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巨大而陌生的空间,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道谢,或者询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个模糊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气音。
我没有理会她的无措,走到客厅中央,从盖着防尘布的沙发旁拿起一个空的纸箱,随手撕开,铺平在光洁的茶几上。
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小叠现金,大概两三千块的样子,啪的一声,随意地拍在那张硬纸板上。
“先用着。
明天早上,别迟到。”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主卧的方向。
主卧的门在我身后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苏晚晴一个人,站在空旷、冰冷、陌生的房间中央,像一株被狂风暴雨连根拔起、丢在荒野的小草。
她看着紧闭的主卧门,又低头看向茶几上那几张刺眼的红色钞票,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泪水再次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将那崩溃的呜咽声强行堵在喉咙深处,只剩下肩膀无声的、剧烈的耸动。
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
主卧里,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没有开灯。
窗外城市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胸腔里那块寒冰似乎融化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更加粘稠的黑暗物质——是恨意被点燃后焚烧殆尽的灰烬,是彻底斩断过往的决绝,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这个荒谬决定的疯狂感。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蓝的光。
我划开,屏幕上是林薇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显示是半小时前:“阿锋,我知道你生气。
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明早搬去宇辰那边。
周末…我尽量回来。
照顾好自己。”
看着这条信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愤怒不再沸腾,而是沉淀成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意。
我面无表情地长按信息,选择了删除。
然后,我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标注为“老K”的名字上。
老K,吴凯,一个路子很野、背景复杂的私家侦探,以前因为一些医院里的麻烦事打过交道,能力很强,嘴也够严实。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