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官员分列两侧,父亲坐在皇帝下首第一位。
薛崇阳被押在堂下,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一身囚衣,头发散乱。
崔景琰的位置空着,只摆着一副镣铐。
“薛崇阳,你可知罪?”大理寺卿厉声喝问。
薛崇阳重重磕头:”下官知罪!但科举舞弊一事,全是崔景琰那小人一手策划,下官只是受他蒙蔽啊!放肆!”刑部尚书拍案而起,”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一名侍卫捧着一个木匣上前,里面整齐码放着崔景琰与礼部小吏李茂才的往来密信,以及薛崇阳亲笔所写的保荐书。
最底下是一本蓝皮账簿,上面详细记录了薛家商队走私军械的往来账目。
我看向薛崇阳,他的脸色在看到账簿的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不是下官的...”他声音发抖,却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薛崇阳!”皇帝突然开口,声音不怒自威,”朕待你不薄,你竟敢私通边将,走私军械?”薛崇阳瘫软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陛下...臣...臣...还有一事。”
我轻声道,示意青黛呈上一个锦盒,”这是崔景琰临死前留下的供词,提到礼部侍郎周闵也参与其中。”
周闵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冤枉啊!这必是崔景琰那厮临死前胡乱攀咬!”皇帝冷笑一声:”是吗?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一名侍卫押着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进来。
那人一见周闵就哭喊道:”大人!您可得救救小的啊!那批货明明是您让小的交给薛家的...”周闵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薛崇阳、周闵,革除官职,抄没家产,流放琼州,永不得返京!”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崔景琰已死,免于追究,但其族人永不得入仕!”薛崇阳被拖下去时,突然挣扎着转向我:”郡主...下官有眼无珠...求您开恩...”我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三日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兵部尚书,如今不过是个摇尾乞怜的阶下囚。
“夕颜。”
皇帝唤我,”此案已了,你可满意?”我上前行礼:”陛下圣明。
只是...只是什么?薛玉瑶虽刁蛮任性,但终究是受人蛊惑。
臣女恳请陛下,准她随父流放,也好全了孝道。”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