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我冲回卧室,拉开衣柜。
那些昂贵的、顾淮深让人送来的名牌衣服、包包、首饰,我一眼都没看。
只从最底层,翻出我来时带的那个旧行李箱。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舒适的牛仔裤,一件厚外套。
还有我藏在抽屉最里面的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钱。
不多,但足够支撑我躲一阵子。
身份证,银行卡(里面是我婚前打工存的一点钱,和顾淮深每月固定打给我的、我几乎没动过的“家用”)。
我动作迅速地收拾着必需品。
心砰砰直跳,手心全是冷汗。
我知道顾淮深的手段。
他既然说了要我打掉孩子,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也许很快,他的人就会来“请”我去医院。
也许很快,这栋别墅就会被看守起来。
我必须快!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我拉上箱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却冰冷得像豪华牢笼的地方。
没有丝毫留恋。
我拖着箱子,走向大门。
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我停住了。
不能走正门。
监控。
保安。
顾淮深随时可能知道。
我折返回来,跑到别墅后院。
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通向别墅区后面的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监控也相对模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侧门。
初夏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青草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
我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那片浓密的绿化带阴影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人间蒸发。
切断了一切可能的联系。
换了最老式的非智能手机,只用现金。
坐最慢的绿皮火车,辗转去了一个南方边陲的小县城。
这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慢得像是凝固的时光。
没人认识我。
没人知道那个挂在热搜上几天的“顾太太”。
我在县城边上租了个带小院子的老房子。
房东是个慈祥的阿婆,看我是个“孤身来养胎的可怜人”,房租收得很便宜。
日子一下子变得简单,却也安宁。
孕吐依旧折磨人。
但远离了顾淮深,远离了那些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心里的重压卸下大半。
身体上的难受,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
我用带来的钱,买些简单的食材,自己学着做饭。
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小院子的竹椅上,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说话。
“