都给了我弟,我现在身体也不好,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我!
我求求你,你再帮我们一次,就最后一次!
小浩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你帮帮他,以后我们再也不找你了!”
看着她声泪俱下的表演,我只觉得恶心。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在想着她弟弟,还在想着那笔钱。
“放手。”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
她死死地抱着我,“历帆,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周晴,你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吗?”
她愣住了。
“我不是被裁员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她瞳孔的收缩。
“我不是失业了。
我是主动辞职的。
因为,这家公司,我已经干不下去了。”
我从包里,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甩在了她的面前。
那不是离婚协议,也不是银行流水。
那是一份——我的体检报告。
报告单上,一个刺眼的词被红笔圈了出来。
“慢性肾功能不全。”
周晴的目光落在体检报告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空气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这……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字面意思。”
我平静地看着她,“过度劳累,长期熬夜,压力过大。
医生说,再这么拼下去,下一步,可能就是你弟弟现在的样子——尿毒症。”
我的话音刚落,周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我拿出那段录音时还要惨白。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恐惧,以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剧烈的悔恨。
“怎么……怎么会……你不是一直身体很好吗?”
“是啊,我一直身体很好。”
我自嘲地笑了笑,“好到可以为了你和你弟弟那五十万的‘首付’,连续半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拼命赶项目;好到可以为了让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第二天继续上班;好到你只看到我年薪百万的风光,却从没问过我一句,‘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