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就连皇帝露出意外之色。
叶若英与我和离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着我的笑话。
可现在,皇帝亲口承诺要赏我,我却没有抓住机会为自己正名。
片刻后,高座上的皇帝轻笑,“好!
既然爱卿现在不要奖赏,那便等你三道奏疏全都落实后,朕在一并恩赐。”
“但朕实爱你的才华,古有甘罗因有才华而任命为丞相,今天朕欲效仿古人,也因你的才华立你为丞相,如何?”
“皇上,不可!”
耳边响起了数道声音,唯叶太傅的最重,“林文忠从未经历仕途,贸然任命为丞相,只怕他握不住权柄,恕臣直言,林文忠年岁尚轻,即便为官,也应从最底层做起。”
叶太傅振振有词。
殊不知,我正好能看见他背上一片阴湿,全是冷汗。
我知道,那些话只不过是借口,他怕的是我翻身跃到他的头上,掌握了权利后,反过来掣肘于他。
但他想错了。
我便是想要权利,也是我一步一步自己得来,而不是凭借一句随口的恩裳。
“谢皇上恩典,但当今丞相为官公证,上下统筹得当,远非草民可比,还请皇上不要再试探草民了。”
果然,被拒绝后,皇帝非但没有生气,反笑着道:“爱卿果然聪慧。”
他一摆手,立刻有人托着一盘衣物走了上来。
“即赐林文忠顶戴朝服,封林文忠为都察院左副御史,明日起,即入朝会。”
“爱卿,试试朝服吧。”
我当即将其披上身。
长短适宜,尺寸正好。
俨然是按照我的身材一早丈量裁夺的,方才所谓的丞相之位,果真只是试探。
我被封为都察院左副御史,正三品,比叶若英父亲的太傅低了两级。
叶太傅虽然依旧不满这个结果,但见我接连几日上朝,都没提和离书的事,竟觉得我对他女儿仍有旧情。
朝会刚散,他便借故将我拖住,叶若英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文忠,没有你在身边,家里根本不成样子,你不要再赌气,回来好不好。”
“你不喜欢柳郎,我早就把他送走了,保证不会再来碍眼。”
“那封和离书我收回,从今后,你我还是夫妻,好吗。”
她眼珠通红,目光殷切。
我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冷淡道:“叶姑娘逾越了,如今你我早已不是夫妻了。”
叶若英顿了顿,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油纸包:“文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怪你,这是我买龙须糖,从前你最爱吃的。”
“我是爱吃,但现在这龙须糖被你碰过,已经脏了。”
叶若英身躯一晃,神色受伤:“文忠,曾经我们那么恩爱,难道你都忘了?
如今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是叶姑娘你先放下的;私养情夫,当街丢下和离书,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你做的?”
“我……我那时只是被柳郎迷惑,文忠你信我,和离并非我本意,我更没想过要坏了你的名声。”
现在我才不信叶若英现在的鬼话。
“叶姑娘,这样演戏实在没什么意思,你还是直接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昔日在叶家,凡是遇到拿不定的事,我都会帮他谋划,且次次都是最优解。
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叶若英和她父亲自然还是会想到我这个外挂。
而看见叶若英父女二人试图遮掩的脸色,我知道,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